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想怎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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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幾秒,童心晚完敗。她匆匆撒手,往車門邊挪了挪,輕聲說:“我開玩笑的,莫叔叔別當(dāng)真。” 莫謙凌在前面笑,“看吧,小叔很好說話。對男人就要學(xué)會撒嬌,男人都吃這一套?!?/br> 童心晚才不想對男人、尤其是莫家的男人撒嬌,這就是自取其辱!她有手有腳的,干嗎要靠男人吃飯? 她的手機(jī)叮叮地響,顧辭找房子回來,發(fā)現(xiàn)她又不見了,急得正冒火。 “嗯嗯……我來公司領(lǐng)錢,昨天的工資……”她捂著手機(jī),腦袋往車窗處靠,聲音壓得低低的。 “童丫頭的小男友吧?叫他出來聊聊,我見見這小妹夫?!蹦t凌又出聲了。 “你和誰在一起?”顧辭馬上追問道。 “沒誰?!蓖耐碲s緊推了莫謙凌一下,不讓他出聲。 “沒事,叫他出來?!蹦t凌笑了幾聲,大聲說:“我是莫謙凌,童丫頭和我在一起,我們?nèi)ド罨遥銌枂栍?jì)程車司機(jī)就知道在哪兒。趕緊過來吧。” 童心晚皺皺小臉,飛快地說:“我等下就回來了,你忙你自己的事去?!?/br> 她不給顧辭說話的機(jī)會,飛快掛了電話,眼角余光又看向莫越琛。 莫越琛點(diǎn)著了一根煙,長指夾著,烏瞳微微瞇了瞇,看向車窗外。淡煙繚繞里,仿佛這是他一個人的天下,童心晚和莫謙凌都不存在。 童心晚覺得莫越琛這人挺怪的,好像很暖,但實(shí)際接觸又覺得他離你特別遠(yuǎn),你不管怎么伸長手,都觸不到他。但你若說他很冷漠,他偏偏又幫了童心晚好幾回,看上去對莫謙凌、林文佩這些人又挺溫和。 復(fù)雜的人,都有秘密。童心晚心里的觸角全被莫越琛給勾出來了,情不自禁地把觸角上的小吸盤往莫越琛的身上吸。 莫越琛就是這種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魅力的類型,你看了他的眼睛,就會想往那兩潭深水里跳,然后不管你怎么游,絕對游不出他的禁錮。像童心晚這樣、連戀愛都沒談過一回的小花朵,根本沒辦法抵擋莫越琛的吸引力。 莫謙凌性格開朗,有天生的優(yōu)越感,見二人不出聲,很快就聊了起來。 “童丫頭,你和小男朋友感情還不錯啊。聽婭姐說,他要為你留在這里了。不過,他是在婭姐競爭的律師行。你等下問問他,要不要到婭姐的律師行去。大家一家人,我們也能照顧照顧你們小兩口?!?/br> “不是小兩口。”童心晚捋著頭發(fā),不自在地解釋。 “哈,還害羞呢!我總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跟個小娃娃一樣?,F(xiàn)在都長開了,我都不敢認(rèn)了?!蹦t凌停了車,扭頭看她,笑吟吟地說道:“小叔,你有沒有覺得童丫頭長得特漂亮?這再過兩年,那還了得?我都會撐不下去了?!?/br> 莫越琛撣煙灰,扭頭看童心晚。那點(diǎn)白煙散盡后,他的深瞳里悄然掀過一層微瀾。僅是一瞬間,便湮沒在他瞳中那無盡的墨色之中。 童心晚的心突然又狂跳不停,等著他的回應(yīng)――他會怎么說,好看?一般? 莫越琛驀地一笑,推開車門下車,沒給她任何答案。 童心晚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莫越琛這一笑,充滿了蔑視??!他喜歡那種成熟的女人,傅婭就是那種,熟透了,果實(shí)都要爆裂出來了,只等他去享用。 她現(xiàn)在灰頭土臉的,算什么漂亮呢?而且生澀得很,不是他這種霸氣成熟的男人喜歡的。 還有啊,莫越琛不喜歡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又不需要他喜歡! 童心晚心塞得要死,用力捶了兩下,挪著疼痛的雙腿下車。 ―― 深灰游戲。童心晚看了看四個大字,有點(diǎn)兒奇怪。為什么要來打游戲? “這是我的公司,小打小鬧的玩藝兒。趁我爸身體還好,多玩幾年。”莫謙凌拋了拋車鑰匙,大步往臺階上走。 莫謙凌開了家游戲公司,投資游戲,動漫。 現(xiàn)在這一行挺賺錢,莫謙凌輕飄飄地給了她一句:小打小鬧的玩藝兒。這讓童心晚有無地自容。 她現(xiàn)在挺后悔的,如果她當(dāng)年也像莫謙凌一樣,早早地去公司實(shí)習(xí),早早地了解做生意。那在爸爸和公司出事之后,她也不會只顧著哭,一點(diǎn)應(yīng)對辦法也沒有。她是家里的獨(dú)生女兒,爸爸一心想著招個上門女婿,和他一起寵著她。想法是好的,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那些當(dāng)初對她表達(dá)愛慕的男人像潮水涌向她,最后像潮水一般散去。沒人想真心娶她,只想睡她。當(dāng)然,除了顧辭。 她走得慢,不時停下來看墻上貼的海報(bào)。這都是明星代言的廣告海報(bào)。 一路上不時有員工過來向叔侄二人行禮,態(tài)度恭敬。 莫越琛走在最前面,就像這也是他的地盤一樣。這一點(diǎn),童心晚也佩服他,他是怎么把莫家人收拾得服服貼貼的,活得“唯我獨(dú)尊”的? “進(jìn)來吧?!蹦t凌推開辦公室門,手臂順勢攬住了她的肩,帶她走了進(jìn)去。 童心晚推開他的胳膊,站在一邊看他,小聲說:“莫先生,有想說的就直說吧。我給你們印章,你們家能出多少錢?” “叫什么莫先生,你不叫哥哥?”莫謙凌好笑地問她。 “莫先生?!蓖耐韴?jiān)持道。已經(jīng)不談上一輩的交情了,還叫什么哥哥呢。 “我和爸爸、還有小叔的意思是,欠的債我們先給你還了。北方工廠,你是童家唯一繼承人,簽個字,轉(zhuǎn)讓給我們莫家。至于印章,如果真的找不回來,那也就算了。我們再想辦法?!蹦t凌笑笑,不繞圈子,給了她一個處理意見。 北方工廠的股份,再怎么著也不止六千萬的市值。莫家敢開這個口,就是吃準(zhǔn)她沒辦法拒絕。其實(shí)這半年,莫家一直沒聯(lián)系她。北方工廠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全換成他們的人了。能有今天這個局面,已經(jīng)是童心晚能得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她隱隱猜到,這是莫謙凌爭取來的。她第一天到莫家,就被驅(qū)趕出門,莫遠(yuǎn)煒夫妻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她看著莫謙凌,輕輕地說了句,“謝謝,就這樣辦吧。” 還能怎么樣呢? 她沒那個能力,和莫家人去爭,也沒那個能力讓爸爸的公司重新站起來。債務(wù)一天不遠(yuǎn),她和趙阿姨就沒有安寧日子過。 她站在兩個強(qiáng)勢的男人面前,像倔強(qiáng)的小蘋果樹,只能讓人摘走香甜的蘋果,安靜地忍受。 “我和你說真的,別去做禮儀公司的工作了。我在這里給你掛個職,每個月給你工資?!蹦t凌拎起電話,要給人事打過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童心晚快步上前,摁住了他的手,小聲說:“我自己可以。從此以后,我們兩家,兩清了?!?/br> “清什么呀?小丫頭?!蹦t凌笑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堅(jiān)持打電話。 “你把文件拿來給我簽,我會簽的,你別給我掛什么職,我不要你別的錢?!蓖耐碛洲羯狭怂氖直场?/br> “讓律師拿文件?!蹦借〗K于開口了。 莫謙凌聳聳肩,給律師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高挑的女秘書進(jìn)來了,和他叫唐詩的女朋友一個類型,都是胸能把衣服撐爆的物種。 童心晚下意識地縮了縮肩,往旁邊站了兩步。 “童丫頭坐會兒,半個小時就能來?!蹦t凌揉揉童心晚的頭發(fā),指著沙發(fā)說:“去坐去,我下去開個會?!?/br> “那我過半個小時就來?!蓖耐硌劬Φ闪说桑屗湍借≡谶@里,她才不干! “怎么了?”莫謙凌看看莫越琛,又看童心晚,打趣道:“你怎么這么怕小叔?” “不是……”童心晚眉尖尖蹙緊,轉(zhuǎn)開了視線。 “那就等著,這么別扭干什么?!蹦t凌大步走了。 辦公室只有她和莫越琛呆著,他掐了煙,身子往前俯,雙肘抵在膝上,靜靜地看著她。 “莫叔叔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童心晚急了,悶悶地質(zhì)問他。 莫越琛唇角勾了勾,朝她招手。 童心晚猶豫了一下,朝他走了過去。在離他一步遠(yuǎn)的地方,她停了下來,警惕地問他,“干嗎?” 莫越琛抬頭看著她,手掌撫上了她的小腿。 童心晚嚇得一個哆嗦,飛快地低頭看向他的手。他的指尖已經(jīng)勾起了裙擺,冷風(fēng)吹到了她的腿上,涼嗖嗖的。 他低下眸子,看向她烏青發(fā)亮的膝蓋,沉聲道:“你應(yīng)該去拍個片。” “骨頭沒有碎,我好著呢?!蓖耐硗笈?,想離他的指尖遠(yuǎn)一點(diǎn)。 莫越琛撤回手,往后一靠,盯著她的臉不放。 “到底怎么了,你干嗎這樣看著我?”他這眼神,盯得童心晚越發(fā)不安,一身熱血亂涌,鼻尖上開始冒汗。 兩個人對瞪了一會兒,童心晚大著膽子嘲諷道:“莫叔叔,你別等莫謙凌出去了再看我啊,你有本事等他進(jìn)來之后,也這樣盯著我看,摸我膝蓋,抱我的腿。” 莫越琛不可置否地笑笑,又拿出打火機(jī)點(diǎn)煙,之前幾天都沒見他抽這么多煙的! 童心晚看著他微瞇著眸子,喉結(jié)輕滑的模樣,呼吸急了急,小聲說:“你是不是不開心啊,抽這么多煙身體不好。我爸就是煙抽得多,所以老婆死得早……” 莫越琛嗆到了,咳了好幾聲,飛快地抬眸看她。 童心晚說話太不著調(diào),有這么說她自己親爸親媽的嗎? 但童心晚的母親去世太早了,她記事起身邊就只有父親。父親這么多年來,別說再婚了,連個情人也沒有。女秘書多少回主動扒衣,哭得梨花帶雨地往父親懷里撲,但父親都毫不動搖,全心全意地帶著她,逢人就說這輩子有她這個前世的小情人就心滿意足了。 童心晚就是這樣被寵大的。 父親教過她看世道的險惡,也讓她享受繁花美景,更把她養(yǎng)成了這樣大大咧咧的性子。 童心晚蹙著眉尖尖,往沙發(fā)另一頭坐下,捂著膝蓋說:“你別用煙熏我成不?你是紳士,抽煙之前就應(yīng)該問問在場的女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