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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瀾覺得奇怪。 “我會讓市場部準(zhǔn)備相關(guān)材料?!焙窝约澘粗?,目不轉(zhuǎn)睛,“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我有個臨時會議要開,我們下次再約。另外,你這邊如果還需要我配合,你盡管說?!?/br> 徐安瀾一愣,為他過于專注的目光。他目光里比方才初見更添了古怪,又不是某些帶有色彩的意味,雖不至于讓人不舒服,但挺奇怪的。 作為律師,最忌諱對自己的當(dāng)事人帶上個人色彩,可她對這位何總的印象實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她當(dāng)作沒看見:“我會列個清單,需要您這邊提供相關(guān)資料?!?/br> 徐安瀾又用了“您”,委婉的警告。 何言紳趕時間:“真的抱歉,下次我請你們吃飯?!?/br> 臨走前,他還是忍不住再次看了眼徐安瀾,“徐律師,你很像我一個認(rèn)識的朋友?!?/br> 因為他太過光明正大的打量,反而顯出他的坦蕩。 可徐安瀾看過何言紳的資料,資料里說他脫離家族企業(yè),自己創(chuàng)業(yè)成立的公司,業(yè)務(wù)拓展至海內(nèi)外,曾被“The One”國際時報評為最有潛力的CEO。而他平易近人,為人隨和,身邊姑娘挺多,說的好聽點就是跟誰都能玩到一塊。 在她看來,這更像是常見的搭訕,她一笑置之。 “她叫陸蓁蓁?!焙窝约澱f。 如同平地驚雷。 徐安瀾嘴角的假笑一僵,但她很快掩飾了過去,唯獨眼神冷了下來。 何言紳何其精明,一眼就看出她的變化。 他想起那個驕傲又張揚的小姑娘,他知道陸蓁蓁不止有個meimei,還有個雙胞胎jiejie。她出生不久就被她mama帶著改嫁新西蘭,而她jiejie則跟著爸爸。據(jù)說,她早就跟這個雙胞胎jiejie斷了聯(lián)系,只她時常會跟朋友們說起自己的親jiejie,說是特別特別想念她。 聽說陸蓁蓁的jiejie姓徐,而這位徐律師的眉眼也頗像…… 何言紳無意打探人家的隱私,他才剛回國,不知道是不是這么巧就遇上了。如果她倆真是雙胞胎姐妹,那這兩姐妹性格差得還真是十萬八千里。 “下次我們再約,再見,徐律師、洛律師?!彼袷请S口那么一說,壓根沒管自己脫口說出的名字到底引起了多少漣漪。 何言紳關(guān)上門,查看手機上兩個未接電話,備注顯示“陸蓁蓁”。假如真像陸蓁蓁說的那么想念自己的雙胞胎jiejie,坐個飛機、打個視頻電話不就看到了。 假得很呢。 他搖頭離開。 等包間大門闔上,洛婭的情緒脫了韁,“要不是朋友的朋友,我就直接開懟了?!?/br> “你沒事吧,安瀾?!彼f的是何言紳提及的“陸蓁蓁”。 徐安瀾給自己倒水:“你要不要?剛才話說多了?!彼袷菦]事人似的,還要給洛婭添水,“餓不餓?” 洛婭如釋重負(fù),叫來服務(wù)生,“真是餓了?!?/br> 忙到快八點才吃上飯,洛婭吐槽了一輪何言紳,她想起方才在走廊遇到的時嶼。家世優(yōu)越,長相帥氣,能力十足,潔身自好,其實是個不錯的結(jié)婚人選,擱別人身上,大概怎么都不會不愿意,可惜,遇上的是徐安瀾,她家那堆事…… 難怪她會反其道而行。 “還打算天天去時嶼公司報道?”洛婭問她。 徐安瀾點頭:“嗯?!?/br> “打算什么時候正式入職?” 徐安瀾回國就把簡歷給了洛婭律所的合伙人,對于她這么個人才,她的合伙人搶都來不及,要她隨時來上班都可。 “不急,等我解決時嶼的事情再說。”徐安瀾一點不急。 洛婭卻是淡定不了:“你要我接了M·A·G酒店的案子,收購方里頭就有時家啊jiejie,你真的確定沒有問題?” M·A·G是M·A集團旗下的酒店連鎖品牌,這回有意出售,意向者頗多,競爭力最大的就是橫豫和時嶼的死對頭楊氏。而M·A 主動邀請徐安瀾作為他們的法律顧問,負(fù)責(zé)出售項目的風(fēng)險評估。 “橫豫主做酒店,每年收購不少酒店重組,今年最大的項目之一就是M·A·G酒店,時家官方甚至放出了消息,最多三個月,一定完成收購。”洛婭很是憂心。 換言之,徐安瀾跟時嶼總有碰上舌戰(zhàn)的一天。 “所以啊?!毙彀矠懗鍕I拋了個媚眼,“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br> 洛婭:“……” 原來如此。 可她還是不贊成:“你在玩火啊,安瀾。” 徐安瀾放下筷子,她整個人往椅子里一靠,姿勢慵懶又隨意,“我記得兩年前,橫豫收購一家酒店,兩方僵持了近半年。業(yè)界都說,時嶼這是踢到了鐵板,絕對是職業(yè)生涯的滑鐵盧,不少人等著看笑話呢!” “結(jié)果,怎么著?收購的三家意向方其中兩家跟橫豫突然聯(lián)合,導(dǎo)致風(fēng)向一面倒,時嶼獲勝?!?/br> 徐安瀾的眉眼在燈光下染上漂亮的光,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有人說時嶼是商業(yè)賄賂,也有人說他是仗勢欺人?!?/br> 她是律師,職業(yè)病,本能的喜歡抽絲剝繭,尋根問底。 “你說,他是不是存在不正當(dāng)競爭,或是有商業(yè)機密這……” “停停停?!辈坏人f完,洛婭打斷,“你是律師。” 徐安瀾歪頭笑:“對啊,我是律師,深入了解案子,不好嗎?” 這半個月她雖然表現(xiàn)得跟個傻白甜似的,實質(zhì)上她也是在觀察著時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