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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宮女出身的,難道還會妄想去當皇后?! 莫說皇后了,貴妃都沒可能。 所以能跟夏貴妃化解舊怨,甚至還大有可能結親,衛(wèi)嘉樹其實覺得蠻欣慰的。 雖說她可以仗著得寵,不懼貴妃。 但既然得寵,便總有失寵的一日,而貴妃永遠是貴妃,甚是有可能是皇貴妃、乃至皇后。 所以,能化敵為友,而且還是夏貴妃主動,她何樂不為呢? 且這門婚事,怎么看都是星隅占盡了便宜。 那夏三姑娘唯一的缺點,就是所謂的相貌平平了。 而星隅最大優(yōu)點,大概也就是長得比較俊俏了……反正她入宮時候,星隅便是個粉嫩的小正太了,那臉蛋生得比女孩子都好看,如今大約已經長成小鮮rou了。 宣承熠心頭一涼,既然知道注定無法改變,就不要去強求?!是在說朕嗎? 宣承熠咬了咬牙,“若朕一定要強求呢?” 衛(wèi)嘉樹一愣,“啊?強求什么?”——她想著自己的事兒,皇帝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她有些沒轉過彎兒來,問出口之后才明白,皇帝強求的可不正是她的真心嗎? 衛(wèi)嘉樹黑線了三秒鐘,丫的還沒放棄啊! 見皇帝臉色愈發(fā)沉,衛(wèi)嘉樹忙嬌笑道:“皇上說什么呢,嬪妾不早就是您的人了?” 娃都生了一只了。 宣承熠看著那巧笑倩兮的臉蛋,忍不住涼涼哼了一聲,這個壞女人!朕想要的,可不只是你這個人! “你呀,比男子還要涼??!”宣承熠酸酸道。 衛(wèi)嘉樹眨眼,笑吟吟道:“原來皇上也知道,男子本性涼薄呀~” 男子可以涼薄,女子為何不可以?! 何況,皇帝本渣,對他涼薄,衛(wèi)嘉樹一點都不會覺得歉疚! 宣承熠怒瞪她一眼,“你就知道氣朕!” 衛(wèi)嘉樹趕忙奉上一盞碧螺春,“說了這么會兒子話,皇上也渴了吧?喝口茶,潤潤喉吧?!?/br> 宣承熠接過茶盞,卻只是聞了聞,便擱下了,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其實朕是想說,夏溪夫人陶氏生了三子四女,長子次子都已經娶妻生子,如今已經兒孫環(huán)繞,著實是有福氣。嘉樹難道不想像她這般嗎?” 衛(wèi)嘉樹算是聽明白了,狗皇帝想讓她當葫蘆娃的媽!! 去你麻蛋! 還沒死心呢! 一想到之前皇帝給她的避孕藥,已經吃了大半,衛(wèi)嘉樹就煩得不行。 衛(wèi)嘉樹忍著怒氣問道:“不知這位陶夫人,身子可還康?。俊薄诉@么多孩子,只怕很難不落下毛病。 宣承熠有些不解嘉樹為什么問這個,“陶氏上了年紀,身子不大好,如今夏溪家中庶務都是長媳打理。雖說陶氏常年臥床,但夏溪對她一直愛重,兒孫也都十分孝順?!?/br> 衛(wèi)嘉樹又問:“那夏溪想必身子十分康健了?” 宣承熠愣了愣,“夏溪……身子骨的確還不錯。” 衛(wèi)嘉樹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們夫妻應當年歲相若,夏大人身子康健,而陶氏能生育這么多兒女,想也知道年輕的時候身子骨極好,但如今卻這般羸弱,一副時日無多的樣子,這又是何緣故?” 宣承熠一時張口結舌,陶氏的病,自然是生產時候落下的病根。 宣承熠急忙道:“朕也不是想讓你跟陶氏似的,生育那么多……”再生一兩個,其實他就滿足了。 衛(wèi)嘉樹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情,嬪妾與皇上說得已經夠多了。但皇上的圣心,似乎依然毫無動搖。嬪妾的苦痛,在皇上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嗎?” 宣承熠被這般失望的眼神和語氣刺地心口陣痛,“朕怎么會不心疼你?只是身為女子,哪個不得生兒育女?尋常人家都要生三五個孩子呢!朕知道,你頭胎吃了太多苦頭,以至于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朕問過太醫(yī)和接生嬤嬤們了,第一胎難免艱難些,后頭只要養(yǎng)好身子再生育,二胎三胎便會順遂許多!” “嘉樹!多生幾個孩子,難道是什么壞事嗎?朕難道還會害你嗎?朕特意叫四妃未滿,還不是為了將來也能名正言順封你為妃!”宣承熠眉心緊蹙,眼里滿是心痛。 朕這般處處為嘉樹考慮,嘉樹為何就不愿意稍微理解朕一下? 聽了這番話,衛(wèi)嘉樹嘆了口氣,“這就是三百年的鴻溝啊……” 宣承熠蹙眉:“什么意思?” 衛(wèi)嘉樹揉了揉額頭,“好吧,我愿意相信,皇上您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曾生在一個自由平等的時代,女人有生育的權利、也有不生育的權利,這點是被寫進了法律里。而在這個時代,這份權利,是掌握在男人手中的?!?/br> 說著,衛(wèi)嘉樹苦笑了笑,“說來,皇上可能根本不肯相信,若是女人若是不想生孩子,甚至無需征得丈夫同意,就可以去流產?!?/br> 宣承熠愕然,“天底下,還有殘害親骨rou的母親?!” 衛(wèi)嘉樹雖然也不贊成流產,但是若是夫妻婚變、或是經濟條件不允許、或是存在重男輕女的狀況,為了保護第一胎的女兒…… “朕不信,會有男人愿意接受這樣的妻子!”宣承熠板著臉道。 衛(wèi)嘉樹淡淡道:“鬧到這一步,十有八九是要離婚的?!?/br> 說著,她笑了笑,“我們那個時代,于皇上而言,很不可思議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