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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宦實乃忠臣良將[meimei番外]在線閱讀 -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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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超出了段十四近二十年人生中的認知。

    在他看來,他沒有完成主子的命令,心懷愧疚,所以挨罰。挨罰之后,便可以兩相抵消,他心中的愧疚,自然也消散了。

    可是現(xiàn)在沒有。

    他挨罰之后,眼前出現(xiàn)的仍舊是君令歡淚眼朦朧的模樣。

    似乎這種愧疚,并不能在其他的事情上抵消,只有重新讓那小姑娘笑起來,他才能真正地安心。

    卻在這時,薛晏重新將他叫回了帳里。

    君懷瑯也在。

    就在剛才,他一路趕回大營中,卻見君令歡并沒有受多重的傷,扭到的腳踝也已經(jīng)正骨上藥,要不了幾日,就可以消腫了。

    太醫(yī)也說,傷得沒多重,小姐在正骨時,也只在第一下時悶哼了一聲,再之后都是一點聲音都沒出,一言不發(fā)的,向來并沒有疼得太厲害。

    可是君懷瑯一去,君令歡便撲到了他懷里,一個勁地掉眼淚。

    君懷瑯心疼極了,哄了半天,才堪堪讓君令歡止住了眼淚。

    出了什么事?君懷瑯溫聲問道。

    君令歡抽噎了幾下。

    哥哥以后,不要再讓十四哥哥來保護我了。她嗚嗚咽咽地道。

    于是這會兒,君懷瑯看向段十四的眼神便有些復(fù)雜。

    要說段十四會欺負君令歡,他是不信的。不過看目前這兩人的模樣,定然多少是出了些事。

    君懷瑯不好問,只得按君令歡所說的去做。

    他眼看著段十四帶著背上的傷,面不改色地在他面前單膝跪下,默不作聲地等著他的命令。

    他沒看見,段十四低垂的眼睛里,藏著幾分忐忑。

    他更不知道,段十四在期待著,等著從他口中聽到些與君令歡相關(guān)的話。

    卻聽君懷瑯開了口。

    以后,令歡不必你照顧了。他道。今日辛苦了。

    第10章

    這天之后,段十四就沒有再見過君令歡。

    雖說君令歡不過小小地崴了一下腳,但君懷瑯還是不大放心,沒兩天,便親自將她送了回去。

    正因為如此,薛晏心情也不大好,沒少給段十四臉色看。

    段十四倒是對此分毫不在意。

    他的注意力早就放在別的事情上了。

    因為,他頭頂?shù)哪莻€小太陽短暫地從云層中鉆出來了片刻,便又躲了回去。

    這次藏得很深。

    一直到段十四跟隨薛晏回到長安,重新回了東廠,他都沒再見過君令歡。

    君令歡不再來找他了。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姑娘并不是真的很不認路,相反,她非常認路。

    否則,也不會每次都都恰好地跑到東廠來,又恰好撞見了他。

    段十四后知后覺地覺察到了一些東西。

    而他這段時間的情緒變化,趙役長全然看在了眼中。

    雖說他們廠公平日里就是這么一副誰都不搭理的死人臉,但是死人臉和死人臉之間,還是有區(qū)別的。

    比如現(xiàn)在,他就清晰地覺察到,死人臉這段時間氣壓極低,想必心情非常低落。

    段廠公心情不佳,直接影響到的,便是他們手底下的這些人。

    段廠公想要通過不間斷的忙碌來分心,也想讓自己忙到?jīng)]有時間回東廠。

    不回東廠,就不會看見那個空空如也的、沒有小姑娘朝自己奔來的大門。

    于是,手底下的這幫番子,也跟著遭了秧。

    更有甚者,錦衣衛(wèi)那邊也漸漸有了怨言。

    畢竟,長安就這么大,朝野上下的文武百官,總共也就這么多。

    送到東廠手里的案子不夠段十四辦的,沒幾天,他就開始搶錦衣衛(wèi)的飯碗了。

    這之前,誰也沒聽說過東廠廠公這么霸道的啊!

    更何況,當(dāng)年段崇做廠公時,段十四還是收編在錦衣衛(wèi)的行列里,穿了好幾年飛魚服的。這么算起來,錦衣衛(wèi)也算段十四的半個老東家,這般對老東家下手,屬實有些不地道。

    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為了這事兒,還去找薛晏告狀了。

    薛晏聽到他這話,半點都不意外。

    段十四最近有病。他懶洋洋地道。你們隨他鬧,權(quán)當(dāng)放假了。

    都指揮使急了。

    這哪兒能這么放假??!

    誰知道段十四是不是借著這個由頭,想跟錦衣衛(wèi)博弈呢。自從朝廷有了廠衛(wèi)起,東廠和錦衣衛(wèi)便頗有此起彼落、你死我活的派頭。萬一到了以后,所有的活都讓東廠干去了,那他們錦衣衛(wèi)的弟兄們,豈不是永遠地放假了?

    到了那時,他就是錦衣衛(wèi)的罪人了。

    于是,他思來想去,又打上了趙役長的主意。

    這幾年,因著薛晏的緣故,東廠和錦衣衛(wèi)一直都各司其職,挺和睦的。偶爾兩邊有些走動,都指揮使也認識了趙役長。

    幾年下來,兩人關(guān)系也不錯。

    于是,都指揮使請趙役長到家里來喝了頓酒,酒酣飯飽之時,旁敲側(cè)擊地問了問他,他們廠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說到這個,趙役長可就來精神了。

    他吐苦水道: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段日子,弟兄們都跟著廠公沒日沒夜地忙,大伙兒都不敢說話呢!

    都指揮使一想,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