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譚善笑道:“我有空就我過來啦!” 任務(wù)完成了,他也沒再逗留,笑著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就揮手跑開了。 霍如想端著托盤,看著眼前這個比從前更為沉默的哥哥,低聲喊他,“……哥哥。” “進(jìn)去吧。”霍青行輕輕說了一聲,就關(guān)上門進(jìn)去了。 霍如想看著霍青行離開的身影,沉默地跟過去,她總覺得家里好像又恢復(fù)成以前的樣子了,以前家里就沒什么說話聲,哥哥少言寡語,她也不知道該跟哥哥說什么,每天除了晚上吃飯的時間,她跟哥哥即使在一個屋檐下也不怎么碰面。 可明明之前已經(jīng)有些變化了。 她緊緊擰著眉,看著眼前那道挺拔孤寂的身影,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哥哥突然又變回這樣了?霍如想想去問問阮jiejie,但想到哥哥那日的叮囑又搖了搖頭,若是讓哥哥知道肯定會不高興的。 要不—— 她眼睛一亮,還是找應(yīng)家哥哥吧! 應(yīng)家哥哥和哥哥一向交好,又會聊天,保不準(zhǔn)能問出什么呢,就算不能問出什么,和哥哥聊聊天也好啊,看著越來越沉默的哥哥,她真是擔(dān)心死了! * 吃完晚飯。 阮父去了書房,譚柔姐弟拿著碗筷進(jìn)后廚,阮妤陪著阮母在堂間收拾。 “怎么了?”阮母總覺得女兒今天看起來怪怪的,平時飯桌上說話最多的就是她,今天卻只是偶爾才說上一句,這會更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阮妤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什么,臉色又是一變,“杜家去酒樓找麻煩了?” “沒?!比铈ノ罩钅傅氖职矒岬溃骸熬茦且磺卸己??!?/br> “那你是怎么了?”阮母皺著眉。 阮妤想了想,開口問阮母,“這陣子是不是有人在外頭說我和霍青行的閑話?” “小行?”阮母呆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立刻拉下臉,“那群吃飽了沒事干的女人,肯定是覺得你上次請了別人沒請她們,不高興了!看我下次見到她們不撕爛她們的嘴!” 知道她娘的脾氣,阮妤笑道:“我是無所謂,他們愛說什么就說什么,不過也不能因?yàn)槲业木壒?,讓旁人吃了沒必要的虧?!?/br> 她心里還是不高興的,不過也知道人言可畏四個字,雖然覺得小古板一個男人比她一個女人還在乎這些名聲讓她很不爽,但怎么說也是因?yàn)樗木壒嗜浅鰜淼氖隆?/br> 還是讓她娘看著些吧。 她娘在青山鎮(zhèn)一向有威名,有她出面,那些閑著沒事干說閑話的人也能少一些。 “你放心,我明天就讓你王嬸她們幫著去看看,誰敢說,我就撕爛她們的嘴!”阮母還一臉生氣,被阮妤哄了幾句才見好。 等哄完她娘出去,阮妤就看到了走過來的譚柔,她正有事同她交待,看到譚柔就說,“你明天到酒樓后把霍青行的賬算出來,回來后拿給他?!敝白屓水嫯嫷腻X,都還沒給,本來是想著過年的時候一起給,不過如今看來也沒以后了。 一想到這個,阮妤的心里氣又起來了。 譚柔自然應(yīng)好。 她原本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阮妤今天明顯不大對的神情,想了想,還是按捺住了。 …… 這天之后,阮妤就沒再和霍青行見過面,說來也奇怪,都是鄰居,以前隨便出趟門都能見到的人,現(xiàn)在居然一次都碰不上,就連晚上散步,兩人也沒碰著。 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躲著,還是真的沒這個緣分。 這天阮妤回來的比較晚,這陣子金香樓是越來越忙了,火鍋還沒上,但廣告已經(jīng)打了出去,阮妤打算等到十二月再正式出售,許是進(jìn)入寒冬的緣故,天也越發(fā)冷了,她今日穿著一身秋香色的長襖,底下一條草綠色的長裙,外頭還披著一件兜帽上圍著一圈狐貍毛的斗篷,天已經(jīng)很黑了,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可阮妤洗漱完卻沒有入睡的興致。 她這陣子心情不暢快,晚上也睡不好覺。 與其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好,她索性打算去院子里走一會,剛走到院子那就瞧見了隔壁的光亮,以及輕微的腳步聲,知道是誰,阮妤小臉一沉,當(dāng)即就想走了。 但想想又停住了。 憑什么,這是她家,她走她的,關(guān)他什么事? 這樣一想,阮妤不僅沒走,還把步子踩得格外重,一腳一腳踩在掉落在地上的落葉上,生怕隔壁聽不到似的。聽得隔壁停下來的腳步聲,她還覺得格外暢快,只是沒一會,她又覺得自己這樣實(shí)在無語。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跟人這樣置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腳步慢了下去,卻也沒和霍青行說話,她走自己的路,走了兩圈,心里逐漸平靜了便想回去歇息了??蓜倓偦厣砭吐牭酵忸^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撬門,因?yàn)榍瞬婚_還在輕聲嘀咕。 阮妤一直都以為鎮(zhèn)上民風(fēng)淳樸,沒想到居然還能讓她碰上這種事。 身子一下子緊繃,她隨手從旁邊找了一根木棒握在手上,沉著小臉看著大門,嘴里叱道:“誰!” “怎么了?”一直不曾說話的霍青行聽到她的聲音立刻低聲問道,見阮妤沒說話,而隔壁大門似是被人推開,他也顧不上別的,當(dāng)即翻過墻去,握過阮妤手里的木棒護(hù)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