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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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駙馬,真皇后》 作者:云照君 作品簡評: 賀顧為了太子出生入死、平南定北,最后新皇登基,卻落了個被凌遲處死、滿門抄斬的下場。重回十六歲,他選擇了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迎娶了當朝公主,成為駙馬都尉,決定以后做個富貴閑人,再也不摻和進那風云詭譎的奪嫡之爭里去。只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他娶的這位公主,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三皇子的一個馬甲,一串啼笑皆非的誤會和故事就此展開……本文文字樸實,語言流暢,作者行文詼諧而風趣,以生動的文字描繪出一個輕松快意的重生故事,角色形象立體,情節(jié)邏輯通暢,十分適合茶余飯后閱讀,緩解生活壓力。 第1章 賀顧和賀老侯爺回京,一路上聽他念叨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你娘一個人留在汴京,如今她年紀也大了,經(jīng)不得氣,你回去以后不要說些混賬話,回頭把她氣出個好歹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賀顧哼了一聲,道:“爹這話說的古怪,誰是我娘?我娘早死了七八年了。至于府里那位,那是金尊玉貴的侯夫人,我自然不敢氣她的?!?/br> “你這孽障!”賀老侯爺被他一翻陰陽怪氣的話氣的直翻白眼,“就算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她也……” 賀顧把嘴里的瓜子殼一噴,“噗”一聲正好噴在賀老侯爺亂顫的胡子上。 “行了爹,別念經(jīng)了,省著點力氣吧,回京還得面圣呢?!?/br> 他掀開馬車車簾,完全不管后面氣的手指點著他亂抖的老侯爺,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他剛一跳下來,跟著的一個侍從牽著馬,立刻很有眼色的湊了過來,賀顧朝他笑笑,拉過韁繩一個干脆利落的縱躍翻上馬背。 侍從問他:“我剛聽老侯爺氣的不輕啊,您也不悠著點?!?/br> 賀顧拉著馬韁悠哉悠哉的跟著隊伍,哼笑道:“氣不死他呢?!?/br> “老侯爺跟您提那事兒了嗎?” “沒提?!辟R顧摸摸愛馬的脖子,“他現(xiàn)在沒膽兒自己跟我提這事了,肯定得等回了京那個惡婆娘主動牽頭,到時候他就知道在邊上狐假虎威的刺兒我了?!?/br> 侍從“嘖”了一聲,道:“侯夫人這事兒也做的太絕了……長公主選駙馬,她私自把您的生辰八字送進宮去,這是存了要斷了爺以后仕途的心啊。” “這女人精著呢?!?/br> 賀顧有一門絕技,一小把糖炒瓜子扔進嘴里,他不用手就能在嘴里剝殼,然后一一吐出來。 此刻他一邊吐著瓜子皮一邊道:“眼見太子犯了事,日益失寵,不定哪天東宮就得易主,到時候還不是三殿下勝算大,他那寶貝兒子走了科舉路,眼下有個這么好的機會,既能和三殿下的親jiejie攀關系,又能把我的前途斷送了,還叫旁人挑不出錯來,她能愿意放過嗎?” 侍從大驚失色,忙道:“哎呦我的小爺,這話是能隨便亂講的嗎,讓人聽到你妄議皇儲,到時候咱們整個長陽侯府都得……” 賀顧笑嘻嘻道:“放心吧,這里又沒人,誰聽得到?!?/br> 他嗑完了嘴里的瓜子,猛地一勒馬疆,在夕陽下笑的肆意放浪:“我去放個馬,一會就回來。” 侍從還不及阻攔,那藍衣少年已經(jīng)猛抽了一記馬鞭,雙腿一夾馬腹,絕塵而去了。 只留下一個十分任性的背影。 侍從無奈的嘆了口氣。 賀顧現(xiàn)在的心情真的很好。 任誰在被凌遲處死、滿門抄斬后,一睜眼發(fā)現(xiàn)又回到了鮮衣怒馬的十六歲,估計都要高興的又哭又笑、涕淚縱橫。 賀顧也不例外,他雖然剛才在故人面前表現(xiàn)的從容,心中的喜悅卻幾乎要溢出胸膛。 他又活回來了! 活回了隨賀老頭從承河郡回京的十六歲,活回了那個無憂無慮,不用為了太子的皇位殫精竭慮,不用為了擔心新皇的猜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十六歲。 天下還有比這更快活的事兒嗎? 賀顧狠命的夾著馬腹,催著胯下的馬兒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任憑草原上的風吹拂著自己的臉,看著胭脂紅一樣的夕陽一點點的往山下滑,天際層層疊疊的火燒云卷了一層又一層。 他開懷的放聲大笑。 “好他媽美??!” 粗人賀小侯爺狂喊道。 賀顧的額發(fā)被風吹的烈烈飛揚,白皙飽滿的額頭下,已經(jīng)初具成熟男人魅力的一副劍眉星目神采奕奕。 賀顧雖然笑著,一滴淚卻無聲的從眼角滑落了下去,他抬手胡亂蹭了蹭,臉上的笑容卻愈加燦爛。 等賀顧拉著馬疆心滿意足的回到隊列,剛才那個侍從正滿臉擔心的看著他。 “爺?” 賀顧心情正好,扭頭笑的陽光燦爛。 “叫爺干嘛?” 侍從咽了口唾沫:“我也知道爺現(xiàn)在心情煩悶,但是也別憋壞了自己……”他眼神擔憂看著賀顧,“把自己憋得瘋魔了就不好了……” 賀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瘋魔了。”他莫名其妙,“爺好著呢!” “您這……又吼又叫的……”侍從左右環(huán)顧,“這一車隊的人都看到了,回頭回了京,傳到侯夫人耳里,肯定又要說爺心存怨懟,不孝不敬了?!?/br> 賀顧哼道:“我本來就心存怨懟,她又不是我親娘,我為何要對她又孝又敬?” “話雖如此。”侍從道,“傳出去畢竟于爺?shù)拿暡缓玫?。?/br> 賀顧卻突然笑了,他一笑起來,臉頰兩個小梨渦清晰分明,十分可愛。 “我是要做駙馬的人,又不入仕,名聲差點又何妨?或者,倘若我名聲差點,傳進宮里,到時候那邊不愿意選我做駙馬了,豈不妙哉?” 侍從被他的邏輯打敗,目瞪口呆道:“……這,這……” 賀顧卻從腰上扯下一個小口袋,扔給了他。 “糖炒瓜子呢?給爺滿上!” 侍從:“……” 他接過那個繡著福壽娃娃的小口袋,面色復雜道:“您也不必太灰心,我已派人打聽過了,這次盯著駙馬這個位置的,倒也不只夫人一個,或許宮里那邊會考慮咱們老侯爺?shù)拿孀?,估計他們也能猜到夫人之所以會遞您的生辰八字進去,安的是什么心……” “行了,征野,別cao心了,你一個貼身侍從整天cao比老媽子還多的心干嘛?就算真選了我那又怎么了,不就是娶個公主嗎?而且陛下相貌堂堂,皇后娘娘鳳儀端莊,長公主殿下定然也品貌不凡,又不是讓我娶鐘無艷,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征野嘴唇顫了顫,心道,你不急,你昨晚氣的差點把老侯爺?shù)鸟R車砸了你還不急? 然而不管征野心里如何火燒火燎,賀小侯爺卻不知吃了什么定心丸,只隔了一夜,昨天還為著娶了公主以后會斷送仕途這事兒要死要活,今天突然又泰然處之、安之若素了。 隨行車隊也只眼觀鼻鼻觀心,都不敢攪和進長陽侯府這糟爛的家務事兒里。 果不其然,剛一回到汴京,車隊在侯府門前停下,賀顧就遠遠看到了那個穿著淺青色襖裙的女人。 他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從馬背上躍下來,跟著剛剛下了馬車的賀老侯爺踏上了侯府門前的石階。 “侯爺,你可總算回來了,你不知道,我一人留京,有多擔心你,整日吃不香睡不好,一到夜里更是輾轉難眠,生怕你在承河有個什么……唉罷罷罷……這些話不吉利,我不說了。” 這位就是長陽侯府的侯夫人,賀老侯爺?shù)睦^室萬氏,她個頭不高,身量纖纖,一身淺青色襦裙愈發(fā)顯得弱柳扶風、我見猶憐,水蔥般的手指捻著塊繡著文竹的絲帕,正輕拭著眼角淚光。 “好姝兒,讓你憂心了?!辟R老侯爺見了愛妻這般模樣,也是十分動情,連忙上前扶住她清瘦的肩膀,“承河郡叛亂已平,沒什么大問題了,這次圣上召我回京,應當也是要允我回來養(yǎng)老了,以后我一定多陪你?!?/br> 賀顧一陣惡寒。 這兩個人一把年紀了,膩歪也不顧及旁人,怪惡心人的。 他突然想到,上輩子就受夠了這個惡婆娘的窩囊氣,這輩子他既沒了在往上爬的打算,難道還怕她出去嚼舌根兒不成? 賀顧一想頓時覺得是這個理。 這惡心遭了一輩子也就罷了,再來一輩子他可不受,清清嗓子,聲音洪亮字正腔圓道:“夫人,我也回來了?!?/br> 侯夫人一怔,從賀老侯爺懷里抬起頭,仿佛這才看見他,臉上瞬間掛上慈愛神色,忙道:“是我疏忽了,顧兒這一趟也受苦了吧,現(xiàn)在回府里來好好歇歇,我已命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咱們這便進去吧?” 賀老侯爺正準備和萬氏互訴衷腸,冷不防被兒子打斷,卻不好說什么,只回頭不輕不重剜了他一記眼刀。 賀顧笑的陽光燦爛,視若無睹。 賀老侯爺和侯夫人率先踏進府門,賀顧跟在后面,剛才侯夫人萬氏背后跟著的一個書生打扮的少年走到了他身邊,他左眼用一個眼罩蒙著,相貌卻仍算得上儒雅斯文,溫聲道:“大哥遠行一趟,辛苦了?!?/br> 這人是賀老侯爺和萬氏的兒子,賀誠。 賀誠雖然有萬氏那么個親媽,但也不知是不是自小讀書受了圣賢教誨,沒有跟著他娘那樣長得心黑手狠,人前人后兩副嘴臉,上輩子賀顧雖然一直懷疑他在背后給自己捅刀子,但直到賀家被滿門抄斬,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冤枉了賀誠。 賀誠的確是個表里如一的君子。 賀顧沉默了一會,不想再像上輩子那樣把對萬氏的厭憎帶累道他身上,語氣緩和了些,道:“誠弟在汴京可好?” 賀誠雖然來搭話,卻早已做好了會被賀顧惡語相向的心理準備,不想這位脾氣一向十分隨心所欲的大哥竟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對他表露出嫌惡之情…… 竟然還問起他的安好來了? 賀誠看著賀顧那副別別扭扭的模樣,愣了愣,明白過來賀顧這是在和自己示好,瞬間感動了。 賀誠心道,圣人誠不欺我! 這便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大哥總算愿意對他摒棄成見了么? 第2章 長陽侯府。 飯桌上各色珍饈擺的琳瑯滿目,每一道都色澤鮮亮,光是一看就叫人食指大動。 但最吸引人目光的,還是正中間那個最大的碗。 不為別的,就為了他大……真是好大一碗糖醋排骨。 飯桌前坐了五個人,分別是—— 莫名其妙不高興,黑臉狠瞪兒子的賀老侯爺。 看著丈夫笑的溫柔小意的侯夫人萬氏。 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親爹正在瞪自己,正看著那晚糖醋排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賀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