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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孫大就侯在一旁。 譚柔早些時候已經(jīng)回去了,如今只剩下他們?nèi)?,剛要上馬車,金香樓門前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裝飾豪華的馬車停在金香樓門口,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起車簾,寧宥一身黑衣,玉冠高束,秾麗的眉眼自帶風流,大冷的天,他手里也還是握著一把附庸風雅的折扇,他看著外頭,待瞧見阮妤還挑了下眉,似有些意外,又語氣慵懶地和人打招呼,“真巧啊,阮老板?!闭f著又拿目光掃過她身邊的一男一女,目光在霍青行身上多駐足了一會,而后重新看向阮妤,閑話家常般問她,“阮老板,這是打算回家了嗎?” 對于這位幼時好友。 阮妤并不知道怎么評判,站在意蕊的角度,她對他是有幾分不喜的,因此此時聽人詢問也只是淡淡頜首,應(yīng)了聲是。 “啊,這倒是真不巧,原本這么好的日子,我還想跟阮老板喝幾盞酒呢?!彼f得一派風流,眉眼又多情,仿佛阮妤是他哪位要好的紅顏知己。 霍如想縱使年紀小也覺得寧宥這番做派有些過于曖昧了,她小小的身子擋在阮妤身前,平時內(nèi)斂害羞的一個小姑娘,這會倒是十分膽大以及生氣的直視他。 心中甚至還閃過一個念頭,要是阮公子在就好了,以他的性子,要是有人敢對阮jiejie這樣,肯定直接上鞭子抽他一頓,讓他閉嘴。 霍青行雖然沒說話,看著寧宥的眉眼卻也沉了一些。 反倒是被寧宥這樣看著的阮妤頗有些奇怪地挑了下眉,她輕輕握了下身邊人的手,稍稍安撫一會,而后直視寧宥又沉吟了一會,開了口,“寧公子想喝酒就進來吧。” “阮jiejie?!” 霍如想回頭,十分驚訝。 阮妤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安撫了一下,小姑娘抿了抿嘴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什么都沒說,乖乖回到了她的身邊?;羟嘈新勓缘故菦]說什么,只是始終站在她的身邊,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 這會金香樓已經(jīng)快到關(guān)門的時候了,但還留了些人做善后工作。 看到阮妤等人重新回來,阿福幾人都十分驚訝,聽阮妤問“后廚還有人嗎?” 阿福點點頭,忙回,“張平張師傅還在?!?/br> 阮妤頜首,“讓張師傅做些下酒菜送到梅字包廂?!甭犎藨?yīng)了是,她便領(lǐng)著人往樓上走,也沒讓霍青行等人離開,到了里間,門剛被寧宥的屬下合上,她就看著寧宥直接開口,“寧公子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霍如想輕輕咦了一聲,有些驚訝地看著阮妤,然后又把目光轉(zhuǎn)向?qū)庡?,似猜到什么,重新合上嘴,沒說話。 寧宥倒沒有意外,只是看著阮妤笑著挑了下眉,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向霍青行兄妹,眼中意思分明。 霍青行看了眼寧宥,轉(zhuǎn)頭和阮妤說道:“我和如想去樓下等你。” “不用。”阮妤直接拒絕了,她握住他的手,沒有半點要遮掩的意思,目光仍看著寧宥,語氣淡淡,“他們不是外人,我也沒有什么話好向他們隱瞞的。” 原本要邁出去的步子停下,霍青行回頭,看著阮妤的臉龐在燈火的照映下越顯溫柔,他什么都沒說,剛才輕抿的唇角卻不由自主向上翹了一些,沒再往外走,他抬手輕輕回握住她的手。 寧宥見他們這般,倒是也沒有一定要讓他們離開的意思,坐到一處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盞茶,輕嗅一口茶香,才道:“阮老板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過陣子江陵府要舉辦酒樓比賽?!?/br> 阮妤也拉著兄妹倆坐下,她接過霍青行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聽到這話卻情不自禁地挑了下眉。 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個兩個都來找她說這事,她點點頭,嗯了一聲,等著寧宥繼續(xù)往下說。 寧宥倒也直接,目光直視阮妤,“我二叔要害你。”話音剛落,屋中三人神色皆有變化,反倒是阮妤這個當事人只是詫異地挑了下眉,并未見一絲驚慌……寧宥對于阮妤這番神態(tài)也不意外,他們也算得上是從小就認識,眼前這個女子本就不同尋常女子。 冷靜、涼薄,無論多難的事都能處理得十分妥帖,這是個很優(yōu)秀的女子,優(yōu)秀到普通男子根本無法駕馭得了她。 不過—— 好像和他從前認識的那個阮妤又有些不大一樣。 寧宥的目光仿佛帶著好奇,他不動聲色地越過阮妤和霍青行,如蜻蜓點水一般,而后又事不關(guān)己地收回,把自己調(diào)查到的事一五一十都和人說了一遍,那些陰謀詭計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像家常便飯一般,寧宥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改變,手中折扇輕叩,仍是從前那副勾唇三分笑的模樣。 等說完。 他便繼續(xù)握著茶盞慢悠悠地喝著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二叔聯(lián)合阮卓白打算偷取我們酒樓那日準備做的菜譜,先我們一步做好,讓我們當眾難堪?”阮妤神色如常,問他。 見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頜首,又輕輕抿了下唇。 酒樓這些人,尤其是后廚的那些都是她親自挑選出來,身家清白,性子也早就被她摸透了,阮妤講條件的時候刻薄無情,但用人的時候也不會太過多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所以她不相信自己的酒樓有暗鬼。 而且比賽這事今日才知曉,她也只跟屠師傅和張平商量了下,屠師傅把金香樓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又是孤家寡人一個,絕無可能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