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洛希極限是一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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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是血的味道。 甜、腥。 痛感來的并不直接。 傅春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直了身子,隔著一張桌子,兩個人劍拔弩張的對坐著。 快要交迭在一起的手,隔著一把刀。 傅春煊覺出來痛的時候,難以置信的看著晏秋心。 像是沒想到她會真的把那把刀派上用場,還插透了自己的手背手心。 “晏秋心,你瘋啦!報警!報警!快給我報警!” 葉秋吟還算溫柔的嗓音,因為激動變得又尖又利,像是一把劍,要把人的耳膜都刺穿了。 “都閉嘴!” 傅春煊吼了一聲,包廂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傅春煊,這次,我們,真的完了?!?/br> 晏秋心的眸子里倒映著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已然是墮入十八層地獄里勾魂的艷鬼。 傅春煊望進她那雙好看的眼睛,里面是徹骨的冷,沒有絲毫的溫度,看來自己這次是徹底惹怒了她。 晏傾亦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小白菜,是弟弟、是兒子、是她的逆鱗。 傅春煊以為自己在她心里應(yīng)該還算舉足輕重,可以試試摸摸那個逆鱗...... 原來卻是,又自作多情了。 她的逆鱗,自己連碰都不能碰一下。 好,好的很。 他整個人煩躁的厲害,他本來是要和晏秋心道歉的。 一開始,這個包廂里沒有葉秋吟的...... 只是有的時候一步錯步步錯,開弓難有回頭箭。 招惹了葉秋吟,也得擔(dān)著招惹她的后果。 傅春煊對著葉秋吟總是沒辦法狠下心,看見她那張肖似晏秋心的臉,傅春煊什么拒絕的話都沒說出口。 所以,她要留在這個包廂的時候,傅春煊拿她沒辦法。 只是她一留下,自己計劃的道歉局是再也沒辦法順利進行下去的。 今天鬧這一場,不倫不類,師出無名,把晏秋心得罪的死死的。 自己徹底成了惡人。 傅春煊開始后悔,也不僅僅是后悔今天留下晏傾亦,或者留下葉秋吟。 或許該從他選擇創(chuàng)立春秋影業(yè)開始后悔,自己不該拉她下水,該守好自己的心,守好自己的金閣寺,保護好自己的公主,不該讓她歷盡磨難的...... 也或許該從那個月色很美的江城夜晚開始后悔,答應(yīng)了她去喜馬拉雅山接她的,跟她說了自己會魔法的,結(jié)果自己帶著葉秋吟先去了珠峰大本營...... 還或許該從故事的最初開始后悔,破舊巷子里的榕樹下,穿著校服的女孩兒遞給他一張銀行卡,要跟他做交易換《最強高中生》的冠軍,他要是老老實實接了那張銀行卡...... “傅總......” 原本在晏傾亦身邊的兩個女人,目光顫巍巍的去看傅春煊,怕極了晏秋心。 媽的,晏影后是個瘋的,那刀捅到自己身上怎么辦? “放了他吧......” 傅春煊無比疲倦的說了這么一聲,又看回了艷鬼似的晏秋心。 “你們走吧?!?/br> 葉秋吟還沒從驚嚇里緩過來,顫抖著雙手找到手機,要去按下報警的號碼,激動的看著晏秋心。 “不能放她走!我馬上報警!讓警察來抓你!” 傅春煊從未覺得葉秋吟如此聒噪,扯高了嗓子又吼了一句。 “我說,讓他們走!” 葉秋吟被吼了一句,手機都嚇掉了,泫然欲泣的,恨恨的看著晏秋心。 為什么?為什么晏秋心都這樣了,傅春煊還是容忍她呢? 晏秋心也懶得去理葉秋吟,連傅春煊都懶得看一眼。 起身,走到了晏傾亦身邊。 對著旁邊一個怯怯的女人說道:“麻煩您幫個忙,幫我一起把他送出去可以嗎?” 那個女人又怯怯的看了一眼傅春煊,見他沒異議,點了點頭,“好?!?/br> 晏秋心和那個女人,一人架著晏傾亦一條胳膊,把他扶了起來。 走出日料店的時候,晏家的司機見狀,趕緊迎了上來。 “我來吧。” 晏秋心便把身上的人交給了司機,去跟那個幫忙的女人道謝:“謝謝?!?/br> 晏天仙又成了晏天仙,剛才地獄里爬出來的艷鬼似的人仿佛只是幻覺。 那個女人欲言又止,風(fēng)月場里摸爬滾打什么場面沒見過?看著面前比自己還小幾歲的晏秋心,還是解釋了一句。 “晏小姐,傅總只是把我們叫來陪著您弟弟喝酒,沒有讓我們對您弟弟做什么?!?/br> “嗯,我知道。謝謝?!?/br> 晏秋心沖她微微點頭,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我知道傅春煊不會真的做什么。 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他也清楚。 我們不過是在彼此試探,彼此傷害罷了。 還真的是無聊的很。 所以,這次,就由我來結(jié)束吧。 司機把晏傾亦安置在了車后座,晏秋心準備上車的時候,傅春煊追了出來。 刀已經(jīng)拔了出去,手上都是血,為了防止失血過多,傅春煊不得不騰出一只手摁住手腕的動脈位置。 “晏秋心,對不起。” 晏秋心看著他的手,生出了惻隱之心,前塵往事都遙遠的很,傅春煊此刻在她看來就像是陌生人。 她不愿意撿流浪動物,但如果有流浪狗在她眼皮子底下受傷,她也見不得它死,還是會送到寵物醫(yī)院救治的。 “那把刀,你不該那么快拔出來的,到醫(yī)院再取出來比較好。” 取出來,流血過多可能會死。 這么握著,整只手沒有動脈血液輸送,可能會廢。 “其實,今天我本來打算跟你道歉的......” 傅春煊沒接她的話,他不愿意別人看到自己手上插著一把晏秋心插進去的刀。 晏秋心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回他的話。 “然后,葉秋吟跟過來了?” 傅春煊垂下眼,算是默認。 晏秋心不得不承認,傅春煊不算好,但對自己算是個很心軟的人,連對著跟自己長相相似的葉秋吟都狠不下心。 “傅春煊啊,你有你的路要走,不必在意我做過什么,哪怕我為你做過什么,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沒關(guān)系的......” “怎么可能沒關(guān)系?” 傅春煊反駁她,想要拉住她,又不得不顧忌自己還在流血的手。 “你愿意怎么想是你的事,我要走了,你趕緊去醫(yī)院吧?!?/br> 晏秋心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看到了夜空中的星星,星光跋涉億萬光年才能被人看到,微弱的光亮也是光亮。 無來由的,她又生出了一絲惻隱之心。 她變成今天這樣,也不全是傅春煊的錯。 她輕輕的開口,像是對傅春煊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傅春煊啊,人和人之間也是有洛希極限的,我不愿意成為你的光環(huán),或者繞著你轉(zhuǎn)的衛(wèi)星了?!?/br> 兩個天體一旦少于洛希極限的距離,天體就會傾向碎裂,碎裂的那個就會變成另一個天體的環(huán)。 洛希極限是一個距離,最常用的地方就是計算衛(wèi)星和它所環(huán)繞的星體的距離。 離得太近,是會化成碎片的。 晏秋心不愿意因為傅春煊化成碎片。 “哦,對了,我打算要結(jié)婚了。請柬就不給你發(fā)了?!?/br> 她不愿意再繞著傅春煊打轉(zhuǎn)了,她有自己的星辰大海要奔赴。 “是誰?葉秋實?蘇清讓?” 傅春煊徹底慌了,動脈也不按了,任由血肆意的流,淅淅瀝瀝的。 “你猜呢?” 晏秋心該說的話都說完,閃身進了車里,連一個側(cè)目都不愿再給他,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車子絕塵而去,傅春煊呆立在原地,渾身發(fā)冷。 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