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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大佬的手機成精了 第21節(jié)

    從電梯里出來之后,江亦就和閆凌青分開走了,他開車去了療養(yǎng)所。

    原本昨天尤喃喃就該出院的,但是張雪琴在找他商量過之后,兩人一致覺得讓尤喃喃再繼續(xù)住下去。

    現(xiàn)在是暑假時間,前兩天林圩結(jié)束了補課之后,張雪琴就讓他來陪著尤喃喃了,而她要借著暑假人多的時候去景點或者動物園那些地方出攤。

    左右一年六位數(shù)的錢不是白花的,療養(yǎng)所該有的都有,吃的也不會差,有專門的營養(yǎng)師看著,還有一個月五位數(shù)的看護在,倒是不用擔心什么。

    江亦過來的時候,尤喃喃和林圩正在吃飯,兩人各自坐在飯桌的一頭,埋著頭都沒有吭聲。

    他一進來,看見這一幕笑了一下,問道:“怎么了?是又吵架了?”

    “沒有啊?!庇揉ь^,朝江亦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道:“江叔叔,你下班啦?”

    江亦點頭,先去洗了手,然后才走過去,視線往尤喃喃碗里一落,看見她夾出來扔在旁邊盤子里的生姜和辣椒,不贊同道:“怎么還把這些挑出來?你舅媽說你可是一醒過來就發(fā)了誓,說以后絕對不挑食了?!?/br>
    “有嗎?我不記得了。”尤喃喃耍賴,嘻嘻笑著。

    坐在她對面的林圩抬頭往她這邊看,眉頭微微皺著。

    尤喃喃轉(zhuǎn)頭看過去,問道:“林圩,你怎么這么小氣?不就是你剛來那天我沒有搭理你,你至于嗎?跟我生氣這么久?昨天我生日,你連句生日快樂都沒和我說?!?/br>
    她說完還哼了一聲。

    “小圩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說出口……”江亦笑道。

    林圩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沒有吭聲,繼續(xù)埋頭吃飯,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尤喃喃輕哼了一聲,也收回了視線,轉(zhuǎn)頭跟江亦說話。

    房間里時不時能夠聽見兩人的笑聲,林圩只偶爾抬頭往尤喃喃那邊看一眼。

    等吃完了飯,江亦留了一會兒就站了起來,朝尤喃喃道:“我先回公司了,你和小圩想吃什么就和看護說,別瞎跑,好好休息,知道嗎?”

    “江叔叔,我都快在這里待的發(fā)霉了,其實我一點問題都沒有,可以出院了,真的!”尤喃喃神情認真,就差舉手發(fā)誓了,“而且,我開學就是高三了,我還想回去好好看書呢。”

    “在這里看書也是一樣的,咱們錢都交了,醫(yī)生也說你還得留下來觀察一陣,聽話啊,你想看什么書,晚上讓舅媽給你送過來,或者讓我去給你拿,正好我待會兒要去你家一趟……”江亦收拾好東西。

    旁邊林圩突然站了起來,朝他道:“我回去給她拿吧,免得她總喊著無聊?!?/br>
    “也行?!苯帱c頭。

    于是林圩和他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尤喃喃獨自在病房里坐著,笑瞇瞇的看著兩人離開。

    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林圩沒忍住回頭朝她看了一眼,正對上她一臉笑容的模樣,明明以前尤喃喃也總是這么笑,他以前也沒覺得有什么,可這兩天,他總覺得不對勁。

    不只是笑,是不管尤喃喃做什么,他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這也是他借口跟著江亦一起離開的原因,一出了療養(yǎng)所,林圩就朝江亦問道:“江叔叔,你有沒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么奇怪的感覺?”江亦啟動車子。

    林圩緊皺著眉頭,抿了好幾下唇角才道:“我總覺得尤喃喃像是變了一個人?!?/br>
    他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來,刺耳的剎車聲就響了起來,車子還沒有開出停車場就緊急停了下來,江亦側(cè)臉看向林圩,神情緊繃著,問道:“小圩,你確定嗎?”

    “我……”林圩想說自己很確定,可一對上江亦嚴肅的目光,他又不是很確定起來了,以至于遲疑了一下才慢慢道:“我不是很確定,畢竟她看起來習慣什么的好像和以前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但我就是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了,江叔叔,這會不會是因為她之前昏睡了太久,所以才會這樣?”

    他很想從江亦那里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江亦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朝他道:“小圩,這段時間你多注意著點,但是別讓喃喃發(fā)現(xiàn)了,免得她多想?!?/br>
    這話一出,林許的心就沉了下來,他問道:“江叔叔,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還是說我猜的是對的是不是?現(xiàn)在的尤喃喃和以前不一樣,感覺像是換了個人,可是……一個人明明樣子長得一樣,怎么就會換了個人呢?你和我媽肯定知道點什么,所以才串通了醫(yī)生讓尤喃喃繼續(xù)在這里住著是不是?”

    “怎么可……”

    “我都聽見了!”林圩怒道,他攥緊了手,胸膛起伏不定,“那天你和我媽去找醫(yī)生的時候我都聽見了!本來尤喃喃是可以出院了,但你們非要把她留在這里!其實你們也發(fā)現(xiàn)不對了是不是?”

    江亦又沉默了,車子里只能聽見林圩不穩(wěn)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掐了掐眉心,苦笑了一聲,朝林圩道:“我太久沒有見喃喃了,我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對?小圩,能夠確定喃喃到底還是不是喃喃的只有你和你媽?!?/br>
    “什么叫尤喃喃到底還是不是尤喃喃?”林圩茫然又不安,咽了好幾下口水。

    雖然他自己察覺到了不對,可當這話真的從江亦嘴里也說出來的時候,他又覺得荒唐。

    江亦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長嘆了口氣,道:“事情很復雜,小圩,你只要看著點你姐就好,別的有我和你mama在?!?/br>
    林圩眼睛都紅了,他到底還是個沒有成年的孩子,即便比一般的孩子都要獨立,可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會慌,還會害怕,更會擔心。

    “現(xiàn)在的尤喃喃不是尤喃喃,那尤喃喃呢?她去哪里了?她怎么樣了?”他罵了一句臟話,咬牙道:“這傻子看個恐怖片都嚇得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這他媽……”

    “一切都還不確定?!苯喾€(wěn)定了一下情緒,重新啟動車子,“小圩,你放心,如果喃喃沒事那就最好,如果……”

    他聲音一頓,顯然是想到了那個最壞的答案,臉色難看了很多,繼續(xù)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叔叔也會把她帶回來的,你別怕?!?/br>
    江亦開著車去了張家。

    一進門,江亦問道:“小圩,你知道喃喃那只橙色的小熊放在哪里嗎?上次喃喃說那只小熊發(fā)不出聲了,我?guī)Щ厝タ纯矗茨懿荒苄藓?。?/br>
    他臉上帶著笑,而林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點頭應(yīng)了一聲,從尤喃喃房間里把那只橙色小熊給找了出來。

    橙色小熊已經(jīng)很舊了,身上的毛亂糟糟的,連脖子上那個白色的蝴蝶結(jié)都已經(jīng)有些破爛,但勝在干凈。

    林圩找了個紙袋將小熊裝好,給江亦帶走了。

    ……

    江亦把橙色小熊帶去了公司,坐在工位上將小熊拿出來的時候頓時把其他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

    “這是誰的小熊???”賀栩腳下一點,坐著旋轉(zhuǎn)椅就滑了過去。

    原本江亦的位置是在另一邊,但自從知道他就是阿u之后,賀栩就以老大的身份強行把兩人的工位變成了隔壁。

    “這小熊有點年頭了,該不會是阿u你小時候的吧?”賀栩猜測著猜測著就笑了起來。

    江亦搖頭:“不是?!?/br>
    他將小熊翻轉(zhuǎn)過來,扒開小熊背后的毛,將藏在里面的一道細小拉鏈給拉開了,里面的棉絮頓時露了出來。

    “這是干什么?”賀栩好奇的探頭,看見江亦伸手伸進了小熊的肚子里,大概摸到了小熊鼻子的位置,很快從里面拿出來一個大概拇指大小的黑盒子。

    緊接著他就把小熊遞給了賀栩,道:“麻煩幫我買兩節(jié)電池,電池盒在它肚子里,試試看還能不能用。”

    “哦好……那這個是什么?”賀栩看看小熊,又看看江亦手里的小黑盒子。

    江亦卻沒有說話,直接打開了自己的電腦。

    這時候其他人也跟著圍了過來,當看見江亦從將小黑盒子和電腦連接上那一刻,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賀栩一句臟話脫口而出:“臥槽!這是什么?!”

    ……

    中午發(fā)生的事情很影響尤喃喃的情緒,但她還是努力冷靜了下來,她已經(jīng)給自己做了最壞的打算。

    可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江亦卻敲門來了閆凌青的辦公室。

    他一進來,視線就搜尋著閆凌青的手機。

    尤喃喃也沒有放棄機會,又進入了他的手機里。

    仍舊無事發(fā)生。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抵不住心口漫上來的絕望。

    她不死心的又溜進了江亦的手表里,溜進了一個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緊接著一股失重感傳來,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就看見了林圩板著的臉。

    “林圩?!”尤喃喃脫口而出。

    她……她又回來了!

    但這次好像不是因為江叔叔的手機,是……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當時她一看見江亦就往他手機里鉆,也沒看清江亦身上有沒有帶著其他的電子產(chǎn)品。

    但她可以確定是江亦帶來的東西,因為閆凌青辦公室里的電子產(chǎn)品她早就已經(jīng)摸透了。

    “你又發(fā)什么瘋?”林圩皺眉。

    尤喃喃這下是真的哭了,她眼眶都是紅了,連忙朝林圩道:“林圩,你有沒有這個房間的監(jiān)控記錄?”

    “有啊……”林圩拿出手機。

    尤喃喃:“給我看看!”

    “你要干什么?”林圩握著手機的手一緊,但還是打開了軟件,將手機遞給了她,探究的目光毫無掩飾的落在尤喃喃臉上,“尤喃喃你為什么要看監(jiān)控?監(jiān)控里都是你自己,你看自己干什么?”

    “我……我看自己長得好看不行嗎?!”尤喃喃差點說漏嘴,她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釋自己身體被其他人占據(jù)了這個事情。

    說了林圩也不一定會信,說不定還會嘲諷她。

    想著這些,她緊抿著唇角,很快就點開了軟件里的記錄。

    好在軟件里保存了七天的監(jiān)控記錄,雖然她剛醒過來那天的記錄看不了了,但后面的還有。

    尤喃喃緊繃著心神,從最遠的那條記錄開始看了起來。

    她很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又回到閆凌青手機里,以至于緊張的手都在抖。

    視頻里她自己睡覺、吃飯、玩手機……一眼看去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只有尤喃喃知道,那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住在她身體里的家伙。

    也只有她自己能夠分辨出其中有什么不一樣。

    她睡覺的時候喜歡右側(cè)身蜷縮著誰,左手會虛虛握成拳搭在枕頭上,而不是像視頻里那樣平躺著,規(guī)規(guī)整整的,睡得像是一具尸體。

    她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吃肥rou,不喜歡吃辣椒、蒜、生姜,但前面幾個視頻里的尤喃喃一點也不挑食。

    她玩手機的時候喜歡單手拿著手機滑動,而不是兩只手捧著手機刷……

    ……

    越是往前的監(jiān)控視頻里,這些習慣破綻就越多,甚至于對方自己似乎也在摸索著習慣她的身體,以至于那幾天里對舅媽和林圩的態(tài)度也很冷淡。

    這一刻,尤喃喃終于明白過來那天晚上她回到自己身體里時,林圩的反應(yīng)為什么那樣奇怪了。

    而到了后面的監(jiān)控視頻里,尤喃喃越看越心驚。

    視頻里的人越來越像她了。

    就連一些她自己才知道的小習慣對方竟然都模仿了出來。

    “尤喃喃,你……”林圩在沉默中開口,“你哭什么?”

    “啊?”尤喃喃抬頭看他,下意識的伸手摸臉,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的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