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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笑了聲,聽上去有些無力感,這是在他這很少能見到的。 “她就是個沒心的,我和她能吵什么?!?/br> 杜川就笑,“聽你這么說還是有事?!?/br> 杜川比季北大幾歲,經(jīng)歷的也多,季北一直拿他當哥哥看。男人有事通常都喜歡埋在心里,在季北所有熟識的朋友里面,杜川算是唯一一個,會讓他有傾吐欲望的人。 也許是酒意上頭,也或許就是想借著酒意說說心里話,他沒太遮掩什么。 “我只是忽然覺得自己一廂情愿過了頭?!?/br> “一廂情愿……難道不是愛情的常態(tài)么?” 杜川這人一向活得通透,好像無論什么疑難問題,在他這里都能得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 季北有時候很羨慕他,羨慕他似乎從沒有迷茫的時候。 無論是事業(yè)、還是感情。 他都能尋一個正確的方向,不叫自己困在迷惘中。 杯中的酒喝了一大半,季北把這心里想法說給杜川聽,卻聽見杜川頗為自嘲的笑聲。 “你太高看我了,我也是個世俗的人罷了,又怎么會時刻清醒。” 他這番話的背后似乎隱藏著什么糾結的故事,季北不大了解杜川的私人生活,他也很少會提起,作為合作伙伴也好,朋友也罷,尊重才是相處之道,他想說,他便洗耳恭聽,他不想說,他也不會過多追問。 酒過三巡,杜川拍著季北的肩膀,有點語重心長的意味,說:“兄弟,當你太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你在這件事上,是占據(jù)了主動權的,但你太怕失去,行動起來小心翼翼,未免叫人看不清真心?!?/br> …… 八月初的時候,唐徽音的大哥唐簡鳴從虹城休假回來,也一同將女朋友帶回了家里。 他女朋友名叫祁柔,家在虹城,和唐簡鳴是大學同學,畢業(yè)后一起留在當?shù)毓ぷ鳌?/br> 祁柔在虹城當?shù)匾凰攸c高中任英語教師一職。 她的長相有種古典氣質(zhì),性格也較溫婉,單看長相不說職業(yè),唐徽音還覺得她更像是教授古箏的老師。 唐徽音爸媽對這個未來兒媳是相當?shù)南矚g跟滿意,自人來到家里便是熱情高漲,安靜整日圍著祁柔關心這個關心那個。 唐爸就在客廳里小聲和唐徽音吐槽,說她媽越老越糊涂,不給人家小年輕留相處空間,她整天粘著兒媳婦像什么話。 唐徽音只跟著笑,可不敢隨她爸一起編排她媽。 唐簡鳴這次回家的主要目的是和父母商量他和祁柔的婚事,兩人已經(jīng)談了好多年,原本打算一畢業(yè)就結婚,但后來還是決定等到工作穩(wěn)定一些再做計劃。現(xiàn)在兩人在虹城的發(fā)展都不錯,唐簡鳴靠著自己在虹城按揭一套房,車子是兩人一起出錢買的,籌備婚禮的錢也早就攢夠了,按祁柔的意思,她希望她和唐簡鳴的婚姻不要讓雙方父母太過cao心,能兩人解決的事情,盡量他們自己承擔。 其實說的,無非就是結婚所產(chǎn)生的一系列開銷。 唐爸唐媽本就對這個兒媳很滿意,眼下又得知兩個孩子已經(jīng)做了這么周全的打算,更是沒什么可去擔心的。 父母上了年紀,無非就期望看到兒女早點成家,婚姻美滿。 既然他們有結婚的想法,身為父母的簡直不要太開心。 眼下唐爸唐媽已經(jīng)開始商量著什么時候去虹城拜訪一下親家,兩方見個面,把婚事敲定下來。 家里要迎來喜事,安靜心情大好,推著唐甫生出門去采購,說晚上要做一頓大餐慶祝一下。 唐甫生前腳出了門,安靜便一頭扎進廚房去做準備工作,把家里現(xiàn)有的食材處理一下,騰空出來叫唐徽音,讓她電話聯(lián)系二哥和季北,叫他們晚上來家里吃飯。 “對了,別忘了叫上倩倩?!卑察o從廚房探出頭又叮囑一句。 唐徽音點頭說好,扭身回房間卻犯了糾結。 其他人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季北…… 自從上次歡樂谷事情之后,季北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以往總時不常的給她發(fā)微信的人,最近倒很消停,朋友圈也沒有他的點贊信息。 她和趙靜楠本也不是多親密的關系,也無法以朋友的角度去關心——你和季北怎么樣了呀? 況且她發(fā)覺其實自己是在下意識回避這件事的。 無法從趙靜楠那里知悉她和季北的現(xiàn)狀,季北那里她也不知站在什么角度去關心。 眼下倒是把自己無端陷入到一個尷尬的境地。 想想,或許季北跟趙靜楠相處的還不錯,再或者兩人已經(jīng)確定了戀愛關系?畢竟那會兒在歡樂谷,他們聊得很好,看上去很投緣的樣子。 這么一想,唐徽音這心里頭翻江倒海的,冒著酸泡。 她先給二哥打了通電話,告訴他晚上回家里吃飯,記得把二嫂帶回來,末了在掛電話之前,她才猶豫的說:“二哥,你順便通知一下季北哥吧?!?/br> 唐簡風這會兒正忙,聞言只說:“二哥現(xiàn)在抽不出空,你給他發(fā)微信吧!” 說著電話就掛斷了。 唐徽音喪氣的覺著,但凡是和季北有關的事,都像是黏在她身上,甩不到似的。 她頗覺憂愁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給季北發(fā)了微信。 忐忑的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等到季北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