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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面容與她湊得那樣近,墨發(fā)玉容,唇不點而朱,漂亮的眼里溢滿笑意,王蒨幾乎要相信他的話。 唉……大概是讀書人真的很會蠱惑人心吧? 瓊林中的眾人早已等了半晌,男男女女在林中的樹下擺著低案跪地而坐,歡笑聲不絕于耳,王蒨粗略地聽了一番,都是一些風花雪月,詩詞歌賦,讓她沒有半分興致的話茬。 見李意行與三公主過來,一個高個子的華服男子最先舉著酒杯打招呼:“子柏,弟妹,怎么才來?快!快,罰酒一杯?!?/br> 王蒨看著他的臉,有些熟悉,又聽到他能喚李意行的小字,想必關系走得極近,猜測到了這人的身份。只是她面上軟弱,稍稍頷首:“潮生表哥?!彼f完就不再看他,退到了李意行身后。 李意行握住她的手緊了緊,王蒨有些不解地抬頭,卻見他面色如常地與李潮生說話:“表哥好興致,喝了不少罷?” “不多,就一壺!”他一身熱氣,帶著二人往林子深處去,低案旁的眾人倒是與夫妻二人點頭打招呼,只是李意行在與李潮生說話,沒有搭理。 李潮生舉起玉雕的酒壺,又倒?jié)M了兩個酒杯:“我前年埋的酒,都快忘了!前些日子院里的杏樹死了,下人們收拾的時候把它給挖出來了,我一嘗——這味道!可不得請兄弟姐妹幾個都來試試?” 王蒨離得近,聞到一股極烈的酒味,不禁擰起了眉。 李意行垂眸看了一眼,道:“嗯,能讓表哥喝得盡興,看起來的確是好酒?!?/br> “閑話少說!”李潮生將杯子推到他面前,“你們兩個誤了那么久,還不得多罰幾杯啊?弟妹是女兒家,也不為難,一杯就行……子柏,你就替弟妹多喝上幾口吧!” 王蒨看著那小小的酒杯,正要伸手接過一飲而盡,李意行先行一步,制住了她的動作。 只是,他的動作到了手邊,又堪堪停住,李潮生一看就明白了,指了指杯子:“子柏,你就放心用吧,這杯子就是你從前用的,一直放在我府中,忘記了?” 他又打趣道:“你這樣的人物,我這個做表兄的哪兒敢隨便拿不入流的貨色來搪塞你?” 瓊林中的眾人笑作一團,眾人俱喝得微醺上頭,有人已經(jīng)扶墻作嘔,被婢子連忙攙回了馬車。 玉蘭樹的花瓣落在李意行肩頭,王蒨跪坐在他身邊,看李意行面無表情喝完了三杯烈酒。 喝完之后,他繼續(xù)舉著酒壺,一杯接著一杯,將壺中的瓊漿玉液喝得一滴不剩,才停了下來,王蒨見他如此,一時摸不著頭腦。 雖他面上含著淺笑,然不知為何,她覺著李意行此刻氣得厲害。 第9章 閹奴 咱家這種賤奴生來就是為了伺候您…… 李意行并不是冷淡苛責的性子,至少面上絕不是。 多數(shù)而言,他待人還算神色緩和,唇角總是噙著笑意,只有與他相處久了才知道這人慣是個高高在上的,面上溫和是他不想失了風度,恐怕轉頭就能把人給忘了。他更不曾在外與誰人動怒爭辯,就算發(fā)了脾性,也只是稍冷著那張秀致清絕的面容,笑意也陰惻惻的,一言不發(fā)。 王蒨悄悄看了一眼他,心道果然是生氣了,生的哪門子氣她卻摸不著頭腦。前世沒有這場花會,她不清楚會發(fā)生什么,只好等李潮生作何反應。 偏偏李潮生喝多了,也是個昏頭昏腦的,沒注意到表弟漸沉的面色,打趣道:“好,好,子柏這樣疼弟妹……那我這個做表兄的也再敬你們夫妻二人一杯。” 案桌湊的近的幾人也哄笑著,口里說著賀詞,杯酒交錯,瞧起來還真像和和氣氣的一大家子。 王蒨全當看不見聽不著,在場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因此她也只是跟著李意行身邊,看他與李潮生一人接著一杯,仿佛較勁似的,自己只是時不時挑些葡萄吃。 李潮生親手釀的一大壇酒很快就用完了。 二人來之前,他就喝多了,李意行又有意激他,一來二去,李潮生醉的伏在桌上,似是睡了過去。林中眾人也見怪不怪,哄聲大笑之后,不知是誰帶來的婢女撥起了琵琶,醉生夢死間,李意行終于和王蒨回了席位。 王蒨忙著自己清理葡萄皮,人被慣久了果然不行,要她自己動手理葡萄她都覺得費勁。 李意行坐在她身邊,也不出聲,見她磨磨蹭蹭了半晌,才要來了濕帕,低頭抓著她的手,替她仔細擦拭。他微微低頭,話語間倒聽不出喜怒:“公主比傳言中的聰慧不少。” 王蒨試著收回手,沒掙脫開,干脆由他去了,反問道:“郎君這是何意?” 李意行的動作輕柔,將她纖長秀麗的十指都擦干凈了,才抬起臉。 這一回,語氣緩和了不少,甚至重又掛起笑意:“與表兄匆匆一面,竟記得如此清楚?!?/br> 這話兒聽著焉酸,王蒨忍不住在心底失語。眼前的李意行是不是瘋了?世家子怎么能說出這般無理、拈酸吃醋的話來,為了哄騙她,真是下了十足的血本。她只好配合道:“只不過是大婚時見過,有些面熟?!?/br> 婚前,她與族人們是見過,只不過前世沒記著人。 李意行望著她的眼:“嗯,若當真如此,自然是極好?!?/br> 他扔掉帕子,又別過臉一言不發(fā)。 王蒨很熟悉這樣的李意行,前世她也以為這李家大子是個心氣高的,不會與她吵架,時間久了也琢磨透了,每每他陰陽怪氣說上幾句好話又不吱聲,那就是等她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