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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結(jié)束的時候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灰暗的天際隱約夾著雷閃。 吃完飯大家沒有立馬走,轉(zhuǎn)場租來的民宿作為今晚的主場。 日式的裝修風格,整個溫馨也寂靜,把外面的陰霾全都擋在門外。 不出意外今晚大家伙都得在這兒過夜。 大家都去了二樓,楚憐獨自站在樓下后院吹風。 即使有柯繁在旁邊助陣,但也耐不過一桌子商圈的人精,最后楚憐還是喝了點,淡淡微醺,感受著外頭的涼意整個人才算清醒點。 有人下來倒水,湊巧看見她,喊道:“憐姐,你在這兒站著干嘛呀?” 楚憐回了神,說:“沒事,透透風?!?/br> “嗯,外頭下雨,我們里邊正準備看電影呢,國際大片,你快來啊。” “好,我馬上上去?!?/br> 那個人倒完水上去了。 外面雨勢更大了,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后院,楚憐關(guān)上了落地窗,轉(zhuǎn)身想進去,剛走到樓梯口準備上去時,陡然碰到了一個人。 楚憐愣了下,下意識收起目光往后讓了步。 對方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踩著樓梯上去了。 楚憐跟著上去。 上二樓的路程很遠,在楚憐這兒卻顯得很漫長,特別是還突然多了個人。 陳墨顯然是出去了趟,身上衣服都有點濕,連帶著頭發(fā)也是,整個人都夾帶著雨水的味兒。 上去后她看見旁邊掛著毛巾,想問問他需不需要,剛想去拿就見他徑自推門進去了,楚憐提了提心,收回手也跟著走了進去。 里頭房間很大,鋪的是榻榻米,一群人零零散散找著各自舒適的位置聚團,有的人在小桌上打撲克,有的在打游戲,有的在嗑瓜子認真看電影。 見他倆進去,認識的朋友和他們揮手打招呼。 沒有位置了,兩人只能坐在角落僅剩的兩個位上。 他們看的是奇幻電影,整個場景布置和入場音效都是很刺激的那種,光影打在每個人臉上,隱約還能聽見有人低聲說王炸,還有人打游戲的音效聲。 楚憐到處看沒有柯繁的身影,找不到他。 這場趴,也是有夠特別的。 旁邊有人遞過來一杯果酒,小聲說:“憐姐,這酒挺甜,嘗嘗。” 楚憐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卻記起身旁還有個人,她遞了過去。 “你喝嗎?”她問。 或許,這是他們回歸“朋友”后第一次正式的交流。 偶然遇見他們沒有說話,飯局上也沒有交流,他們端著朋友的身份,表現(xiàn)卻如陌生人。 陳墨垂眸看了眼,什么都沒說,伸手接了過來。 他們中間隔著一個小桌,但距離很近,他接過后楚憐才又拿了一杯,之后專心看著電影,一邊喝喝果酒。 可是身邊有一個人在,她內(nèi)心始終是靜不下來的。 楚憐的視線落在電影屏幕上,心里想的卻是他。 現(xiàn)在他也在看嗎。 他的朋友在打撲克,他進來后沒有去找他的朋友們,是真的為了看電影,還是悄然地也渴望這么片刻寧靜又短暫的相處? 她覺得,這個想法也許是她自作多情。 怎么可能呢,人家也許心里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沒坐一會兒陳墨就突然起身離開了房間,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他走的時候楚憐的視線盯著電影屏幕,一下也沒有動過。 他很久都沒回來,直到這場電影播到一半,有人提議去打牌。 旁邊房間是棋牌室。 有些人是無牌不歡,當即就湊好了角過去了,偌大一個房間轉(zhuǎn)瞬間又寂寥了些。 楚憐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夜里十點多了。 盤腿坐久了身上到底泛酸,她起身下了樓。 樓下沒開燈,很暗,唯一的照明是走廊里淺橙色的燈,后院的門開著,外面雨還在下,打濕了地面,空氣都混著雨水和泥土的濕漉味。 她走了過去,靠在門邊,靜靜看著外面的雨。 她下意識手摸向口袋,拿了隨身帶的煙出來,剛要抽出煙的那一刻她的動作卻停住了。 又是這種感覺。 和原來截然不同的習慣,悄然占據(jù)了她。 曾經(jīng)的楚憐不愛抽煙,不愛喝酒,甚至很多娛樂項目都不喜歡,可是清醒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會了,千杯不醉,有很淡的煙癮,甚至面對飯局上的人都下意識知道要說什么。 她緘默許久,最終抽出了一根煙點燃,夾在指間抽了一口。 味道很嗆,充斥在喉管,讓她差點沒忍過那種感覺。 楚憐嗆咳出聲,整個人都很狼狽。 她掐緊了煙,深深地喘了口氣。 身后突然傳來聲音:“煙不是那樣抽的。” 她兀的一僵。 轉(zhuǎn)頭看去。 她不知道陳墨是什么時候來的,可能他就沒走過,也可能他是剛回來碰到了她,也許他把剛才那一幕全都看了進去。 楚憐覺得背脊有些發(fā)僵,連帶著人都不知道可以說些什么。 她就看著陳墨走了過來,拿過了她手里的煙。 他垂眼看著上面快滅的火星,又看她的手。 楚憐有些無措,手攥了攥。 剛剛她嗆著了,手下意識掐滅了煙,是有點碰著。 她說:“就是有點煙灰,沒燙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