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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用快馬從王都穿過整個西境到達漠煙關至少也要五天,情況緊急下才會使用信號和烽火,從邊防大營傳信到各屯放糧草的小營,到平日屯兵的主營,再到王都。 故白日趙軻所送信件中的事應該已發(fā)生了數(shù)日。姬慕清雖對外表現(xiàn)得淡然,但心里還是隱隱有些擔憂。只因前世赤金國來犯哪里有什么彎繞,在一個露重的黑夜就直接偷襲。 雙方很快交戰(zhàn),激烈纏斗了幾天西境駐軍才勉強險勝,并俘了對方的主將。只可惜從后事來看,赤金從此戰(zhàn)開始前便有密謀,就算是輸了,也會緊隨后招,而那表面是被擒獲實則是拱手送上的主將便是那個后招。 姬慕清自認在各將領中還算果敢,但也從未見過這樣孤身深入虎xue之徒。隨后,那位主將憑著特殊身份被嚴加看守起來,在東乾與赤金交涉的過程中連通昔年在官員中埋下的棋子,最后里應外合,又重現(xiàn)了一次“關門大開”。 思索間,天已漸黑。姬慕清重整心神,落座回案桌旁。 戰(zhàn)時俘虜不留的指令他人在西境時便已下達過,但那時是因?qū)⑹總內(nèi)呵榧?,朝廷也深有感觸,這指令才得以施行。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要真俘虜個主將,憑趙軻的性子,未必會就地誅殺。因此,姬慕清才計劃著自己再去一次漠煙關,見機行事。 只可惜計劃再怎樣周全,今世的情形還是變了。愁眉不展間,姬慕清強迫自己按下思緒,輕嘆著投入軍務。 *** 不知不覺,璀璨星光逐漸隱沒在了破曉霞天,昂首雄雞迎著東升旭日打破清晨的寧靜。 顧余安對姬府的生活適應得極快,不過幾日便與時常碰面的侍從和近衛(wèi)混熟了。姬慕清不會日夜找他,他便也不拘束,閑暇時同門房說一聲,便自個去王都大街上逛。 這天,他起了個大早,閑步時又突然來了興致,便到花園的乘涼小亭掛了幾片薄紗,在上面揮筆寫字。 朝陽和暖,清風拂過亭邊水潭泛起波紋。他正執(zhí)筆蘸墨,見姬慕清垂首路過,便輕聲叫?。骸皩④姡俊?/br> 姬慕清驀地抬首,待瞧清人后才揚起笑容,問:“顧兄這是在做什么?” “多日只做文章,詩詞歌賦都快落下了。顧某手癢,又想玩?zhèn)€花樣,便借了些多余的白布?!鳖櫽喟舱f著回以微笑。 姬慕清微點頭,“顧兄好雅致。”前陣子顧余安受他所托夙興夜寐寫了許多文章,這幾日事情完成了才得以放松下來。此刻,他正琢磨著如何言謝,對面又再次開口。 “將軍沒睡好吧?!币娝嫔行┿俱玻櫽喟舱Z帶關切地說:“顧某瞧您眼下一片青黑?!?/br> “多說了一字?!奔角寤剡^神來。隨之他見顧余安一時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言明:“壓根沒睡?!?/br> 顧余安瞠目微訝:“將軍這樣忙碌?” “都是先前未處理的。”姬慕清擺擺手,不再多談。片刻后,他轉(zhuǎn)身提過段彥手中的酒壺,抬高了些,晃給顧余安瞧,“這是南衙特釀的酒,帶回來給顧兄嘗嘗?!?/br> 顧余安見此登時停了筆,“將軍有心了?!彼露Y后接過,當場揭了壺蓋,“聞著還挺香,好酒!” 姬慕清笑了笑,介紹道:“軍中夜里取暖喝的,不比陳釀美酒。” “顧某其實不挑嘴。”顧余安說著又深嗅一口酒香。 看模樣顧余安是滿意的,姬慕清剛想再言其它,便突感腦袋昏沉了許多。 他以往行軍幾日不眠都精神得很,但通宵處理公務卻是少有,就是前世攝政掌權(quán),最忙時也會在中途休息半個時辰。 要不是之后打算再趕去漠煙關,他倒也不用這么拼。思及此,姬慕清盯著衣裳上不小心染上的茶漬,又沒忍住輕嘆了聲。 適時,顧余安發(fā)覺了他情緒的低沉,還未出聲,便被他打斷:“姬某去換身衣裳,顧兄還請自便?!?/br> “……好,將軍慢走。” 目送人離去后,顧余安也不再多想,回身再次提筆。 潭邊綠柳已經(jīng)初顯夏意,而今日起早的人似乎還不止一個。不久后,遠處飄著花雨的小道上款款行來兩位娉婷少女,美得各有千秋。 姬沐熙瞧著身邊略施粉黛、步履輕盈的傾城佳人,嘴角漾著笑道:“云jiejie何必親自來,招呼一聲,我便把人綁了送過去?!?/br> 聽得身后丫鬟傳來嬉笑聲,云霓裳無奈著輕點她的額頭,“在我一人跟前嘴貧便罷了,在外可不能沒輕沒重。” “jiejie教訓的是?!奔с逦鯌脴O快。說話間,她注意到前面有人,便加快了步子。 “怎么了?”云霓裳不明所以,緊跟上她,須臾后,便見一座凌于水潭的乘涼小亭中,一風流俊美的青年男子正逗著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余安哥哥,這我能喝嗎?”容云飛本打算去姬懷遠那做功課,但路過此處就被漫卷的寫滿詩詞的白紗吸引了目光,然后又聞到了一股沁人酒香。 顧余安見他墊著腳尖眼巴巴地看自己,提著酒忽高忽低,捉弄了一會才同意:“這酒烈,只準一口。” “好——”容云飛心滿意足地接過,只小抿了一口,就嗆出了淚,“好辣?!?/br> 顧余安不禁笑出聲,說:“看著啊,好酒應該這樣酣暢淋漓地喝?!彪S之,他一把抽走孩子手中的酒壺,仰頭高飲,讓香醇的甘釀攸然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