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太皇太后駕到
既然要跳舞,唐雨荷自然就退下去換衣裳了。好在雖然她沒有提前準備,不過這里畢竟是皇宮,時常有哪家的小姐會在各種宴會上獻舞,倒是不缺舞服。 只不過她離開之后,大家看向思雅的目光可就變了個樣。 “這思雅公主未免也太霸道了,人家可是睿王妃呢,居然逼著人家跳舞?!?/br> “就是就是,你看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哪一句不是尖酸刻薄至極?就算是我家那位庶出的女兒也絕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真不知道長公主怎么會教出這樣一個女兒來……” 各種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毫無意外的,思雅方才的態(tài)度和那些話,已經(jīng)將自己的形象毀得半點不剩了。又加上唐雨荷剛才說話之時故意暗暗指責思雅咄咄逼人,這讓大家對她更加不滿。 思雅聽到唐雨荷同意跳舞好不容易得意了這么一會兒,如今卻被這些議論的聲音氣得臉都要扭曲了??上н@里還在皇宮,上頭還坐著一位皇上,她心有顧忌,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不敢當真發(fā)出絲毫來。 長公主沉了臉色,見她還那般刺眼地站立著,急忙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袖子,這才讓后者終于重新坐了回來。 還不等她開口訓斥,卻聽見大殿門口太監(jiān)的一聲高喊:“太皇太后娘娘駕到——” 眾臣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么一向不出小佛堂的太皇太后今日居然也出了湊熱鬧了。不過不管他們心里再怎么疑惑,卻也還是在那聲呼喊之后,齊刷刷地一同跪到了地上,異口同聲地高呼道:“參見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著他們行禮,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由兩個宮女攙扶著緩步走進大殿里來。只見她一身衣裳顏色素凈,發(fā)髻雖然梳得一絲不茍,但卻只插了極少的幾樣發(fā)飾在上頭。她的手上還抓著一串紫檀木的佛珠,可見就算是出了小佛堂,她的心里也一直記著要禮佛。 這樣一個怎么看怎么覺得親切的老婦人,實在讓人難以將她與八九年前那個一力鎮(zhèn)壓朝堂、權勢滔天的女人聯(lián)系到一起。 看到來人,周圍顯得有些激動,也不顧一直緊盯著他行為的丞相了,直接急急忙忙地迎上前去,親自將太皇太后扶到高臺上來??谥袉柕溃骸盎首婺福袢漳趺闯鰜砹??先前孫兒派人去清寧宮的時候,梅姑姑不是說您還在念經(jīng)嗎?” 周圍年幼,別說皇后了,后宮里就連個妃子都還沒有,如今太皇太后突然到來,倒是不用另外再設一桌酒菜,直接將周圍旁邊屬于皇后的位置擺上就是??傊且菜闶谴蟮罾锪硪粋€最高的位置,不算貶低了她的身份。 太皇太后由他攙扶著坐下,臉上一直都帶著極為和善的笑容:“在小佛堂待了這么久,總得偶爾出來走動走動。聽說方才睿王妃獻上了一幅百花齊放圖,極為壯觀,哀家也想出來湊湊熱鬧,開開眼。” 她說著,目光在兩邊的桌案上掃了一圈兒,看到沈文睿身旁空出一個位置的時候,忍不住偏頭問道:“不是說睿王妃方才還獻了禮嗎,怎么這會兒卻不在酒宴上?” 這句問話聲音不大,可眾臣本就一直注意著太皇太后這邊,她一說,自然不少人都聽見了。他們心中有些驚訝,畢竟那唐雨荷只是個從小地方來的,無權無勢沒有背景,居然也能得堂堂太皇太后這般注重? 周圍對思雅本就沒什么好感,聽見太皇太后這么問,自然不會為她說好話,直接一五一十地道:“方才思雅說想看睿王妃獻舞,睿王妃推脫不過,這會兒人已經(jīng)去后邊兒換舞服了?!?/br> 得,周圍這是明擺著要給他的唐jiejie出口氣。反正他現(xiàn)在同后者裝作不認識,那就只能把思雅那女人做的蠢事說出來,讓皇祖母評評理了。 果然,聽到周圍的答復,太皇太后果然沉了沉臉色:“堂堂睿王妃,哪有被一個公主使喚跳舞的道理?思雅未免也太任性了些!” 長公主心里到底還一直都忌憚著自己這個生母,早些年也見識過她的不少手段。此時一聽后者居然一開口就要責怪思雅,她趕緊站出來圓場:“母后言重了,不過是小姑娘們嬉戲打鬧而已,正好大家都對這位睿王妃好奇得很,趁此機會多認識一番也是好事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用力扯了扯思雅的衣袖。后者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來,跟著她朝太皇太后福了福身,附和道:“是呀皇祖母,睿王妃先前一張百花齊放圖著實是驚艷眾人,思雅這才想著能不能見識一下她其他一些才藝??赡芤粫r心急說錯了話,這才使得大家誤會了!” 思雅低著頭,眼神卻一直漫不經(jīng)心地盯著地上,與她說出來的那番話半點兒也不搭。只不過有長公主在前幫她擋著,又說了好幾句好話,這才好歹把眼下的危機給化解了。 見太皇太后收回目光,二人也跟著重新在位置上坐下。長公主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思雅一眼,繞是一向對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容忍度極高的她,此時也忍不住低聲斥責了一句。 “原先來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不管今天如何,一定要一忍再忍,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笨的女兒來!” 思雅怎么也沒想到,一直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母親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下就變了臉色。就在她當場要將長公主的話頂回去的時候,一陣嘩然忽然從前邊兒傳來,把她將要出口的話又給打斷了。 方才還差點拌嘴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有一人著了一身雪白的舞服,正從大殿門口緩緩又來。她的臉上遮了半面輕紗,只露出一雙分外靈動的眼睛掃向眾人;腕間兩只銀鐲與靈蛇髻上彎月狀的發(fā)飾相互輝映,銀光閃閃間清冷無比,整個人都被襯托出一種朦朧而又神秘的美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