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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第一寵婚,老公壞壞愛在線閱讀 - 第247章 我抱著你好不好

第247章 我抱著你好不好

    這個晚上,童心晚的眼睛一直睜著,沒辦法合眼。

    她不敢閉眼睛,腦海里全是火,全是顧辭的模樣。從她那年揮著板磚沖進(jìn)小混混群里看到他的那一眼開始,到她趴在他家門口偷看他幫著母親釘花架,再到后來她大學(xué)時他拎著大包小包送她去上學(xué)……

    八年多呢,八年多的時光啊,顧辭從來沒有離開過。

    童心晚難受,非常難受。

    人在愛情親情和成功面前,最做不了假,該笑就會笑出來,該哭就會哭出來,你憋不住的。

    最難受的是她翻身都困難,平躺著那樣難受,想側(cè)一下身,又怕驚擾了莫越琛。她像躺在釘板上面,被尖銳的釘子尖兒扎著,每一寸皮rou都在痛。

    莫越琛翻了個身,撐起手臂,手掌插進(jìn)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揉捏,“腰疼嗎?不睡?我抱著你好不好?”

    童心晚吸吸鼻子,轉(zhuǎn)過臉看他,“我吵到你了?要不然你睡客房去吧?!?/br>
    “想顧辭?”莫越琛坐起來,讓她靠到自己的懷里,手掌在她的背上輕輕地?fù)徇^。

    “嗯……明天怎么見阿姨?。恳k后事……”童心晚揉了揉發(fā)脹的額頭,哽咽著說道。

    “這件事和你沒關(guān)系,你不必這么自責(zé)。而且,他有自己的家人替他處理這些事。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明天說?!蹦借“阉龘нM(jìn)懷里,低低地說道。

    “明天還能怎么說?他能復(fù)活嗎?莫越琛你都不明白,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休息?我恨不能去閻王那里把他要回來……你想想,如果是莫謙凌出事了呢……”她雙手往眼睛上抹,眼淚又開始往外涌。

    “莫謙凌不會出事……”

    莫越琛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想把話題岔開,但他顯然說錯話了。童心晚推開他的手,莫名其妙地?zé)┰昶饋怼?/br>
    “對啊,莫謙凌有你!當(dāng)時我家出事的時候我都沒有你啊,顧辭怎么幫我的你知不知道?每個月的工資全花在我身上了。你資產(chǎn)過億,他剛畢業(yè)上班的人,才多少?全拿給我,自己就留三百塊錢吃飯,上班全靠騎公用自行車……有人來找麻煩,他擋到我前面,那些人多兇啊?沒有他在我前面擋著,我這張臉都不知道劃花多少回了……”

    “噓噓……噓噓……”眼看她越哭越厲害,莫越琛把她抱緊了,低聲哄道:“”

    突然,童心晚緊握著拳頭,瞪著通紅浮腫的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dú)⒘四莻€人!我要?dú)⒘四莻€搶我筆記本的人!我要把他也塞進(jìn)車子里面,燒死他!”

    莫越琛的眉頭緊鎖,扶著她的肩,欲言又止。

    “我不能一直被人這樣欺負(fù)……我不能一直這么弱……我怎么能一直坐在輪椅上,誰都來搶我的奪我的打我的主意!”童心晚推他一把,纖細(xì)的手指死死地掐在他的胳膊上,嗓子緊得發(fā)不出聲來,“莫越琛……找到他,我要看看他的臉,我要讓給顧辭賠命……”

    “叮……”童心晚的手機(jī)響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放在枕邊的手機(jī),上面跳著的是趙安琪的號碼,她的心一緊,趕緊抓了起來。一接通,趙安琪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顧辭mama自殺了,正在搶救。我就打了一個盹兒……”

    “顧mama自殺嗎?我馬上來?!蓖耐硐崎_了莫越琛的手,扳著左腿下床。

    莫越琛神情凝重地看著她,黯柔的床頭燈落在她哭得浮腫的小臉上,散亂的頭發(fā)也被淚水浸濕了,她看上去這么悲傷,這么憤怒,這么無能為力。

    “你不去嗎?你為什么坐著不動?”童心晚扭頭看他,唇角輕顫。

    莫越琛掀開被子,給她穿衣服,穿鞋子。

    “不然,你就休息吧,讓趙晶陪我去。免得你會頭痛?!蓖耐頁崃藫崴暮竽X勺,小聲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不可以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事……你在家里休息吧。我沒事的,我沒事?!?/br>
    莫越琛抬頭看了看她,嘴角緊抿,神情嚴(yán)肅。

    他還是去了,帶著童心晚匆匆趕到醫(yī)院。

    此時剛剛六點(diǎn)。

    莫越琛在走廊上等著,童心晚自己進(jìn)去了。

    顧mama把隔壁床人的藥都拿了過來,整整三瓶,治不同病的藥,一起吞了。她剛剛洗完胃推回病房,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不停地哭。

    “心晚,不要救我,我活不下去了。讓我去陪小辭吧,我想到他的樣子……我活不下去的……”

    “阿姨,顧辭會怪我的……你好好地活著好不好?我照顧您,我養(yǎng)著您,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不要走這條路……顧辭他會傷心的……”童心晚拉著她的手,淚眼婆娑。

    “是啊,大妹子,還有我們呢,我,大勇,心晚,我們陪著你……”趙安琪坐在一邊,拉著她另一只手,抹著眼淚勸她。

    “不行啊,活不下去啊。我活不下去了……我的顧辭是多好的兒子啊……從來不給我找麻煩,從五歲起就會給我干活,六歲就會炒飯給我吃……從來不亂花一分錢,掙了錢都給我和心晚……心晚啊,他多愛你啊……他現(xiàn)在沒有了,沒有人可以像他這么傻地守著你了……我這個傻兒子,我讓他不要來郴城的嘛!這里是絕命城,他的絕命城……”

    顧mama的哭聲越發(fā)的悲愴,整個科室的人都能聽到她悲痛欲絕的哭聲,人們站在門口往里面張望,打聽出了什么事故,搖頭,嘆息,眼皮子薄的人觸情生情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的淚。

    童心晚坐在輪椅上,雙手在臉上不停地抹。抹一遍,眼淚淌一臉,染一掌。

    “心晚?!笔骁鼇砹耍瑤е鴰酌蓭熣驹陂T口。

    “后事都準(zhǔn)備好了,今天要去火化?!庇忻蓭熥哌^來,小聲說道。

    “還要燒嗎?還要讓他疼嗎?”顧mama彈了起來,瘋了一般地拉住了那名律師的手,使勁地?fù)u,“不要再燒他了,求你們不要再燒了……”

    律師彎下腰,手在她的肩上輕抱著,低聲說:“伯母,以后我們就是您的兒子,您放心,這件事一定會弄清楚,給顧辭找到公道?!?/br>
    “找什么公道,不就是你們干的嗎?”趙晶抹了把眼淚,在旁邊嚷嚷,“舒琰你別不承認(rèn),明明是你和他一起去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舒琰看了她一眼,走過來,把一張銀行卡遞給顧mama。

    “這是顧辭這個月的工資,還有按照公司規(guī)定給的撫恤金,一共三十萬,您收好?!?/br>
    “我不要錢,我要我的兒子。”顧mama癱倒在病床上,張著嘴,身子一抖一抖的,眼睛都發(fā)直了。

    “快叫醫(yī)生?!笨闯鏊闆r不對,趙安琪一躍而起,按響床頭的呼叫鈴。

    一行人被請出去,在門外等著醫(yī)生搶救她。

    “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們不要這么多人圍在這里。”醫(yī)生給顧mama打了鎮(zhèn)定劑,出來告誡站在門外的人。

    “伯母不簽字,沒辦法火化吧?”幾名律師圍在舒琰面前,等他出聲。

    童心晚看著舒琰,雙瞳里燃著憤怒的火苗。突然她直接沖了過去,輪椅一連碰到了好幾名律師。

    “舒琰,你到底說不說,到底怎么回事!”她抓住了舒琰的手腕,厲聲質(zhì)問道:“你要是不說,我現(xiàn)在就報警。”

    舒琰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等在一邊的莫越琛,搖了搖頭,“警察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會有真相的?!?/br>
    童心晚咬著牙,慢慢松開了舒琰,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怎么是這樣的惡棍?明明你們兩個一起去的,為什么你會沒事?”

    舒琰深吸了一口氣,仰了仰頭,緩聲說道:“好,我跟你說實(shí)話。我們拿到筆記本之后,他搶走筆記本先走了,說要給你,我們只開了一輛車,所以我沒能追上他。心晚,我之所以帶他前去,是因?yàn)榍岸螘r間他和你鬧得很僵,他說以后全心全意在工作上,所以上午他主動要和我一起去,說要向我多學(xué)一點(diǎn),要不然我也不會帶著他。他是個很優(yōu)秀的律師,而且在我的律師事務(wù)所里,我沒有讓他碰過任何不應(yīng)該碰的事。我是真的想培養(yǎng)他的,絕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要把他怎么樣。顧辭和我一樣,都要靠自己,我明白其中的艱難,我視他為兄弟,從他身上,我能看到當(dāng)初的我自己。所以,一直以來,我只是想幫他跨過最難的時候,不必走我這一路走過的路,嘗過的痛,吃過的苦。我很遺憾,很抱歉,沒有看出他是為了筆記本去的。這是我唯一的錯?!?/br>
    “騙子,撒謊,你要是真心想栽培他,就不會帶他去危險的地方!”童心晚推了他一把,掉頭走開。全是因?yàn)槟潜竟P記本,是誰給她的,是誰搶的……她要找到他,就能給顧辭報仇了。

    舒琰的視線又轉(zhuǎn)向莫越琛,二人對視片刻,他先轉(zhuǎn)開了頭。

    其實(shí)童心晚說得沒錯,舒琰一向是謹(jǐn)慎的人,不會讓自己單獨(dú)赴險。帶上顧辭,也是因?yàn)轭欈o和童心晚有這么好的關(guān)系,一旦真的有什么事,童心晚不會不管。他和顧辭在一起,安全感會加倍。

    第二天。

    顧辭火化了,出殯了。

    舒琰已經(jīng)買好了墓地,但童心晚沒要,她另外買了一個。太陽很大很大,灼烈的光線晃得她有些眼花。

    她怔怔地看著墓碑上顧辭的照片,這是他進(jìn)律師事務(wù)所后拍的證件照。西裝,領(lǐng)帶,年輕的眉眼。鐫刻在碑石上的生平年月,顯示他是所在的這一長排逝者中最年輕的一個。

    趙晶把一束花放到墓碑前面,過去扶癱坐在一邊的顧mama。

    “我不走了,我就在這里陪著我兒子?!鳖檓ama雙眼無神地輕撫著墓碑,喉嚨嘶啞得像被鈍器割過了無數(shù)刀,每透一口氣都在泣血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