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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唐徽音稍抬頭往對面看去,一直坐在中年男人身旁的那個女孩兒,在季北爸爸說完這句話后,目光帶著羞澀的笑意往季北方向看過一眼,但只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可臉上卻是涔?jié)M了笑意的。 這時候包廂門從外拉開,服務(wù)生魚貫而入,將提前點(diǎn)好的菜一一擺到桌上。 唐徽音唇線抿成一條,一貫熱衷美食的性子卻又覺得胃口沒有初來時那般好了。 菜都上齊后,服務(wù)生退出去,季北爸爸張羅一聲,“大家都開動吧,別干坐著?!?/br> 唐徽音拾起筷子時,身旁伸出一只手在她腿上敲了兩下,她疑惑轉(zhuǎn)頭,季北將手機(jī)遞過來,屏幕上是一張網(wǎng)絡(luò)上的搞笑圖片,不知他哪有閑情擺弄這個,唐徽音笑點(diǎn)由來就低,一看就沒忍住,在大家都緘默不言的檔口,她“噗嗤”一聲笑出來,惹得安靜在一旁連忙推她一下,眼神遞給她,說她怎么沒規(guī)矩。 唐徽音臉紅的吐吐舌頭,把手機(jī)推給季北,不敢再搞這種小動作。 興許是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季北爸爸又將話題引過來,笑著問唐徽音,“音音還有一年就畢業(yè)了,想好就業(yè)方向了嗎?” 他沒問之前,唐徽音確實(shí)沒往深處想過,她家境好,父母也從未在就業(yè)這方面給過她壓力,正如當(dāng)年沒在學(xué)業(yè)上給她壓力一樣,向來都是依仗順其自然的。 但既然長輩問了,她又要面子的很,不好糊弄一句,就想了托詞,“有想過考公或者事業(yè)編,不過現(xiàn)在還在考慮中?!?/br> 對面兩個長輩都向她投來贊許的目光。 在長輩們眼里,考編考公都是一份相當(dāng)不錯的就業(yè)去向,對女孩子來說更是穩(wěn)妥。 季江河問過她,又忽然笑著說:“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大學(xué)好友,你們叫他趙叔叔,靜楠是他女兒,她最近剛來琴城工作,可能不太適應(yīng),趙叔叔家在江城,他不大放心靜楠一個人在這,就讓我關(guān)照幾分,我平時實(shí)驗(yàn)室忙著,總有照顧不到之處,就找你們兩個小朋友幫我照顧一下?!?/br> 他看看季北,季北連眼皮都沒撩一下,許是不想在朋友面前露出太多尷尬場面,才又看向唐徽音,笑說:“好嗎音音?” 唐徽音目光從季北身上抽回來,尷尬的應(yīng)了聲,“好的季叔叔?!?/br> “你們互相加一下微信,方便聯(lián)系?!?/br> 本以為就是口頭應(yīng)付一下,誰知季叔叔好會趕鴨子上架,唐徽音再不愿意也是不成了。 其實(shí),這個叫靜楠的女孩子看著也挺喜人的,瘦瘦高高的身材,長相雖不至多么出眾,卻是個清水出芙蓉的清秀樣貌,看久了也蠻讓人舒服的長相,常理講,唐徽音更擅長和女孩子相處,但今日莫名有些排斥和她有交集。 很奇怪的感覺。 不過她沒法拒絕,只能掏出手機(jī)笑看著對面的女孩兒說:“我比你小一歲,就叫你靜楠jiejie吧,這是我的微信,你掃一下二維碼?!?/br> 加好了微信,靜楠詢問:“meimei叫什么名字,我存一下備注?!?/br> “唐徽音,徽是國徽的徽,音是音律的音,你可以叫我音音。” 這面兩人微信剛加好,季江河話鋒轉(zhuǎn)向季北,“小北,你和靜楠也加一下,平時你沒什么事,多照顧一下她,年輕人多交一交朋友。” 季北眼風(fēng)射過去,氣溫都跟著驟降,他不開口講話,唐徽音在一旁都快被這尷尬的氣氛給溺死,她頻頻看向季北,也不知他是怎么熬住不坑一聲的。 也是這時候,那位趙叔叔才覺察出一絲氣氛的不對,方緩和氣氛道:“噯,第一次見面,還陌生著呢,你這樣叫年輕人尷尬,交朋友也不急在一時嘛?!?/br> 安靜在一旁一直沒吭聲,這會有些捱不住,本想說點(diǎn)什么,唐徽音察覺了,趕緊拉扯一下她的袖口,示意她別講話,這時候開口無異于往季北的槍口上撞。 那位趙叔叔不清楚這各中原因,她還不清楚么。 被誆騙到這和季叔叔吃這一頓飯,他方才進(jìn)門后沒掉頭就走已經(jīng)是照顧安靜的面子。 唐徽音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看她媽的面子上,季北指不定要在這和季叔叔當(dāng)場嗆起來。 聽了那位趙叔叔的話,季江河表情有些訕訕的,他看向季北,欲言又止,最后似無奈的嘆息一聲,卻也不想把這場合搞得太不愉快,便也作罷了。 這頓飯吃的勉強(qiáng)算作平靜。 結(jié)束后,長輩們還要寒暄幾句,季北卻已等待不及似的起身,唐徽音抬頭望了他一眼,季北吐出一個字,“走?!?/br> 唐徽音點(diǎn)下頭。 季北沒動,又重復(fù)一句,“我是說我們一起?!?/br> 似是極不耐煩的,根本不給唐徽音糾結(jié)的時間,季北拉住她的手臂,直接將她從座位上帶起來,她小聲驚呼著,尷尬至極。 可想,她可從未在這種場合上,在長輩們都未離席時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她爸媽在禮儀方面家教頗嚴(yán),唐徽音被他拉扯著,不得已的急忙說道:“季叔叔,趙叔叔,媽,我們有事,先走了?!?/br> 話尾音還飄蕩在包廂里,人已經(jīng)被季北給拖拽出去。 到了包廂外,她使勁掙脫季北的手,喘了大口氣說:“季北哥,你這是做什么呀?!?/br> “不做什么,帶你去個地方。” 他這樣說,唐徽音沒敢再追問,因?yàn)樗煊X到季北的臉色非常不好,有一種最惡劣天氣的灰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