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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鄭重點頭退下。 不一會兒,老大夫端了湯藥上來。顧云瑤已經(jīng)知道老大夫姓杜,是坊間小有名氣的神醫(yī)。 杜大夫說道:“小郎君服下藥后,小娘子需得盡快用烈酒給他降溫,這一晚萬分關(guān)鍵,小娘子一定要照顧好郎君,明日我早些時候來?!?/br> 顧云瑤一一應(yīng)下,親自送杜大夫出了門。 回了屋,她端起藥碗送到顧硯之唇邊想要往里送,奈何顧硯之牙關(guān)緊閉,她倒了幾次,藥汁只進去一半,還有一多半都灑在她身上和衣襟上。 藥總算是喂完了,顧云瑤拿出一旁的銅盆,倒上烈酒,將巾布浸潤。一切布置妥當(dāng),顧云瑤咬咬牙,拉開顧硯之單薄的衣襟,用濕布輕輕擦拭少年單薄的胸膛。 顧硯之身子消瘦,但胸膛卻精瘦結(jié)實,顧云瑤匆忙掃了一眼,收斂視線,專心替他擦拭。 烈酒最傷肌膚,她不停的將巾布浸濕,幾次下來,纖細白皙的手指間已經(jīng)泛起了細小的褶皺,有的地方甚至翹起了慘白的死皮。 剛跨過門檻的聽雨驚呼連連:“姑娘你的手!姑娘快放下來,這等事情讓奴婢來。” 顧云瑤頭也不抬:“你來我們兩個人快一點?!?/br> 顧云瑤極力堅持,聽雨毫無辦法,她們倆一起忙活給顧硯之降溫。 長夜漫漫,如水月光從楹窗縫隙中蔓延到青石板的地面上。到了半夜,聽雨昏昏欲睡,堅持不住,顧云瑤索性讓她下去歇息。 床榻邊,三足銅制燭臺上,紅燭悠悠,顧云瑤強撐著睡意,手上動作絲毫不敢停頓。 一夜就這樣過去,直到天邊晨熙微露,顧云瑤再次試探顧硯之的額頭,他的體溫已經(jīng)趨于正常,呼吸也綿長悠遠。顧云瑤心思一松,再忍不住,栽倒在少年身畔,沉沉睡去。 日頭升空,一縷晨曦光華悄無聲息爬過楹窗,打在少年彎曲顫抖的長睫上,仿佛從長夢中清醒,顧硯之眉頭輕皺,緩緩睜開雙眼。 不同于昏睡前,身下淡薄冷硬的褥子換了床新的,綿軟如躺在云上,蓋在身上的也是簇新銀絲棉被,還有頸窩處,屬于另一個人的呼吸噴灑在顧硯之的肌膚之上。 他瞳孔猛地一縮,轉(zhuǎn)頭去看。 映入眼簾的是少女散落在肩頭的烏黑漆發(fā),顧云瑤雙眸緊閉,眼尾帶著一抹紅,眉心微鎖,似乎在睡夢中也不安穩(wěn)。她伏在床沿,頭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tài)歪在顧硯之肩頸處,濕潤溫?zé)岬暮粑S著她的動作不停噴灑。 她整個人沐浴在日光中,好似春水映梨花,明艷動人。 她怎么在這?來不及細想,身子已經(jīng)做出反應(yīng),顧硯之猛地向后退去??呻S即手腕處傳來拉扯的感覺,顧硯之低頭瞧去,就見少女纖細蔥白的手牢牢攥住他的衣角,想來是熟睡中攥牢的。 顧硯之抿著嘴,眼底劃過一絲不解,隨即又變成不屑和戒備。 顧云瑤不過是沒有新的玩物,又來以欺負他為樂了。經(jīng)過上次的事,他不會再對她有什么期待了。 他本來就是黑暗中令人作嘔的蟲子,陰暗角落黏糊糊的苔蘚,無人關(guān)心才是正常的。 他伸出右手,觸到少女攥緊衣角的拳頭,微一用力,掰開一根手指。 手下的肌膚細膩柔軟,手指軟若無骨,只是奇怪的是指尖泛著褶皺和死皮。 倏然,門扉輕動,顧硯之霍然抬頭。 門吱呀打開,走進來個頭發(fā)半白、慈眉善目的老人,正是杜大夫。 杜大夫驚喜道:“小郎君醒了?極好極好,不枉小娘子守了你一夜?!?/br> 第十章 摸了摸額頭 不等顧硯之有何反應(yīng),杜大夫自說自話起來:“哎呦,老夫從醫(yī)多年,小娘子這般癡心的也是少見,診金三百銀子小娘子不打崩就給了,還一晚上守著你給你降溫,真是癡情。幸好你醒過來了,否則小娘子得多傷心……” 顧硯之打斷杜大夫的喋喋不休:“她守著我……一夜?” 大病初愈,他嗓音暗啞低沉,帶著分難以置信。 杜大夫篤定:“正是!小郎君是不知道你昨夜情況有多危急,高燒多日邪氣入體,是小娘子一直用烈酒給你擦身子降溫,否則你今日恐怕已經(jīng)魂歸故里了!” “哎,如此癡情,小娘子還說你們不是未婚夫妻,定是姑娘面皮薄害羞了?!倍糯蠓驌u頭晃腦,只覺自己看破了真相。 顧硯之全身僵直,腦中劃過顧云瑤布滿褶皺的指尖。 他不明白,這不是顧云瑤的陰謀么?先給他一絲溫暖,然后縱容谷雨和寒露兩人,欺他辱他,看他跌落深淵時可笑至極的模樣么?這不是她的拿手好戲么?又怎么會……真心照顧他…… 他幽深陰暗的目光在少女臉上巡視,想要找出半分作假的痕跡。 可顧云瑤緊閉雙眼,屋里如此大的動靜也沒醒過來,顯然是累到極點。 杜大夫捋著胡須,“好啦,你們兩個好好膩歪吧,老夫去煎藥,小郎君身子硬朗,再喝一碗風(fēng)寒就能痊愈?!?/br> 他幾步離開了屋子,屋中恢復(fù)了寂靜。 顧硯之低下頭,眼神盯著顧云瑤攥緊袖口的手,黑羽一般的睫毛擋住幽深的瞳孔,過了半晌,他微微嘆了口氣,移開視線,不再試圖掰開顧云瑤的手,任由兩人曖昧的相依偎。 半刻鐘后,杜大夫捧著裝滿藥湯的白釉瓷碗回了屋,他腳步略有些蹣跚,雖然盡量輕手輕腳,可推門的動作還是吵醒了顧云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