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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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顧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賀容低頭看了看襁褓里流著哈喇子傻笑的賀寶音小姑娘,抬頭有點震驚道:“小黑猴……大哥說的莫不是她?” 賀顧干咳一聲,道:“她生下來便長得難看,像個黑猴子一樣,可不就是小黑猴嗎?以后萬一因為生得丑被人欺負了,容兒這做姑姑的可得幫著她。” 賀容柳眉一豎,道:“大哥,你怎么能給一個姑娘家起這樣難聽的乳名呢?以后萬一傳出去了,叫她怎么做人呀?” 賀顧撓了撓鼻子,道:“不是……小黑猴不是你侄女的乳名,她乳名叫雙雙。” 賀容道:“以后萬一傳出去了,叫雙雙怎么做人呢?” 賀顧:“……” 賀顧道:“容兒說得對,是我的不是,這個名字往后我再不叫了。” 賀容低頭看著小寶音,目光卻有點古怪,半晌才道:“這哪里生得丑了?瞧瞧眼睛鼻子,以后一定是標致的,而且……而且……我怎么覺得,她長得……真的有點像公主嫂嫂呀?” 賀顧一怔,走進了去看,果然發(fā)現(xiàn)也許是他天天看著,沒什么太大感觸的原因,閨女這一個月長下來,的確是和剛生下來那會大變樣了,雖然年紀還小,一雙眼睛卻水汪汪的帶著笑意,十分招人喜歡。 不過畢竟只是一個月的小奶娃,再怎么眉清目秀,也只是一個小奶娃罷了,賀容說得煞有其事,搞得賀顧心中一慌,險些以為自己露餡了,仔細一看才松了口氣,暗道這能看出來個什么? 不就是個胖嘟嘟圓溜溜、個頭有點小的奶娃娃嗎? 賀容正要再說,外頭卻傳來一聲小廝的通秉:“侯爺,三王爺來了。” 賀顧一怔,回頭去看,果然見門邊立了個頎長挺拔的人影,仔細一看,不是望著他眼里含笑的裴昭珩又是誰? 他這樣瞧也不瞧別人,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笑,旁邊站著兩個弟妹,賀顧頓時一陣心虛,生怕被他倆看出什么端倪來。 賀容倒是的確看出端倪了。 她轉頭看見三王爺,便是一愣,半晌才喃喃道:“和……和三王爺,也有點像呀……” 賀誠在邊上聽見了她咕噥,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王爺和長公主殿下可是雙生子,那自然像了呀!” -----------------------一日后,福承郡主的滿月宴。 賀顧其實沒請多少人,雖然寶音的滿月宴儀制不低,該有的都不差,但孩子畢竟也還小,賀顧怕人多了閨女害怕,便只請了熟人和那些他記得交情好、印象好的。 但是他不請,也不妨礙人家厚著臉皮自己來。 雖然皇帝如今態(tài)度還不明朗,又不處置太子,且還貶黜了一眾不替太子說話的直臣,但他是否會繼續(xù)用一個逼過宮的太子主位東宮,卻誰都不敢打這個包票。 如今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得出來,除卻太子,皇帝中意的多半便是恪王了,二王爺心思過于魯直,并不是為人君的材料,皇上對他顯然也沒有那個意思。 至于恪王,他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便莫過于駙馬這個曾經的姐夫。 大家這山望著那山高,有人支持太子燒那冷灶,自然也有人看好三王爺想燒他這頭的熱灶了。 來赴宴的雖然也算不上踏破門檻,但是人卻也絕對不少了,賀顧親自迎門,笑得臉都快僵了,好容易送進去最后一個,錘了錘肩正準備回去,外頭卻又停了一行車馬。 這一行車馬倒不很招搖,顏色十分素凈,為首那行車馬上被下人扶下來一對夫婦,那夫人挽著丈夫的手,兩人一同朝階上行來。 賀顧看清他們的面貌,頓時大驚失色,旁邊傳名的門房小廝還不知道厲害,傻傻開口道:“不知來客是哪家老爺?可有……” 賀顧低聲斥道:“住口!” 小廝被嚇了一跳,但還是依言住嘴了。 賀顧兩步上前,撩了衣擺便要下跪,道:“臣……”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扶住了。 “我與阿蓉今日前來,也只是想來湊湊孩子滿月宴的熱鬧,不必過于聲張?!?/br> 這夫婦二人,不是別人,正是便裝出行的帝后。 賀顧心里七上八下,十分沒底,著實沒想到他家小黑猴竟然有這樣的面子,皇上親自賜了封號,封了郡主也就罷了,竟然還破例親自出宮來看,當初他和“瑜兒jiejie”成婚,他倆可都沒來啊……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王忠祿和另一個內官,則作管事打扮,跟在帝后二人身后,見狀笑道:“還需得麻煩駙馬,給咱們老爺和夫人,尋一個僻靜少人,旁人打攪不到的獨席了。” 賀顧聞言,立刻道:“自然,自然,應該的,臣……額,我這就叫人去準備?!?/br> 這才兵荒馬亂的接待著帝后二人進了公主府。 賀顧不知道、也猜不到皇帝的心思,但時辰已到了,滿月宴還得如期進行,只好把他二人妥善安置在一個隔了屏風的獨席里,皇帝叫他自去忙,賀顧便也不敢再多過問,溜溜的走了。 禮官說過了吉祥話,便開始傳報來客送給小郡主的禮單,傳到最后一份時,“咦”了一聲,道:“這……黃老爺、黃夫人,贈物東海紅珊瑚樹一株、如意二柄、金玉福壽長命鎖一個、月影紗三十匹、蜀錦三十匹、惠州靈越坊筆墨紙硯一副、盧山窯器一套?!?/br> 賀顧心中咯噔一聲,他當然自然是知道這對“黃氏夫婦”是誰,只是陛下和娘娘既然是便裝前來,卻又用了這個姓,恐怕也并沒有多么不想被別人猜出身份吧? 這么貴重的一份禮單,價逾數(shù)萬金也絕不為過,除了天家,哪里還有這么大的手筆? 賀顧猜不出皇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得去看席下坐著的裴昭珩,卻見他也在看自己。 恪王殿下眼帶幾分笑意,顯然并不像賀小侯爺這樣心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七上八下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賀顧從他眼神里看出幾分安撫,本來還有些僵硬的背脊便也本能的稍稍放松了幾分,神經也沒那么緊張了—— 三殿下一向穩(wěn)妥,瞧他的樣子,似乎并不很意外皇父和母后的到來,既然如此,賀顧覺得自己這邊瞎cao心,好像也沒什么必要。 只是底下這些來客卻也不傻,聽了這份禮單的份量,送禮的名號又只有一個含混不清的“黃老爺、黃夫人”,自然猜得到這是誰,都悄悄打量起了那個被屏風圍起來的獨席。 ……陛下和娘娘就差把身份寫在臉上了,但是他們不自己戳破,便沒有人敢造次,多言一句,眾人皆是不約而同的裝聾作啞了起來。 一頓滿月宴吃的心思各異,只有被乳娘抱著的賀寶音小姑娘絲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咯咯的流著哈喇子不住的傻笑。 賀顧自然是給王家遞了請?zhí)?,只是不知什么緣故,整日閑的下棋喝茶的王老大人卻并沒有親自前來,來的卻是滿臉不高興的王二哥,送他走時賀顧特意從乳娘懷里抱過了寶音,在他面前顛了顛,有點得意的笑道:“怎么樣二哥,我這閨女瞧著皮實吧?” 王沐川的臉皮抽搐了一下,看了看寶音,又看了看賀顧,半天才擠出來一句:“……你嘚瑟個什么?” 賀顧聽他終于不牙酸巴拉、駙馬長郡主短的膈應自己,而是如從前那樣擠兌人,這才終于覺得舒坦了,展顏大笑道:“我自然要嘚瑟了,我雖年紀比二哥笑,卻比二哥早當?shù)@還不夠得意的嗎?” 王沐川聞言,一陣無語,半晌才道:“無聊。” 正說著,旁邊不知何時卻多了一個人,把寶音從賀顧懷里抱了過去。 賀顧一愣,扭頭去看,卻見搶走小黑猴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另一個爹——三殿下。 王沐川道:“見過恪王殿下?!?/br> 裴昭珩只在他身上淡淡掃了一眼,“嗯”了一聲,便轉頭看著賀顧,道:“廳口風大,孩子還小,你抱著她四處給人看,也不怕著了涼?” 賀顧撓了撓下巴,道:“雙雙皮實得很,又捂了這么多層,你看看還傻笑呢,我看她沒什么不舒服的吧?” 又道:“原想讓雙雙認認二哥,以后也該叫二哥一聲伯伯的?!?/br> 裴昭珩道:“年紀還這樣小,爹都沒學會叫,便能學會叫伯伯了?” 賀顧訕訕道:“我不是說了嗎,只是認一認,又沒叫她現(xiàn)在就叫……” 王沐川卻忽然道:“王爺對小郡主真是關懷備至?!?/br> 賀顧聞言,心里頓時被敲響警鐘,連忙解釋道:“這個……畢竟雙雙是瑜兒jiejie的孩子,王爺是她的親舅舅,自然……” 裴昭珩卻輕描淡寫的打斷了賀顧,他轉目看著王沐川淡淡道:“自然,我與寶音血脈相連,遠比王二公子與她親近得多?!?/br> 賀顧:“……” 三殿下一向穩(wěn)重得很,今日這是怎么,吃錯藥了? 不對,先前西山弓馬大會出行前,他在馬房遇見王二哥便也是這樣,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就說話夾槍帶棒斗雞也似的…… 想想他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三殿下也不是會閑著找人家麻煩尋釁滋事的人,難不成這就是天生的合不來么? 王沐川沉默了一會,看了恪王兩眼,便轉目對賀顧道:“子環(huán),我家中還有些瑣事,就先告辭回去了?!?/br> 賀顧連忙點頭,想跟著送他離去,卻被裴昭珩拉住了。 他被拉的有點莫名其妙,裴昭珩卻不搭理他,只微微側頭道:“蘭宵,你去遣兩個長隨,送王二公子回去?!?/br> 蘭宵福身應是,正要轉頭安排。 王沐川卻道:“不必了,我識得來路,自去便是?!?/br> 語罷便轉身走了。 他走了,賀顧也只得眼巴巴的送他離開,扭頭看著裴昭珩低聲道:“殿下今天是怎么了,二哥也沒得罪過你罷?做什么……” 裴昭珩抱著眨巴著眼流口水的寶音,淡淡道:“子環(huán)去送他了,廳中其他還沒走的客人怎么辦?” 賀顧一怔。 其他還沒走的…… 要是他沒記錯,該走的都走了,只剩下“黃老爺和黃夫人”了。 這二位,的確是不敢怠慢…… 賀顧嘴角一抽,一時有些語塞。 卻說帝后二人倒也乖覺,只等所有賓客告辭的告辭、走的走,廳中空蕩蕩只剩下賀顧與裴昭珩二人和一眾仆從婢女時,才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陳皇后走到裴昭珩身邊,看了看他抱著的小寶音,伸手戳了戳她軟嘟嘟的臉頰,喜道:“瞧這小模樣,真是一模一……” 說到此處,卻又忽然頓住了,干咳一聲,扭頭看著賀顧道:“顧兒今日也忙壞了吧?我與陛下本不該來的,倒給你添麻煩了。” 賀顧連道不敢。 陳皇后從裴昭珩手里抱過了寶音,顯然是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也不嫌棄她流的口水,低頭在她臉上親了兩口,好一頓揉搓,這才罷休。 只是她也記得此行的目的,轉頭打量了一眼皇帝的神色—— 倒也巧了,寶音雖是在陳皇后的懷中,不知何時起,抬頭看著的卻是皇帝,小姑娘一瞬不錯的盯著他咯咯直笑,一副傻里傻氣、沒什么心眼的樣子。 ……看著就不大聰明。 皇帝沉默著望了寶音一會,沒說話。 陳皇后用胳膊肘不著痕跡的碰了碰他,抬頭看著賀顧笑道:“我和陛下此行,也是破例出宮,不好久留,就先回去不耽誤顧兒收拾了,你好好照看郡主,回頭若是得空了,便抱著她進宮來在我宮中住兩日。” 賀顧連忙應是。 陳皇后如今名義上是寶音的外祖母,其實卻是她貨真價實的親祖母,她要看寶音,賀顧自然是不敢拒絕的。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賀顧的錯覺……皇后娘娘似乎是知道小黑猴的身世的。 送走帝后,賀顧還在琢磨這事,便問了一句裴昭珩,道:“我覺得娘娘好像知道雙雙是我……咳……是我生的,否則,娘娘知道我和殿下的關系,我如今憑空冒出一個孩子來,她怎會不生氣。” 裴昭珩道:“的確知道。” 賀顧一愣,頓時睜大了眼,道:“什……什么……這……” 裴昭珩道:“是我告訴母后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