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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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顧道:“什么題材?” 顏之雅低頭在匣子里翻了翻,摸出另一疊箋紙,遞給賀顧。 這次賀顧沒仔細(xì)看,只大略掃了一眼。 只是萬萬沒想到,顏之雅無論哪個話本子,帶給他的沖擊,都是前所未有的…… 賀顧翻完了,嘴角微微抽搐了片刻,道:“你這話本子里的睿哥兒,不是男子么,為何……為何能生孩子?” 顏之雅嘖了一聲,道:“小侯爺這么較真做什么,總之他生了便是生了,這本總不犯忌諱了吧?” 賀顧:“……” 忌諱倒是沒犯,只是……還是有些過于獵奇。 他又看了看署名,沒忍住問了一句,道:“顏姑娘這署名……一顧先生?又是何意?” 顏之雅道:“這倒沒什么特殊含義,就是我生的尋常,取個一顧傾城的意思,忽悠忽悠看書的人,叫他們以為我長得美罷了。” 賀顧:“……” 倒的確是樸實無華、卻很有說服力的理由。 他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既然方才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以后你的話本子,出冊的事,便找蘭宵吧,正好她以后管著文盛書坊,你們又同為女子,也好行事?!?/br> ……而且看樣子,蘭宵大約對顏之雅的話本子,頗為喜愛。 顏之雅聞言自然是喜滋滋,蘭宵心中雖然很樂意,面上卻不好意思再表現(xiàn)出來,只乖乖躬身應(yīng)了聲是。 賀顧正準(zhǔn)備離開書坊,回公主府去,忽然又想起一事,轉(zhuǎn)頭對劉管事道:“我有些事,要去一趟王家,今日你便先回去吧,若是后頭還有什么難處,再來公主府找我?!?/br> 征野在邊上納悶道:“爺,可還有什么事么?” 賀顧道:“定野去國子監(jiān)讀書的事,我那日已經(jīng)和外祖父、祖母,打過了包票,今日正好出門,就去一趟,找王大哥問一問,若是不行,我也好替他另做打算?!?/br> 誰知賀顧話畢,征野還沒什么反應(yīng),劉管事聽了,卻面色猶疑了片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賀顧道:“管事可是還有什么事么?” 劉管事沉默了片刻,道:“這話,我原是不該提的,爺也未必肯管,只是二少爺他……”賀顧愣了愣,道:“誠弟?他怎么了?” 又蹙眉道:“有話直說便是了,不必藏藏掖掖?!?/br> 劉管事聽他這么說,也不猶豫了,只嘆了口氣道:“今年年初,二少爺便已經(jīng)到了年紀(jì),按理說,也該是去國子監(jiān)入學(xué)的時候了,只是前些日子,卻叫人給拒了回來?!?/br> 賀顧怔了怔。 劉管事這么一說,他便想起了上輩子的事兒來。 賀誠盲了一眼,雖說本朝科舉,并不禁身有不全之人應(yīng)考,但就算考中了,一是難得授官,二則若是過了會試,畢竟也還有殿試等著,主考官十有八九是不愿,讓賀誠這樣身有殘疾之人,出現(xiàn)在殿試會場之上,叫圣上見了不悅的。 所以上輩子,以賀誠學(xué)問,本來是能考個進(jìn)士出身的,但十有八九,是因著眼盲這個緣故,會試文章被黜落了多次,一直只有舉人功名。 一考再考,總也不中,賀誠心灰意冷,也不再考了,直接外放出京去,做了個芝麻小官,后來因為考評優(yōu)異,且新皇又登基了,賀誠這才沾了賀顧的光,被調(diào)回了京中。 只是賀顧也著實不知曉,難道因為眼盲,賀誠竟然連國子監(jiān)都沒進(jìn)去么? 他沉默了一會,問劉管事道:“……是因為誠弟盲了一眼……國子監(jiān)才將他拒回來的嗎?” 劉管事點了點頭,這才嘆了口氣,道:“……按理說,小人本來與夫人、還有以前的王管事都不對付,如今小人替二少爺說話,難免叫人多心。” “只是……夫人雖然糊涂,但世子爺不在京中這些時日,二少爺待我們這些下人,卻是寬仁的,若不是二少爺當(dāng)初幫了小人一個忙,恐怕小人如今,也不能安然留在侯府中做事了,是以小人今日,才想替二少爺和駙馬爺求個情,若是……”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半晌終究還是下了決心,道:“……若是爺能替表少爺通融,叫表少爺可以進(jìn)國子監(jiān)去讀書,能不能……也替二少爺問一問……雖然夫人她……她的確……” “……可二少爺,畢竟還是駙馬爺?shù)挠H兄弟呀?!?/br> 賀顧聽明白了劉管事的話,面上不露神色,心中卻長嘆了一口氣,莫名就想起了那日宮中,賀南豐跟他說的,賀誠盲眼的經(jīng)過來。 若真是那般……誠弟也的確苦命。 兩輩子了,賀顧知道這個弟弟的人品,萬姝兒雖然不是東西,賀誠卻的確是無辜的。 今日他也是才知曉,賀誠好歹也是長陽侯府的二公子,因著盲眼,竟然連國子監(jiān)都進(jìn)不去,若不是這只眼睛,他的前途,想來應(yīng)該是不只像前世那般,只是在京外窮鄉(xiāng)僻壤外放,做個芝麻小官的。 賀顧想及此處,道:“這事兒我知道了,會去問問王家大哥的,你且回去吧,叫誠弟安心讀書,不必為此煩擾?!?/br> 劉管事聞言一喜,連忙道:“駙馬爺這般心慈寬仁,日后……日后定然福報不淺的!” 賀顧笑罵道:“嘴倒挺甜,我自己親弟,還用得著你替他謝我?且回府去罷!” 劉管事連忙笑著應(yīng)了是,這才帶著那兩個小廝轉(zhuǎn)頭,回侯府去了。 賀顧帶著蘭宵、征野去了王家,只行到半路,天色卻已漸晚,他抬頭看了看逐漸昏暗下來的天幕,有些猶疑。 尋思道,時候也晚了,要不然還是明兒,再來找王家大哥吧? 誰知,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賀顧正猶豫著,迎面便遇上了剛剛從國子監(jiān)回來的王家大哥,王沐澤。 王沐澤生性爽朗好客,且比他弟弟王二哥話嘮的多,見了他來,先是愣了愣,也不問來意,便從馬背上下來,兩步走到了賀顧面前,拉著他寒暄了起來。 等賀顧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被王大哥拉著,坐在王家正院茶廳里了。 王家二老,且不說他的恩師王庭和王老大人,對賀顧這個年紀(jì)最輕的門生,一向頗為賞識,也不似對其他學(xué)生,那般要求嚴(yán)苛。 畢竟賀顧家中有爵位承襲,且他便是真要入朝為官,多半也是子承父業(yè),任個武職,是以王老大人對他的要求,也只是讀書以明理,而不強求他做錦繡文章,解艱深經(jīng)義。 至于王老夫人,看著賀顧長大,從小沒少照顧他,這個師母,在賀顧心中,甚至都不比親娘差什么。 是以今日賀顧一登門拜訪,王家一家人,自然都是十分高興的。 賀顧被留著用了晚飯,在飯桌上才把言定野、賀誠讀書的事提了提,王沐澤笑道:“這倒不難,只要把你那個名額,勻給你表弟就是了,只是你以后便沒機會再進(jìn)國子監(jiān)讀書了?!?/br> 賀顧笑道:“我如今還進(jìn)去讀什么書?又不能科考。” 王沐澤道:“這倒是,不過你弟弟,本來就該進(jìn)國子監(jiān)的,也不知為何他們將他攔了下來,這樣吧,明日我去替你問問。” 賀顧忙站起身道:“那我就要替誠弟,先謝過大哥了。” 王沐澤笑道:“子環(huán)也太多禮了,這點小事,你尋人跟我打個招呼便是,也值當(dāng)你特意登門,還帶這么多東西來,也忒矯情。” 王老夫人在邊上,給賀顧夾了一大筷子糖醋排骨,笑道:“別光說啊,快吃飯。” 等賀顧在王家吃完飯,天色已晚,王老大人也開了口,要留他在府里過夜,明日再回去。 老師親自相邀,賀顧自然不好拒絕,他想了想,反正也不過是在外面過一夜,瑜兒jiejie跟他不住一個院子,可能都不會注意到,他不回去過夜,便在飯桌上直接答應(yīng)了。 只叫了個小廝,回公主府去報個信兒,說他今日有事外宿,明日再回去。 賀顧在王家和恩師、師娘、王大哥相談甚歡、和王二哥大眼瞪小眼,暫且不論。 公主府這邊,裴昭珩卻等了他整整一日。 天黑了—— 還是沒回來。 天幕濃黑如墨,星夜懸沉,明月皎皎。 夏日里天氣炎熱,裴昭珩只穿了件中衣,垂眸坐在案前,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手里的書。 燈臺里的燈油,不知多少回,又快燒盡了,那燈火剛一開始有搖曳跡象,蘭疏見狀,便趕緊又添了些。 待添完了,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側(cè)目看了看裴昭珩,低聲問道:“快子時了,殿下,歇了吧,再看就熬眼睛啦。” 裴昭珩沉默了片刻,道:“駙馬還沒回來嗎?” 蘭疏道:“沒呢,奴婢已經(jīng)吩咐過了,回來了,偏院那邊會過來告訴咱們的,現(xiàn)在都沒來,想是今日也不回來了,宿在外面了吧?” 正說著,一個丫鬟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那丫鬟停步在門前,隔著門低聲道:“殿下、蘭疏姑娘,駙馬爺遣人回府傳話,說是今晚不回來了?!?/br> 蘭疏倒沒太意外,剛要說知道了,裴昭珩卻忽然開口問道:“駙馬去哪了?” 門外的丫鬟道:“回殿下的話,那傳話的小廝,不是咱們府上的,只來報了個信,說是今晚駙馬不回來,就匆匆回去了,也沒提駙馬爺今日宿在哪兒呢?!?/br> 裴昭珩:“……” 蘭疏道:“知道了,你也去歇了吧?!?/br> 丫鬟應(yīng)了是,這才離去。 蘭疏轉(zhuǎn)頭,正要勸三殿下,既然駙馬爺今日不回來,便沒必要再等著了,且她也實在沒想通,駙馬爺與三殿下,也不是真夫妻,又不宿在一處,殿下何必這般點燈熬油,等著駙馬爺回來? 只是盡管裴昭珩稱她一聲蘭姨,蘭疏卻也心知,她畢竟只是下人,三殿下的心思,她猜得出來倒還好,猜不出來還多管,反要惹人嫌,也不敢再問。 裴昭珩道:“你也去休息吧,不必守著我?!?/br> 蘭疏看了他一眼,心中雖然有些擔(dān)心,卻還是應(yīng)了是,關(guān)門徑自出去了。 她也累了,還是回去歇了。 裴昭珩房里的燈,卻直亮到將近天明。 第二日蘭疏起了個大早。 三殿下一向洗漱更衣不要旁人侍候,晨起他總會自己收拾打理好,每一日都是雷打不動的早起練劍,然后朝食。 誰知這一日,三殿下卻不練劍了。 蘭疏見到他的時候,三殿下已換了一身素靜低調(diào)的外出打扮,直接讓膳房傳了朝食,草草用過,便要出門。 三殿下臉色不大好。 他眼下兩片淡淡青色,甚為明顯,像是昨夜沒歇好,蘭疏見了心中不免打了個突,甚至沒敢問他要去哪兒。 只得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fā)跟在后面,自然也不敢問,殿下這是去做什么…… 城南,文盛書坊。 裴昭珩習(xí)武多年,日日不輟,是以耳力極佳,雖然還未走近,且?guī)е∶?、遮掩面目,卻也聽到了街市上,那家書坊附近的幾個小攤販,交頭接耳的議論聲。 “昨日啊……昨日我親眼見著的呢!還能騙你不成?他家東家,便是前些日子,那個和宮里的公主娘娘,成婚的駙馬爺,我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嘖,真是俊的沒邊兒!” “是么?駙馬爺親自來,就為了給相好的撐腰么?” “可不是,我已打聽過他家鋪子里的伙計了,說是以后,鋪子搞不好都是那位姑娘管啦,且我當(dāng)時附在門邊兒,聽得一清二楚,駙馬爺親自說的,咳……” “說什么啦?” 那說話的攤販壓低聲音,惟妙惟肖的模仿道:“你是爺?shù)娜耍瑒e怕,沒人敢欺負(fù)你,爺給你撐腰!” “嘖,怎么駙馬爺才剛和公主娘娘成婚,就在外面有相好啦?” “這我哪兒能知道?不過公主娘娘畢竟是公主娘娘,金枝玉葉,在家中,肯定也是趾高氣揚的,哪兒有外面的姑娘溫柔小意、體貼柔順,伺候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