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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正值下班高峰期,數(shù)不清的車輛擁堵在各個路口,排成長隊,車與車挨得很近。 從遠處望去,一盞盞車燈仿佛串在了一起,擰成一條發(fā)光的鏈條。展峰的吉姆尼在車流中不停地穿梭。終于,距離目的地只剩最后一個路口了,但紅燈上的數(shù)字“99”猶如靜止,半天不動分毫。 “為什么不換個大號顯示三位數(shù)呢?”每天途經(jīng)這里,他都有同樣的疑問。 不知過了多久,“99”終于跳成“98”,時間有了確切的計量。透過車窗,他望見不遠處“峰味海鮮小炒”的led燈牌,只要過了路口,最多兩分鐘就能到達。 道九的電話仍在不停呼入。他沒有接聽,直到再次變成未接來電。 經(jīng)過紅綠燈靠右,就進了一條人流并不密集的商業(yè)街。街道呈s形,有東西兩個入口,在每個街口都修建了一個小型停車場。當其他商區(qū)都在為車位焦頭爛額時,這里卻壓根兒不需要為此擔心。 展峰找了個車位停穩(wěn),推開車門便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泔水味。 垃圾站設(shè)在街口,誰想出來的天才方案?展峰也抱怨過,可物業(yè)就是不搭腔,拍在桌面上的“烏龜屁股”(規(guī)定),讓所有商戶有苦難言。 忍著嗆鼻的氣味,邁進雕刻著“圍城街”的仿古牌坊,峰味海鮮小炒已然近在咫尺。 店里有人,不速之客。 ………… “二位,能不能別打攪我做生意?你們一個星期來三趟,誰吃得消啊?”聲音來自店內(nèi)一位消瘦的男子,他不到30歲,留著中分頭,八字胡,因經(jīng)常需要賠笑,眼角堆起的魚尾紋就像半開的菊花。 “想我們不來也行,告訴我,展峰在哪兒?”來者人高馬大,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雖說穿著外套,但也能清楚地看見六塊腹肌。 他冷著臉,說話間一腳踩在木凳上,態(tài)度咄咄逼人。 “哎,我說嬴亮,你今兒是故意來找不快活的?我這都當你面打了十幾個電話了,他不接,我又有什么辦法?” 嬴亮嘴角一揚:“我怎么知道你打的就是展隊的電話?要是我高興,我還能把名字改成10086呢!” 男子眉頭一挑,顯然被嬴亮門縫里瞧人的態(tài)度激怒了??蓢^的展峰知道,這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家伙絕不會輕易出手。見那人目光對準了嬴亮腳下的那張木椅,他無聲地輕笑起來,看來這是打算出奇制勝了。 海鮮小炒的門臉很小,也就十來平方米,去掉公攤面積,只能擺放冰柜、煙酒柜之類的基礎(chǔ)配件。 跟路邊燒烤攤類似,門口的人行橫道才是店里桌椅的歸宿。像這種店要想經(jīng)營下去,只能和城管打游擊戰(zhàn),夜間營業(yè)。 不過就算摸黑干活,也難免會遇到城管突查,誰能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桌椅板凳,誰就能躲過一劫。 大多數(shù)商家遇到城管突查,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桌椅扔進店內(nèi)。只要是打游擊的餐館,桌椅的損壞率總是居高不下,看著好好的,其實都快散架了。 “道九,怎么不說話了?被我猜中了吧!”嬴亮見男子不吭聲,再度出言挑釁起來。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綽號,我好像沒告訴過你?。 ?/br> 嬴亮不屑。“我還知道你的大名叫呂瀚海,常年混跡江湖,擺過攤,算過命,做過倒爺,拉過皮條,總之但凡坑蒙拐騙的事,你都沒少做。” 被揭了老底,道九怒氣橫生,“呸”地吐口唾沫:“你姥姥的,我看你今兒就不是來找人的,是他媽故意來找碴的!” “就是找碴,你又能怎么著吧……”嬴亮雙手往胸前一抱,亮出肌rou。 道九飛起一腳踹在嬴亮腳下那條板凳腿上,就聽咔嚓一聲,板凳立馬折成兩節(jié)。 嬴亮哪里想到道九那瘦骨嶙峋的樣子也能把板凳踢散,毫無防備的他一下失去重心,直挺挺地朝前桌的桌角磕了上去。 道九對付嬴亮,也就這一招制敵,用完了就得趕緊腳底抹油。 正當他快要鉆出門時,嬴亮單手一個后空翻,接著向后一抓,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lǐng)。 道九早就看出對方是個練家子,可他并沒想到自己能在這么一瞬間就被抓住,他連忙大喊:“怎么著?煌煌天日,你一個警察還想動手打人?” 嬴亮把道九一推,從脖子上扯下一個東西攤在手里。 “誰打你?給我看清楚,這是你弄的,告訴你,今天這事我跟你沒完!” 道九定睛一看,嬴亮手里的是個酒瓶蓋掛件,而且由于剛才的撞擊,掛件上出現(xiàn)了大片裂紋,一看就不值錢。 道九不以為意?!班?!我當是什么玩意兒呢,不就是一個破酒瓶蓋子加點滴膠,店里多的是,垃圾桶里隨便撿!” 嬴亮頓時怒不可遏?!澳阏f什么?” 道九嗤笑:“我說,我們店里有的是雪花瓶蓋,別說加滴膠了,我回頭給你攢個帽子都成!”(雪花瓶蓋是綠色的。) 嬴亮咬牙切齒,猛地沖他提起胳膊,怒道:“你給我閉嘴——” “不怕我喊警察打人你就打——”道九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店外早已聚滿了看熱鬧的人,展峰迅速撥開人群來到店里,抬手握住了嬴亮粗壯的手臂。 “都給我住手!” 瞥見來人,道九連忙沖他喊叫起來:“你個王八羔子,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了?這兩個主兒天天來找你,老這樣,這破生意到底還做不做了?” 嬴亮本想暗暗掙脫,但展峰的手就像老虎鉗子一樣一動不動,被掐住血管的胳膊漸漸麻木,很明顯,在這場暗自較量中,他已經(jīng)落了下風。 要是今天只有他一人,遇到高手他也不打算繼續(xù)糾纏,可今天嬴亮身邊還有他師姐司徒藍嫣。 但凡男人,都愛在女人面前表現(xiàn)一把,嬴亮只能硬著頭皮握緊拳頭,打算用脹起的肌群與對方拼消耗,直到對方力竭。 掌心傳來掙扎感,嬴亮的盤算,展峰心知肚明,他可不會給對方打持久戰(zhàn)的機會。只見他拇指扣住肌腱,稍一用力,嬴亮便如觸電般把手縮了回去。 敗下陣來的嬴亮,氣惱地甩了甩酸麻的胳膊。 展峰順勢提起壞掉的木凳扔到角落?!罢椅沂裁词拢俊?/br> “周局叫你回去,”嬴亮皺眉道,“展隊,你給句話吧!” 展峰隨口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嬴亮與司徒藍嫣對視一眼,抬腿繞到展峰面前,語氣急促地說:“周局給你的停薪留職期限很快就到了,到底回不回去,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答復(fù)!” 展峰抬頭,眼神犀利地瞥了一眼嬴亮,很快又看向了那位始終默不作聲的女警。 司徒藍嫣長相清秀,神似女星殷桃,都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比起嬴亮,司徒藍嫣顯得要沉穩(wěn)得多。 注意到展峰在看自己,司徒藍嫣絲毫沒有躲閃,反而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展隊,我們也不想總來打擾小店的生意,可是希望這次,你能慎重考慮!” “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之內(nèi),我親自給周局一個答復(fù)!” 說完,展峰不再理會二人,自顧自地把桌椅重新折起,一張張搬進了店里。嬴亮面露不滿,但在司徒藍嫣的勸阻下,兩人一起離開了這里。 回過神來的道九走到展峰身邊打量起來,“我說展護衛(wèi),你不是來真的吧?難不成,你真要走?” 展峰又收回一張木凳,道九一把將凳子摁在地上,“別搬這些木頭疙瘩了,你告訴我,真打算回去當警察?” 展峰站直了身子,沒有作聲。道九一看立馬坐不住了,攔著他急聲道:“你別忘了,一年前是你親自動手惹了這里的大哥,當然,事最初是出在我身上,可就因為你下手太狠,我跟你一起被他們列進了黑名單!” “我可是逼不得已變賣家產(chǎn),入伙投資你這個海鮮大排檔,這是我保命的生意。你是店里的大廚,你要是撤資了,這個店還怎么開?而且人家是看在你的分兒上才不找我的碴子,你上頭有人,你要走了,我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家給做了。反正我不管,我告訴你,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我這全副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把我給甩嘍!”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展峰依舊一聲不吭。 道九急了眼,硬的不行就用軟的攻,他換了副笑臉:“你放心,我跟在你后面,也不白吃白喝。哥們兒雖然學歷不高,但能考的證我可是一應(yīng)俱全,主事可能差點火候,隨便給你打個雜跑個腿什么的,還是綽綽有余的!” 道九說著,展峰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題外話:“你袖口上哪兒來的狗毛?” “狗毛?”道九一時間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抬手看看袖子,隨口回道:“哦!那是鄰居養(yǎng)的吉娃娃,這狗看見我就往我身上蹭,纏人!” “吉娃娃?”展峰問。 “對??!”道九點點頭。 展峰似笑非笑,伸手推開道九朝門外走去?!笆O碌氖陆唤o你了,對了,我有事,今天咱們不開張了?!?/br> 道九在他身后嘟囔起來:“又不開張?我真是上輩子倒了血霉,怎么就認識了你這么個不靠譜的主兒!你這是做生意的樣子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