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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是在書齋面前,少女褪去從前端莊的打扮,但還是能瞧出與別人的不同,她好似不知道怕字怎么寫,笑盈盈的走來,說著張口能氣死人的話,還一點都不知道男女大防拉住他的袖子。 第三回 …… “喵?!?/br> 小奶貓朝他走來。 霍青行眼前的畫面被這道貓叫聲攪碎,如煙霧一般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耳旁卻好似還殘留著少女俏皮又跳脫的一句“這你得跟我阿娘去說”……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把這些片段記得那么深刻,他站在原地難得失了下神,半晌才搖了搖頭,垂眸看著抓著自己衣擺的小奶貓,霍青行彎下腰摸了摸它的頭,而后起身朝屋子里走去。 霍如想還在做衣裳,見他進來,立刻站了起來,“哥哥要走了?” “嗯?!被羟嘈悬c了點頭,離開的時候又叮囑,“中午不想吃就去王伯那邊買點餛飩吃,別餓著,錢都在廚房的儲罐里?!?/br> 霍如想笑著應(yīng)好,見霍青行出門的步伐,有些疑惑地歪了頭,她總覺得哥哥看著比早上輕快了不少。 …… 霍青行出門的時候,站在阮家門前的一群人正在說道阮卓白母子,“這……看著臉色不大好,看來是阮先生沒同意?” “肯定沒啊,你沒看見這對母子的臉都難看到什么地步了?”有人接過話,“沒同意才好啊,要不然真過繼了,這阮陳氏的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她覬覦阮家這間酒樓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等她兒子接手了,別說什么他以后是阮家大房的孩子,自己的親娘,他難道還會不管?再說阮家大房都是好脾氣的,就算他真去貼補也肯定不會說什么?!?/br>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卓白那孩子的臉色這么難看,別說,看著還挺嚇人的?!?/br> “不過這阮先生沒同意的話,那酒樓由誰來管???庭之那孩子也不在,他看著也不像是要從書齋離開的樣子,難不成……”說話的婦人突然頓住了,半晌才喃喃吐出剛才心底生出的那個念頭,“是要交給他那個城里來的女兒?” “這,不是吧?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管得了嗎?” 眾人懼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在這嘀嘀咕咕,看到出來的霍青行倒是停了話,笑著和人打起招呼,“小行去書齋???” “是?!?/br> 霍青行停下腳步,喊了幾聲“嬸子”。 “虎子一直惦記著你給他布置的功課,你晚上要有空就來嬸子家一趟?!币粋€穿著暗紅色布衣的婦人看著他笑說道。 霍青行自是應(yīng)了好,又朝眾人點了點頭才繼續(xù)往前走,沒走幾步便又聽到身后的婦人們重新說道起阮家的事,大多都是在說阮先生的女兒,聽著她們言語之間的質(zhì)疑、不信,他腳下步子不停,心中卻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是她的話,或許可以。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肯定。 明明滿打滿算也就和她接觸過兩次,可他……希望如此。 …… 阮卓白母子走后。 阮父阮母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尤其是阮父,更是沉默地端坐在椅子上。 阮妤看著她爹的模樣,心里不禁嘆了口氣,她不信她爹真看不出阮家二房的打算,不過就算真看出了,想必他也不會說什么,畢竟對他而言,那些都是他的血親。 若是沒有那個規(guī)矩,恐怕他會選擇直接把酒樓拱手讓人。 阮妤倒是也不貪這一座酒樓,她要是想開,自己也有法子開,便是錢不夠問爹娘過渡下也是可以的,但她不愿阮卓白過繼到自己家,雖然只是接觸了兩回,可她不喜歡阮卓白這個人……這人看著溫和無害,但她記得剛才在她爹問阮卓白“你有什么意見”的時候,男人低頭攥手,口中說“沒有”,眼中卻閃過暗芒的模樣。 年紀(jì)越大,她就越不喜歡和這些猜不透心思的人來往。她喜歡一切簡單直白的人,可以一眼就瞧見他的喜怒哀樂,要和阮卓白這樣的人朝夕相處,那可實在是太累了。 就是不知道前世沒有她,也沒有哥哥,爹爹為什么還是如此堅持沒有過繼阮卓白? 是因為不想讓哥哥回來后傷心嗎?想到哥哥,阮妤覺得還是得抽時間好好跟爹娘聊聊,不過現(xiàn)在——她看著還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輕聲提醒,“爹爹,您該去書齋了?!?/br> 阮父聽到“書齋”兩字果然醒過神來,“……好。” 出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嗓音有些啞,他又咳了一聲,和阮母說,“把我的袋子給我。” 等接過阮母遞給他的袋子,他才起身。 阮妤陪著他出去。 外頭的人這會已經(jīng)沒在說她家的事了,而是在說霍青行,“小行這孩子今年也十六了,按理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jì)了,也不知道他二嬸是個什么打算。” “指望他那個二嬸?倒還不如咱們鄰里鄰親的幫著看些……”有人撇了撇嘴,又嘆了口氣,“小行這孩子長得俊脾氣也好,就是不愛說話?!?/br> 阮妤挑了挑眉,她倒是沒想到會聽到這么一遭話,看來霍青行很受這些鄰親的喜歡啊,要不然也不會幫他介紹親事了……不過,他這么一條泥沼中的龍總有一日要飛上云霄,怎么可能娶這里的姑娘?而且這一世沒有她的摻和,估計他也能和他的首輔小姐琴瑟和鳴了。 看在霍青行前世多加照顧她的份上,她倒是愿意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