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晚，我剛問了，說顧辭好像是挨了打過來的，一頭一臉的血，還沒縫針呢?！壁w晶下了趟樓，上來告訴她。

    “臭小子?！蓖耐砹⒖谭磻?yīng)過來，馬上給舒琰打了個(gè)電話過去。

    響了好一會(huì)兒，舒琰接了。

    “舒琰，誰打顧辭了？”她兇巴巴地質(zhì)問道。

    “沒人啊?！笔骁届o的聲音傳了過來。

    “肯定是你打的！他成天和你在一起，不是你還是誰？”童心晚咬牙，憤怒地說道：“我警告你，舒琰，我不管你有多厲害，你敢碰我身邊的人，你試試看！你打他多少下，我都會(huì)打回來?！?/br>
    “讓莫越琛來打嗎？”舒琰反問道。

    “是，怎么著？”童心晚被他這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刺激得更憤怒了。

    手機(jī)里傳來了打火機(jī)的聲音，之后是舒琰慢吞吞的說話聲，“心晚，好好的，別激動(dòng)。真的，我真不怕莫越琛能對我怎么樣。我只是怕你……”

    “怕我什么？”童心晚額角的青筋都?xì)獾锰饋砹?，“怕我宰了你？?/br>
    “心晚，身體不好，好好休息?！笔骁鼟鞌嗔穗娫?。

    童心晚馬上又打了過去，“舒琰，顧辭辭職了，我替他辭，你不許再打擾他。還有，向他道歉！”

    舒琰的笑聲傳了過來，“心晚，別這樣。顧辭不成熟，多學(xué)點(diǎn)是好事。還有你，莫越琛是挺強(qiáng)的，但是他畢竟不是一切。我這么和你說吧，莫越琛斗不過的。你也是，別太激動(dòng)了。你車禍的事，和我們沒關(guān)系，所以他想拿這事查我們，是查不到的，是在浪費(fèi)時(shí)間。至于其他的事，牽筋動(dòng)骨的，面上砸得太廣，對他也不是好事，弄得大家怨聲載道，反而傷了自己。不然，他老外公也不會(huì)出面了。心晚，你說是不是這么回事？”

    “走著瞧?！蓖耐韾琅卣f道：“會(huì)讓你認(rèn)輸?shù)摹！?/br>
    “心晚，晚安?！笔骁偷偷鼗亓艘宦?。

    童心晚心里堵得慌，用力摁斷了電話。

    ――

    月光鋪在大路上，亮銀銀的像灑了一片銀粉。

    舒琰把手機(jī)丟開，又點(diǎn)了根煙，推開車門下車。大步走進(jìn)了酒店里。

    唐詩和榮宇她們一起在打麻將，她已經(jīng)輸了很多了，還不肯認(rèn)輸，越打越暴燥。

    “唷，舒律師來接太太了。”榮宇瞟了他一眼，眼角魚尾紋牽了牽，笑吟吟地說道。

    唐詩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再打幾圈，你自己回去?！?/br>
    舒琰擰擰眉，大步走到牌桌前，用力一掃，把她面前的麻將掃開，厲聲說道：“回家?！?/br>
    牌桌上另三人都驚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你干嗎呀？”唐詩反應(yīng)過來，抓起麻將就往他身上砸。

    舒琰轉(zhuǎn)過身，一手抓著麻將桌，用力一掀，麻將亂飛，嚇得幾個(gè)女人四下亂竄。

    “回去！”舒琰盯了榮宇一眼，視線回到了唐詩的身上。

    唐詩咬了咬唇，抓起包往外跑。

    “舒律師怎么這么不溫柔 ？”榮宇走到他面前，手掌在他的身上輕輕撣了撣，“別讓小詩難過呢?！?/br>
    舒琰扒開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唐詩剛到停車場，就被舒琰給追上了，他抓著她的手往車上用力一掀，厲聲斥責(zé)道：“要我和你說多少次，現(xiàn)在關(guān)鍵時(shí)期，是不是要坑到你爸掉進(jìn)深淵里？”

    “我打打麻將怎么了？”唐詩尖聲反問：“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你不過是我家召喚來的一條狗……”

    唐詩沒說完，舒琰一耳光甩了過來，打得唐詩腦袋往后用力一撞，砰地悶響。

    她被打懵了，沒反應(yīng)過來，人被舒琰塞進(jìn)了車?yán)铩?/br>
    “吃，我讓你吃?！笔骁堕_她的包，從里面拿出小瓶子，倒出糖豆，往她嘴里塞，“不是喜歡吃這些東西嗎？我讓你好好吃。要幾個(gè)男人，我現(xiàn)在給你叫過來，讓別人看好戲，然后送到你爸那里去。你就這樣一輩子，毀了得了。不是想莫謙凌嗎？我給他也送一份去，讓他好好欣賞一下……”

    “滾開，你瘋了！”唐詩吐出滿嘴的糖豆，哇地一聲哭了。

    舒琰坐進(jìn)車?yán)铮瑩u了搖她的腦袋，鐵青著臉說道：“像個(gè)人活著，別他媽的天天像只下賤的雞?！?/br>
    唐詩撲過來打他，被他又是一巴掌打了回來，“夠了，唐詩，你撒潑給誰看。你看明白，現(xiàn)在我是你的丈夫，你爸現(xiàn)在事事要仰仗我。我要弄倒他，那是分分鐘的事。所有的東西都在我手里捏著。你再惹我，我就把你這些東西全灑出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這樣子，能見人嗎？”

    他抓起唐詩包里的化妝鏡，把唐詩的臉摁過來看。

    唐詩一臉眼淚一臉鼻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和別的男人到酒店來，我廢了你。明天去醫(yī)院做檢查，做試管，給我生孩子。如果你不愿意，我找別人了?！笔骁l(fā)動(dòng)了車，冷著臉說道：“你搞清楚一件事，不管是誰給我生的，我都能讓你爸相信，是你不能生?！?/br>
    唐詩咬著牙，惡狠狠地看著他。

    舒琰開了會(huì)兒車，又是一巴掌打了過來的，把她打得腦袋撞到了車窗上。

    “再警告你一次，我能把你弄成瞎子。你知道嗎，現(xiàn)在打你，我都嫌手臟。”舒琰加快了車速，往外疾駛而去。

    電梯邊，榮宇點(diǎn)了根煙，瞇著眼睛看著開走的車，唇角浮出一絲冷笑。過了會(huì)兒，拿出手機(jī)發(fā)消息，【晚上還出來嗎？】

    【滾?！亢芸欤瑢Ψ交貋砹艘粋€(gè)字。

    ――

    童心晚握著手機(jī)，不停地給顧辭打電話。要是知道他挨了打才來的，她怎么也要下去看看他啊。現(xiàn)在這小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心里憋氣，千萬別做傻事才好。

    不知道打了多少回，莫越琛進(jìn)來了。

    “怎么了？還不睡。”他換了鞋，走了過來。

    “顧辭挨打了，剛剛來找我。聽說滿腦袋的血，都沒有縫針呢?，F(xiàn)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蓖耐頁?dān)憂地說道。

    “別管了?！蹦借Q擰眉，淡淡地說道：“他也不是小孩子，自己能處理好?！?/br>
    童心晚搖了搖頭，“他性子太倔了，真愛鉆牛角尖。而且他是為了我的事才堅(jiān)持留在舒琰那里的，說是要錄下他們的證據(jù)，我怕他賭氣干出傻事?！?/br>
    “胡鬧?！蹦借∞D(zhuǎn)頭盯了她一眼，嚴(yán)厲地說道：“行了，這事你不要過問了。他比你還大幾歲，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若這么大的人還需要你cao心，你和他來往干什么？”

    怎么能這樣說……

    童心晚撫了撫額，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

    快步走向樓上的房間。

    對啊，他又不能把所有人派給她和她身邊人當(dāng)保姆。童心晚沒辦法，又給吳青青打電話，她們都熟了，讓吳青青找?guī)讉€(gè)人一起去顧辭愛呆的地方找找，起碼讓他把頭上的傷口處得好。

    打完電話，莫越琛下來了，換了身家居服，去餐廳倒水喝。

    童心晚收起手機(jī)，眉尖尖蹙著，盯著他看。

    “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蹦借∨ゎ^看了她一眼，無奈地說道：“怎么感覺多了一群小孩子。”

    “我會(huì)勸他的，讓他以后別沖動(dòng)?！蓖耐戆涯樛菩纳喜?，樂呵呵地說道：“你最好了?！?/br>
    “是啊，順了你的心，我就最好了。不順著你，我就最壞了，是不是？”莫越琛蹲下來，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搖了搖，“讓我怎么說你？你每天就不能只顧顧自己？”

    “你也沒有只顧自己啊。”童心晚嘻嘻地笑。

    “頂嘴！”莫越琛敲她的嘴巴，“再頂嘴試試看。”

    “不敢了，不和你頂嘴。你去休息，我不吵你了?！蓖耐硗浦募纾鶚巧现?。

    “你不休息？這都幾點(diǎn)了？”莫越琛把腕表伸到她面前，讓她看時(shí)間。

    凌晨。

    童心晚吐了吐舌尖，“我以為還早呢。但是我睡不著的，你去睡吧。”

    “打雞血了，睡不著？為了別的男人睡不著，你也不怕我弄死你?！蹦借“阉饋?，大步往樓上走。

    童心晚往上看，見他鼻尖上滲著汗，小聲說：“我是不是長胖了，你抱不動(dòng)了?！?/br>
    “快成小豬了?！蹦借↑c(diǎn)點(diǎn)頭，汗水滴落下來，正到她的唇間。

    “咸咸的。”她嫌棄地抹了一把嘴唇，抱緊了他的肩膀，小聲問：“莫越琛，我給舒琰打電話，他口氣很強(qiáng)硬呢，你要小心點(diǎn)，別讓他給暗算了?！?/br>
    “他？還不至于能在我面前傲氣?！蹦借∮悬c(diǎn)傲氣地說道。

    “小心為妙！”童心晚說道。

    莫越琛把她放下來，擰擰她的小臉，“學(xué)會(huì)對我有信心！”

    “很有信心?。〉菍e人陰暗的內(nèi)心沒信心，自古以來，多少英雄好漢在陰溝里翻船，不都是因?yàn)樘行判牧藛?？臟水可惡，熏都熏暈?zāi)??！蓖耐磉€是很擔(dān)憂。

    “多深的陰溝，我也能給他埋了?！蹦借√上聛恚退妇o扣，緩聲說道：“別擔(dān)心這些，睡覺?！?/br>
    童心晚猶豫了一下，扭過頭看他，“不然，你和外公低個(gè)頭，他要是想讓你娶什么大人物的女兒，你就聽話一點(diǎn)去娶。然后事情解決了，你就把人家甩了，再來找我。記得別睡別人就行了。”

    “你真機(jī)智，真善良?！蹦借∨み^頭，和她對視了片刻，嘴角抿了抿。

    “還行吧。”童心晚沒心沒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