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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后宮有什么渠道能從御藥房拿到劇毒,大概也就這一種途徑了。 衛(wèi)嘉樹忙道:“嬪妾宮里的滅蟲藥,都是由路惟忠親自去御藥房定量取用,且從無剩余?!薄吘故怯卸局?,素來都是取多少用多少。 麗妃微微頷首,有看了謹(jǐn)妃、誠妃一眼。 謹(jǐn)妃忙道道:“承恩侯病重,她又備受皇上冷落,我瞧著呀,十有八九是何嬪自己想不開?!?/br> 謹(jǐn)妃也與何嬪頗有齟齬,自然怕牽扯到自己頭上,所以巴不得何嬪是自戕而死。 麗妃道:“正因為有這種可能,所以本宮和謹(jǐn)妃、誠妃商量過后,決定此事暫時不要宣揚出去,要等皇上來了,請皇上做主?!?/br> 嬪妃自戕,傷的是皇家的顏面。所以麗妃才不聲張。 那還特特告訴她?衛(wèi)嘉樹心中一暖,但是……她倒是不覺得何嬪是自戕的。 第218章 “病逝” 衛(wèi)嘉樹秀眉顰蹙,“何嬪性子要強,也不像是這般想不開的人……” 何嬪的性子,六宮皆知。 一時間,謹(jǐn)妃眉心也蹙了起來。 衛(wèi)嘉樹道:“何嬪性子急躁,與六宮不少嬪妃都有不和之處,若是要調(diào)查,只怕……”——只怕她和謹(jǐn)妃嫌疑最大。 謹(jǐn)妃急了,她跺腳道:“本宮今年還沒有滅蟲呢!這事兒怎么也賴不到本宮頭上!” 衛(wèi)嘉樹挑眉:意思是要賴到我頭上嘍? 衛(wèi)嘉樹忙問:“還有哪個宮從御藥房領(lǐng)過滅蟲藥?” 麗妃嘆氣道:“不瞞你說,本宮前些日子也剛祛了蛇蟲鼠蟻,除此之外,也就太后常用來治腿疾的膏藥里有少許雷公藤。” 領(lǐng)過雷公藤的,便只有她、麗妃、太后,以及何嬪本人了。 雖說她這里有路惟忠作證,全都用掉了,但滅蟲藥這東西,多幾兩少幾兩,效用差別不大。至少稍微留一點點,就足夠殺人了。 所以,哪怕有路惟忠作證,衛(wèi)嘉樹依然有重大嫌疑。 誠妃忙道:“這事兒若是傳揚出去,終究是后宮丑事?;噬蠎?yīng)該不會讓事情鬧大。” 誠妃意思是,何嬪十有八九是要按照病逝處理。 謹(jǐn)妃揉了揉眉心,“這個何氏,活著的時候就只會惹是生非,死了竟還要鬧這一出!” 正在此時,麗妃宮里首領(lǐng)太監(jiān)氣喘吁吁趕了過來,“娘娘,皇上來了!” 眾人面色肅穆,急忙整肅衣裝,恭恭敬敬迎接皇帝御駕。 宣承熠也沒想到何嬪竟然死了,而且還是被毒殺了! 宣承熠冷眼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目光落在衛(wèi)嘉樹身上,微微有些錯愕,“良嬪,你怎么也在?” 衛(wèi)嘉樹知道,有些事瞞不過,索性坦然道:“回皇上,太醫(yī)診斷說,何嬪是中了雷公藤而死。而嬪妾前些日子用來滅蟲的藥里也有分量不輕的雷公藤,所以麗妃娘娘叫嬪妾過來詢問了幾句?!?/br> 宣承熠蹙眉,露出不悅之色。 麗妃忙上前屈膝一禮,“回皇上,臣妾只是例行詢問。春日里用滅蟲藥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臣妾的萬福宮、何嬪的恩福宮前些日子都曾祛蟲。” 宣承熠臉色一變,恩福宮也用過滅蟲藥? 他板著臉問:“那可問出什么結(jié)果了?” 麗妃訕訕:“各宮的滅蟲藥都是按需定量領(lǐng)取,都說是徹底用完了?!薄故翘蟮膶m里不曾問過,她也沒膽子問。太后雖不喜何嬪,卻也沒有理由害她性命。 宣承熠兀自進(jìn)入內(nèi)殿,掃了一眼已經(jīng)徹底沒了氣息的何嬪。 何氏就那樣靜靜躺在榻上,面色浮腫發(fā)青,看上去頗為猙獰可怖。 而就在床邊,還飄著一個半透明的的靈魂。 只可惜,人死后的靈魂都是渾渾噩噩的,要不然衛(wèi)嘉樹還真想問問:到底是誰殺了你,或者難道真的是自戕而死? 宣承熠看著何嬪的遺體,良久之后才道:“何嬪是病逝的。” 一語出,麗妃、謹(jǐn)妃都松了一口氣,在場眾人連忙齊齊稱“是”。 宣承熠淡淡吩咐:“替她拾掇好遺容,然后再發(fā)喪?!?/br> 畢竟這張浮腫發(fā)青的臉,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死亡,當(dāng)然需要好生上妝,粉飾成病逝的安詳樣子。 隨后,皇帝下旨,追謚何氏為順德謐嬪,比照妃禮隆重大葬。 謐嬪活著的時候居眾嬪之末,死了倒是風(fēng)光了一回。 甚至連太子也親去舉哀七日,眾皇子也都去致哀祭奠,著實是給足了順德謐嬪和何家體面。 死后的體面,都是給活人看的。 因?qū)m中喪事,皇帝也多日不曾翻牌子了。 直到順的謐嬪過了頭七,正值三月初五的午后,皇帝駕臨了長秋宮。 衛(wèi)嘉樹給皇帝奉了茶,便忍不住問:“到底是誰害死了謐嬪?皇上私底下可查清了?” 宣承熠臉色一沉,搖了搖頭??梢傻娜瞬簧?,甚至包括何氏自己都有嫌疑,但卻查不出什么貓膩。也是他不愿把事情鬧大,所以調(diào)查起來也格外費事。 前日,他倒是離魂了一次,萬福宮和永寧宮都走了一趟,結(jié)果不是麗妃、也不是謹(jǐn)妃。 至于嘉樹這里,他倒是信得過。 衛(wèi)嘉樹也是想破了腦門都想不明白,“雖說這宮里不少人與何氏不睦,但也沒誰與她結(jié)下這般不死不休的仇怨?。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