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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道銀絲追了出來,貫穿他嘴巴,生生將他舌頭割了下來,令他再難以說出半個字。 他逃到山門外,失去半邊翅膀,再難以飛行,只能拖著殘破的身軀,僅靠雙足,去尋找蝶衛(wèi)傳達訊息。 在此期間,白燼塵抱著散架的大白狗的身軀,緩緩起身,行至石桌面前,攤開羊皮卷,近乎一目十行,研讀上面的記錄。 少頃,他嘴角劃拉出一抹笑意:“傀儡術(shù)啊……” 他將懷中的大白狗輕柔地放到草堆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它的皮毛:“嘻嘻,等我,幫你報完仇之后,我會很快回來。” 話音剛落,他起身,轉(zhuǎn)動石門的機關(guān),一陣沉悶的開門聲之后,他徐徐步出昏暗的洞xue,仰頭看了一眼頭頂高懸的太陽,嘴角噙著笑意。 蝶衛(wèi)們這輩子都沒見過身為甲翅的屠燁大人會有這樣一番狼狽的模樣,雖然屠燁口不能言,但從他手腳并用的描繪中,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蝶衛(wèi)們團結(jié)到一處,抄起武器,攻向山洞口站著的那抹白色身影。 誰料,還沒近他身,銀白色絲線就如同潮水一般向他們襲來,貫穿他們的顱頂,順利種下傀儡術(shù),將他們控制起來。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這個蝶谷的蝶妖們竟被控制了大半,剩下的,死的死,傷的傷,能夠逃走的蝶妖,一只手也數(shù)得過來。 就連聞訊趕來的蝶族女王,也被輕易制服。 妖林樹后,黑翅蝶妖死死捂住藍蝶的嘴巴,不讓她發(fā)聲。 藍蝶拼命掙扎,眼睜睜看著蝶谷被一個卑賤的半妖毀于一旦,她近乎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等蝶谷終于重歸平靜之后,屠燁也虛弱地癱倒在地,松開了對藍蝶的桎梏。 “哈哈哈……”藍蝶踉蹌著行進幾步后,驀然發(fā)出一身凄厲無比地笑聲,只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在四處亂竄,無法控制。 實在受不了了,她便撲騰著翅膀,在妖林中橫沖直撞,試圖發(fā)泄體內(nèi)亂竄的靈力。 奈何最終成了一只瘋蝶。 …… 莫晞聽到那聲從妖林中傳來的凄厲笑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只能說,因果報應(yīng),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山門重新傳來一陣轟鳴,收拾完蝶妖的少年白燼塵轉(zhuǎn)動機關(guān),又重新進了那個房間。 大白狗的尸身毫無生機地躺在草堆上,腐爛的氣息與之前相比更甚。 而少年白燼塵就跟沒事人似的,將白狗抱起,疼惜地輕輕蹭著白狗的腦袋。 “嘻嘻……” 分明是個特別喜慶的名字,在他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小獸發(fā)出的嗚咽悲鳴。 就這么靜靜地抱了許久之后,他松開了白狗的尸骸。 重新來到那張石桌前,靜靜翻看羊皮卷軸中記載的傀儡術(shù)。 莫晞飄到他身邊,能夠看到上面有一部分記載了制作木偶傀儡的方法。 少頃,白燼塵重新合上卷軸,在墻上拿下來一把比他人都要高上一個頭的斧頭,拖著那柄斧子就出了門。 看著他弱柳扶風(fēng)般清瘦的身軀在烈日下?lián)]舞那把沉重的斧頭,莫晞只覺得又好笑又心疼。 每砍兩下他都要停下來喘幾口氣,抹一把頭上虛汗,緩了幾緩后,繼續(xù)堅持不懈地砍。 加油??!看著他努力的樣子,莫晞忍不住在內(nèi)心替他加油打氣。 終于,砍下一棵小樹后,他拖著那棵小樹進了洞xue中。 墻上掛著的不光有刑具,就連雕刻的工具也一應(yīng)俱全。 他一邊照著卷軸中的說明,一邊借著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埋首潛心雕刻。 最后,他掌心滿是倒刺,甚至不小心留下幾道割傷,原本白皙光滑的手頓時傷痕累累,但他仍舊樂此不疲地雕刻著一枚薩摩耶模樣的木偶。 尖尖的耳朵,圓圓的杏眼,微笑的唇形,嘴角伸出的薄薄的舌頭,毛茸茸的尾巴…… 他一邊雕刻,一邊望著初具雛形的木偶傻笑,幻想著手中的木偶能夠化作一條生機勃勃的大白狗的樣子。 不要急,嘻嘻馬上就會活過來了——他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 當?shù)窨掏瓿?,他按照卷軸中的說明,將傀儡絲注入時,木偶身形驟然放大數(shù)倍,他的確如期見到了一條可以說是和嘻嘻一般無二的大白狗。 大白狗的唇形是微笑的,瞇著漂亮的雙眼皮,“汪汪汪”熱情地沖他叫著。 少年帶著幾分無措,一下又一下捏著自己的手指頭。 烏黑的眼睛中沒有光彩,即便能夠切實撫摸到大白狗長長的茸毛,但是大白狗不會變成莫姑娘,也只有在自己讓它叫的時候,才會勉強叫個幾聲而已。 他最終將那個他親手造就的木偶砸了個稀巴爛。 “不對,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他嘴里不住嘟囔著,又執(zhí)起小刀,重新雕刻起來。 這一次,他雕刻了一副完整的骨架,又小心翼翼地將薩摩耶身上的皮毛剝了下來。 一邊剝他一邊道歉:“嘻嘻,原諒我,很快就好,很快就會把你恢復(fù)原樣……” ——但是最終也沒能如愿。 看著眼前同樣木愣愣的大白狗,他癱坐到地上。 他深深地意識到,再也沒法恢復(fù)原樣了。 手指近乎絕望地死死揪著衣服上的布料,眼神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