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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在害怕她。 那一刻,幸災(zāi)樂禍也好,悲憫可憐也罷,許顏淡漠看著他?,很容易就讓他?得嘗所愿。 時間是下午四點半,這個時間會面,更適合安排在咖啡館或茶室一類的地方,但那類地方通常不怎么?寬闊,兩人對坐,首先在空間上就拉近了距離,是適合談話或交心的場所,和?今天的主題十分不搭。 許顏于是讓人將地點安排在一家酒店的包房,房間內(nèi)金碧輝煌,水晶燈搖曳,大理石地板光可鑒人,照出冷漠的人影。 兩人默契選了離彼此最遠的座位,隔著整張圓桌對坐。許顏兀自喝茶,等林懷勁開口。 可林懷勁好像已經(jīng)忘了是自己?來見的她,只管咬緊牙口,入定似的望著她,半晌無話。 許顏之前晾著林懷勁,有一些原因是在思索他?來找她的目的。懺悔認錯?這些她是歡迎的,縱然她沒有原諒的打算,也更樂意?他?悔不當(dāng)?初,心如?刀割。 但她沒有半分心思聽他?解釋,更不想從他?嘴里?聽到執(zhí)迷不悟的狡辯,如?若那樣,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蓄積半生?的怒意?和?惡意?,鬧得場面都難堪。 許顏喝掉第二杯茶,實在沒耐心陪他?磨性子,抬眼?看去一眼?,不留痕跡問:“林總這次找我,是要談公事,還是私事?” 被她揶揄,林懷勁終于回神,張了兩次嘴,才終于開口問:“你是舒顏?” 他?勉強扯了下嘴角,表情僵硬,語氣有些小心翼翼:“那次我便覺著你面善,我真的沒想到,你真的是舒顏?!?/br> 許顏沒有任何回避的看他?,冷冷清清的嘲諷:“這么?看,趙恬果然比你聰明?,我打了林茜茜一頓,三言兩語,她就懂了。”她問他?,“林總收到錄音,感覺還好吧?你夫人真是很會說?話。” 林懷勁表情一僵,滿臉尷尬神色,局促說?:“她說?的不是真的,當(dāng)?年是她主動,勸我和?過去一刀兩斷也是她的主意?……” “林總想說?,趙恬當(dāng)?年給你下蠱了,你身不由己??” 林懷勁本就有點說?不下去,許顏這一反諷,整張臉登時燙的發(fā)白。 他?明?白的,當(dāng)?年的事起因如?何到如?今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錯了,既然犯了錯,妄想在女兒面前坦誠狡辯都是一件太失格的事情。 可他?還是想說?:“舒顏,當(dāng)?年很多事,都不是我本意?,我到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當(dāng)?年怎么?就做了那樣的選擇?” “所以林總今天來,是上我這兒解惑來了?” “舒顏,我今天來是想跟你道歉,爸爸對不起你們?!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林總?cè)?果希望對話順利,就請收回這種不合適的稱謂。我姓許,叫許顏,你還是叫我許總合適?!?/br> 裹挾在溫柔里?的冷酷才是最決絕的,林懷勁也知?曉,許顏今天給這個機會,不是讓他?訴苦認親的。 他?斟酌措辭問:“你mama是什么?時候……過世的?” “十三年前,肝病?!?/br> 怒極傷肝,肝氣郁結(jié),林懷勁明?白她的意?思,目光中的虛浮都變成誠摯的隱痛:“我對不起她?!?/br> “嗯,是對不起?!痹S顏說?,“不過沒有你的那十年,她過的比從前更好,她生?病是因為我jiejie。” “……舒垚是怎么?死的?”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對不起?!?/br> 這兩句對話后,兩人沉默許久,在林懷勁認為她不會再想跟自己?說?一句話時,她突的開口。 “你離開第二年,跟mama一起開店的合伙人卷錢跑了,她一時沒能?力負擔(dān)兩個孩子的學(xué)費,就把?我倆關(guān)家里?,自己?出去打工賺錢。我們當(dāng)?時住在三樓或者四樓,挺高的,但只要趴在窗口就能?看到大門,我和?她常常一下午都趴在那邊,踩著小板凳,努力墊著腳,看下面小孩玩耍,等著mama回家。但我倆實在太矮了,即使站在板凳上,也只能?勉強看到樓下的人影?!?/br> “我記得那天下著雨,mama一直沒回來,我倆餓久了在家里?哭,但是哭了很久也沒人來。她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顆長了毛的山楂球,分我一半,她突然說?,聽到爸爸在叫我們,然后就爬去窗口?!?/br> 許顏有時候會覺得奇怪,其實那時候她還很小,三四歲的光景,但腦子里?這些畫面總異常的清晰,記憶跟默片一樣沒有聲音,縱然不是連貫的故事,但畫面里?她jiejie的臉總是鮮活得殘忍。 她其實不記得舒垚是怎么?爬上窗臺,不記得自己?當(dāng)?時有沒有吃那半顆長毛的山楂球,記憶是顛倒的,以至她在后來無數(shù)次的夢里?都不能?完整重現(xiàn)?那個畫面。 但后來她看每一顆山楂球都能?聞到灰塵的味道,滿嘴苦澀的犯惡心。 她看見舒垚上了窗臺,站在上面看著地面的她,開心的說?:“meimei,我看到爸爸了,爸爸來接我們了,還帶了餅干。” 然后,舒垚的頭穿過寬闊的防盜網(wǎng),就那樣永遠消失于她的世界。 “我聽說?她當(dāng)?時是頭著地,腦漿都摔出來。” 溫情結(jié)束了,她最后一句話冷漠到用殘忍形容都是抬舉,“林總吃過豆腐腦吧?所有人都說?她可憐,說?現(xiàn)?場就像是摔爛了的豆腐,和?著血流了一地。只可惜我沒有親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