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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阮妤彎著眼眸,笑得很開心,她挺喜歡吃番茄的,要是真的有番茄,那能做的菜可就太多了,她邊吃邊招呼人,“快點吃,我們畫完就去?!彼緛硎窍胱约喝サ摹?/br> 霍青行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她的熟稔了,倒是對自己今日的話多有些陌生。 他皺了皺眉,斂下思緒,須臾,輕輕嗯了一聲。 …… 吃完畫完,阿福也把東西打包好拿上來了。 阮妤交代他把霍青行畫的這幅畫放好,回頭把定制好的木架子到了就掛在上頭,阿福十分小心翼翼地捧著,就跟揣了個稀世珍寶似的,阮妤看得好笑,一邊系披風(fēng)一邊說,“不用這樣緊張?!?/br> 阿福還是很小心地捧著,小聲說,“公子畫得太真了,我還以為捧著菜呢?!?/br> 阮妤笑了下,看一眼身邊的霍青行,比她高一個頭的男人不知是習(xí)慣了別人的夸贊,還是沒聽到,仍是那副寡淡的死樣子,她撇撇嘴也懶得說道,轉(zhuǎn)頭和阿福吩咐,“幫我去喊輛馬車,我要出去一趟?!?/br> 阿福哎一聲,捧著畫下樓。 阮妤想去拿打包的食盒,但才伸出手,男人就已經(jīng)提了起來,“走吧?!?/br> 阮妤挑了下眉,也沒反對,輕輕嗯了一聲,拿過那沓子契約就和人一道下了樓,這個點,樓里人還很多……霍青行看著這幅熱鬧景象,不禁低頭看了眼身邊的少女,可披著煙青色披風(fēng)的少女卻目不斜視,好似這里本來就該這樣。 他抿了下唇,眼中也泛起一片柔和。 只是這抹柔和藏得太好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兩人走到門外,馬車已經(jīng)叫好,想到早間男人的行為,阮妤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他,笑著問,“霍先生這次還是打算自己再叫一輛馬車嗎?” 霍青行想起早間她進屋時的模樣,終于明白她是因為什么生氣了。 他原本的確是這么打算的,此刻…… 他看著少女如流光溢彩般的眼眸,輕輕抿了下唇,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只是說,“你先上去?!?/br> 嗯? 阮妤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現(xiàn)在倒是肯了?她也沒說話,順著他的話上了馬車,外面喊得馬車自然不比她從前坐得那些,但也足夠坐兩個人,以為男人要上來,她也就沒落下那塊車簾,握在手上看著人。 可她瞧見了什么? 青衣男人把食盒放進來,自己卻和車夫一道坐在了車轅上,語氣淡淡和車夫說,“走吧,去縣衙。” 馬車往前啟程。 似乎察覺到身后車簾還沒落下,霍青行回頭看她,“風(fēng)大,簾子放下吧?!?/br> 倒還知道風(fēng)大呢,阮妤也說不出是該氣還是該笑,到底只是瞥了人一眼,落下了車簾。 霍青行看著那隨風(fēng)拂動的車簾,微微蹙眉,不明白她為什么看起來還是不高興?他自幼就擅長察言觀色,很能看透別人的情緒,可偏偏馬車?yán)锏哪莻€人,他卻怎么看都看不透……每當(dāng)以為自己明白了,最后的結(jié)果卻好似仍舊不對。 他抿唇沉默了一會,看著依舊亂動的車簾,還是伸手細(xì)細(xì)替人蓋實了,省得風(fēng)漏進去。 …… 到縣衙。 也是巧了,正好碰到應(yīng)天暉要出門吃飯,要是早一刻晚一刻,估計都碰不上了,應(yīng)天暉也有些詫異,看著一前一后出現(xiàn)的阮妤和霍青行,小半天才回過神,笑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阮妤率先笑道:“請應(yīng)大哥幫個忙?!?/br> 她說明來意,又從霍青行手中接過食盒,“剛剛出爐的蟹煲,份量挺多,應(yīng)大哥可以和同僚一道吃?!?/br> 應(yīng)天暉很喜歡阮妤的直爽,這是他在其他女子身上沒見過的,這會笑著接過食盒,沖人說,“還是妹子曉得我,我本來還想著哪天有空了過去吃,沒想到你這就送來了?!?/br> 他把食盒交給自己的手下,讓他們先拿進去,又和阮妤說,“不過這會大人不在,妹子若放心我,就把東西交給我,回頭好了我再吩咐人給你送過去?!?/br> 阮妤自然沒有不放心的,把東西遞給人又笑著謝過。 原本還想問下番茄的事,霍青行便開口了,“你先上馬車吧?!?/br> 阮妤便也沒再說什么,沖應(yīng)天暉點點頭,又說了一句“應(yīng)大哥何時有空來店里吃飯”,這才上了馬車?;羟嘈幸恢蹦克椭铈ルx開,等車簾落下才回頭,見身側(cè)穿著捕快服飾的男人抱著刀噙著笑睨著他,不由微微蹙眉。 應(yīng)天暉輕咳一聲,笑盈盈問,“你今天怎么回事,跟阮妹子一起過來?”話語之間充斥著滿滿的八卦。 霍青行卻懶得理會他,直接問道:“天佑照料的那片紅果子還在嗎?”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應(yīng)天暉挑眉,聽人說了句“有用”也沒問的,“應(yīng)該在吧。” 他不大管家里的事,而且那是他弟弟的寶貝東西,平時碰都不讓人碰,有次他娘覺得占地方想連根拔了,他弟弟直接就跟瘋了似的大吵大鬧,嚇得他們一家人誰也不敢再打那塊地的主意了。 反正家里地多,加上天佑的身體狀況,給他找點事情做,總是好的。 “你要用?”應(yīng)天暉抱著刀問他。 “不是我?!被羟嘈袚u頭。 嗯? 應(yīng)天暉微怔,目光朝那輛馬車看去,了然,“阮妹子要用?”他嘴巴閑不住,想到剛才兩人相處的情形,心里就跟被幾只螞蟻爬過似的,癢得不行,可偏偏霍青行又是個悶葫蘆,他若不想說,他再想知道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