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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宣承熠又翻到了下一頁,這張畫作,便是截然不同的畫風,濃霧之中是一株略有些模糊的巨樹,巨樹仿佛置身冬日,一片干枯蕭索,看了莫名叫人心中荒涼。 幸而這巨樹有一小小枝干沖破迷霧,分外清晰地伸展枝干,而且還吐露出一簇嫩綠的葉片。 于這荒涼中,總算有了一抹希冀。 “這是什么樹?”宣承熠打量著那葉子,不似他所知的任何一種樹木。而且這樹上,模模糊糊的迷霧中還掛著一盞淡黃色的小圓燈。 衛(wèi)嘉樹訕笑:“我做夢夢見的?!?/br> 宣承熠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頓了片刻,道:“很清奇的夢。” 這特么是什么評價??衛(wèi)嘉樹黑線了,反正肯定不是正面評價。 宣承熠放下素描,抬眼看著那張清理無暇的小臉,此刻竟有些郁悶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旋即伸手一把拉住那寬大的云紋袖子底下的溫軟柔夷,拉著她到自己身旁坐下。 “朕瞧著,你的氣色不及往日些?!毙徐诳粗菑埲缪┑哪橆a,微露幾分憐惜之色。 衛(wèi)嘉樹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這個月的流量的確稍微大了些,“許是月事剛過的緣故?!?/br> 宣承熠“唔”了一聲,“朕安排個太醫(yī),給你調(diào)理一下身子吧?!薄挂膊皇菫榱伺釉滦诺倪@點兒小事兒,主要是他覺得嘉樹身子嬌弱,應該好好調(diào)理一下,這樣才能盡快有孕。 衛(wèi)嘉樹忙道:“嬪妾身子很好,不需要勞動太醫(yī)的?!?/br> 宣承熠仿佛沒聽見她這番話似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就胡太醫(yī)吧,他是婦科圣手,讓她給你開個藥,好好調(diào)理一番?!?/br> 說著,宣承熠忽的附耳低語:“這樣,你才能盡早有孕?!?/br> 哦,原來狗皇帝是這個目的啊,那你純屬白費力!只要她被翻牌子,她的甜羹里就必定會被人下藥。 衛(wèi)嘉樹也仔細觀察了,每日去膳房領取膳食的人并不固定,小石頭和小林子輪班去,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身邊人下藥。 畢竟這白美人應該還沒本事一下子收買她身邊兩個太監(jiān)。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膳房的人被收買了。 白美人在長秋宮居住多年,膳房里人被她收買了,也不稀奇。 衛(wèi)嘉樹不禁默默祈禱白美人的藥很充裕,可千萬不要給老娘停藥啊! 見那白嫩的小臉上竟毫無半點害羞之色,讓宣承熠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旋即又不禁想,必定是嘉樹也盼著有喜,所以才并不意外,所以才未曾害羞。 想到此處,宣承熠心中不禁暗喜,原來朕與嘉樹竟是心有靈犀了。 宣承熠滿心美滋滋,“也不必太著急,你先調(diào)理幾日,朕過幾天再召你?!?/br> 衛(wèi)嘉樹一愣,過幾天? 難道說,這家伙還會算排卵期??? 知道月信剛結(jié)束,木有卵子?? 不過也好,天曉得這個時代的避孕藥有多大副作用。要知道,宣太祖發(fā)明的抗生素,都是最原始的磺胺類,雖然在挽救人命上很有用,但副作用也大得嚇人。 “嬪妾明白皇上的意思。”衛(wèi)嘉樹低聲道。 宣承熠笑了:“朕就知道,你必定懂得?!?/br> 那修長的帶著墨香的手指輕輕摸索著那溫軟柔夷的手心,一下下,癢癢的。 衛(wèi)嘉樹忙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 宣承熠飛快掃一眼周遭低眉順眼的太監(jiān)宮女們,自是無人敢抬頭窺視,于是他安心了,再一次將那只羞澀的柔夷強行攥在自己手心里,暖暖的、軟軟的,著實令人愛不釋手。 “白氏最近可安安分?”宣承熠忽的想到那個囂張跋扈的白氏。 衛(wèi)嘉樹微微一笑:“白美人已經(jīng)被皇上幽禁在東偏殿,已不能為難嬪妾了?!薄徊贿^就是經(jīng)常砸東西,經(jīng)常詛咒謾罵她罷了。 于她而言,根本就是隔靴搔癢,毫無感覺。 宣承熠頷首,“那就好?!?/br> 皇帝日理萬機,所以宣承熠只在長秋宮呆了小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衛(wèi)嘉樹恭恭敬敬恭送了皇帝大爺,便叫長秋宮首領太監(jiān)鎖上了正殿,便兀自回西偏殿了。 英落臉上略有些遺憾,又有些安心的樣子,“小主恩寵太過,未必是好事?;噬鲜バ臓T照,如此既能使六宮安寧,又能讓小主不至招惹太多怨恨。” 衛(wèi)嘉樹:你好像誤會了什么…… 不過,也不能說皇帝沒有這個意思。 畢竟侍寢,可不只是為了生娃,很大程度上更是滿足皇帝的個人需求。 衛(wèi)嘉樹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午后的陽光甚好,小愛乖巧地窩在衛(wèi)嘉樹的雙膝上,軟絨絨的一團,像個毛絨玩具似的,任擼任摸,毫不反抗,反而還很享受的樣子。 過了晌午,皇帝指派的胡太醫(yī)便來到了長秋宮。 這位胡太醫(yī)胡子花白一大把,據(jù)說已經(jīng)年近古稀了。這把年歲,若是別的官職,早該退休了,但是中醫(yī)這個職業(yè),就是年紀越大,經(jīng)驗越老道,醫(yī)術也愈是高明。 看著胡太醫(yī)滿臉的褶子,和滿頭的白發(fā),衛(wèi)嘉樹都忍不住擔憂,會不會被診出服用了避孕藥。 但衛(wèi)嘉樹明顯是多心了,中西醫(yī)之間到底是存在壁壘的。 所以胡太醫(yī)把脈之后,只給出了“血虛”、“體弱”之類的小毛病,然后留下個補氣血的藥方子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