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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宋正修拿著匕首緊貼著蕭天澤的側(cè)頸,依舊從容淡定,“如今的局面可是您一手玩出來的。” 蕭北辰不言,但右手直冒的青筋昭示著他的懼意。他抬手叫左右按兵不動,自個一步步走下臺階。 蘇瀾見他獨(dú)自來,便又想辦法道:“殿下,您叫禁軍撤了,咱們還能再商量?!?/br> “不可能?!笔捥鞚呻p目赤紅地瞅著她,先一步出言,“東乾絕不向赤金妥協(xié)?!?/br> 宋正修聽此笑道:“君上,您猜您引以為傲的太子殿下今夜后不后悔?分明已經(jīng)引狼入室,卻在最后關(guān)頭想要一舉殲滅叛軍。” 感覺到匕首在皮rou上劃下了一道,蕭天澤咬著牙慨嘆道:“他做得很好,姑息養(yǎng)jian,這是孤的錯處。而如今宮中之人難辨敵我,時又不等東乾。既然如此,那便一舉聚眾,斬草除根?!?/br> 他倏爾一嘆,又道:“太子之母確為赤金人士,但那又如何,滿朝文武大臣哪個不談赤金祖上為東乾之臣。而如今,孤堅信,當(dāng)朝有賢臣良將能收、回、疆、土!” 語畢,他猛咳了幾聲,已是做好殉國的準(zhǔn)備。 “父王……”蕭北辰已行至階下。 “眾將聽令,孤于今夜傳位……”想著最后再看蕭北辰一眼,他緩緩抬頭,卻被數(shù)十丈外高樓上的熟悉身影牽去了目光,而話也只說了一半。 隨即,他正要瞇眼瞧清,卻先見一泛著冷光的飛箭直直朝向這邊。 破空之聲響徹半空時,蕭北辰?jīng)]有回頭,而是加快腳步跑了出去,只因這時敢射出一箭的人便只有…… 周遭的火光是能映天的。 眾人完全意料不到,箭矢從頭頂飛過,準(zhǔn)確無誤地刺中宋正修的太陽xue,致使其當(dāng)場斃命。 匕首哐當(dāng)落地,蕭天澤沒有多想,拖著咳嗽不止的病體迅速逃離。 身后的蘇瀾也反應(yīng)得極快,撿起匕首猛沖上前。她眼見一人遠(yuǎn)去一人靠近,恍惚間卻先被一劍破喉,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身邊的其余人等也接踵被涌上前的禁軍制伏。 未多久,明月從云層后現(xiàn)出影子,給整座王宮鋪就銀紗。 蕭北辰看著她死時瞪大的眼睛,自語了幾字便回身去尋箭來的方向。 高樓上的姬慕清一襲白衣,兩側(cè)的云紋寬袖隨風(fēng)而擺,就算是月光皎潔也難掩其風(fēng)華。遠(yuǎn)遠(yuǎn)望去,他極好的身姿朦朧不清,但周身的怨氣就算是放下弓箭也絲毫不減。 片刻后,見局勢已被控制,姬慕清頭也不回地從后方跳下。 火光逐漸熄去,月光終于能將大地照得雪亮。忽有流星劃破夜的寧靜,墜向西邊的天際,又消失不見。而那里,冉冉升起一發(fā)鮮紅的敵襲信號。 *** 姬慕清被人請來的時候,還牽著眠風(fēng)。他叫段彥去點好兵將,自己便朝向馬順著鬢毛。 既知勸不住人,蕭北辰便說了一些實情,“我白日已命趙軻將軍連夜快馬趕回漠煙關(guān),以防萬一。使臣還未送走,在郊外由專人看管,如若有必要的話,你可以帶他們過去。” “……” “陵景?”蕭北辰垂眸輕嘆,“你傷口還疼嗎?” 姬慕清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面前歉意的神色,他頓了一會,只漠然道:“你騙我?!彼囝^帶傷,說三個字都不利索。 蕭北辰頓生心疼。隨后,見左右皆識趣地背過身去,他便拉過人的手低語:“抱歉,下次不會了?!?/br> 見姬慕清依舊冷著臉,他靠了過去覆上對方的唇,將身上的溫?zé)嵋稽c點沁入。姬慕清的口中還留有血腥味,他睜眼望著對方打顫的羽睫,連深吻都輕柔似云霧。 良久后,姬慕清才被放開。他雙頰飛紅,手捏著韁繩偏過頭去,“一個吻可哄不好,本將軍離開的這幾天,好好想法子?!?/br> 蕭北辰的眸中重現(xiàn)笑意,“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over 沒了,作者已經(jīng)躺下了(安詳 最后應(yīng)該會解釋一些事還有美美的ending,盡量寫回作者第一章 的文筆(叉腰 第67章 終章 當(dāng)新晨的朝暉顯現(xiàn)在天邊,一夜的喧囂也逐漸散去。西邊的天空再未有緊急的信號,但那說走就走的人似乎也沒打算回頭。 長華殿的臺階上潑了許多次水都沒讓血漬清洗干凈。打掃的宮人正愁眉不展,大殿的門開了。 蕭天澤小憩了幾個時辰,剛起身便喚著蕭北辰。他顧左右皆答不出來,埋頭想了一會便親自去尋人。 他一路直走到宗祠,還未推門就確信人在里面。 “孤就知道你在這?!笔捥鞚善镣肆俗笥遥眠^薛滔額外準(zhǔn)備的披風(fēng),獨(dú)自邁步進(jìn)去。 蕭北辰一直未眠,脫去了外袍便來了這。此刻,他面對著門坐在地上,背后的香燭飄著裊裊白煙。見到來人和陽光,他拍了拍手邊的蒲團(tuán),扶蕭天澤坐了下來。 隨后,見人只是安靜坐著,他便先出言問道:“您當(dāng)時可沒有跟兒臣說母后的真實死因?!?/br> 姬慕清在王宮中出事后,蕭北辰便越發(fā)覺得應(yīng)該盡快把上一輩的恩怨理清。他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直接詢問蕭天澤。尋常來說,他是更愿意自己去查的。 起初,蕭天澤對他所知道的一切震驚萬分,并未承認(rèn),但父子倆長談了數(shù)日,終于還是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