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迷茫的張君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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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蓱z白發(fā)生! 昏黃的油燈在大帳里燃燒著,木天凌拿著一張白布,輕輕擦拭著自己的寶劍——百花。 也不知道劉瑾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會練百花劍法,還有一柄百花劍。難道是太監(jiān)當?shù)木昧?,必然會變娘么?/br> 想到這里,他頓時坐不住了。 “系統(tǒng),我現(xiàn)在積分多少?” “叮!積分一千二!” “可以在副本中兌換雞兒使用權嗎?” “可以!” “那我……不行,把寶貴的積分用在劉瑾這個老太監(jiān)身上實在是太浪費了。” 按照這里和現(xiàn)實位面的時間比例,自己回去后肯定還是個太監(jiān),沒鳥用啊。 木天凌仔細地想了想,又把兌換雞兒的沖動壓了下來。 “倉啷!” 木天凌收劍入鞘,拿起案上的公文,剛開始處理軍務,帳中又有人進來。。 “公公!” 一聽聲音就知道,來人又是何琨這個太監(jiān)。他頭也不抬,隨口問道:“怎么了?” “張君寶帶著稅警總團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外面候著,要不要讓他進來?”何琨低著頭,小聲奏道。 “我正好想找他談談,讓他進來吧!” “是!” 何琨退出帳外,過了一會兒,張君寶穿著一身黑甲,大步走進帳中,朝木天凌拱手道:“參見劉公公!” 木天凌放下手上的公文,抬頭向他笑道:“君寶,這么早就回營了?” “公公,你曾答應過我們,只要我們投效你,佛笑樓眾人就既往不咎。為何你說話不算話,又將他們抓起來!” 張君寶沒有半點城府,憤懣和不滿此時全寫在了臉上。 “君寶啊,法不容情。他們盜竊官銀,犯了大罪。我只將他們收押,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木天凌假惺惺道。 “我愿用這鎮(zhèn)撫使的官位來換他們,只求公公放人!”張君寶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根本不聽他的話。 好不容易把你招攬到手,你給老子玩辭官的把戲,還敢威脅我!木天凌心里十分不爽,忙思考起對策。 張君寶比董天寶難搞得多,此人又不愛錢,又不愛權,對女人也沒興趣。這種人除了靠情義拉攏之外,就只能用他們的軟肋來威脅。 “君寶,這些日子我待你如何??!”木天凌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款款笑道。 “公公待我恩重如山,君寶寸功未立,就從一介布衣升為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皆賴公公之力。三日一賞,五日一宴,公公的厚愛,君寶無以為報!”張君寶恭敬道。 “那你就這么報答我?” 木天凌突然面色變黑,把案上的一紙文書,扔到地上。 “這些天收上來的稅收銳減,竟不足先前的一半,你身為稅警總團團長,到底怎么搞的!” 別的什么都好說,但誰阻礙他完成任務,他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公公,稅務總局的稅吏在民間巧取豪奪,致使百姓民不聊生,破產敗家者不計其數(shù),君寶請公公停止收稅,解散稅務局!” 張君寶最討厭收稅的人了,那日他們在鬧市上挨了一頓打,好不容易掙了幾個錢,卻差點被何琨這個太監(jiān)全部收走。 感同身受之下,他帶著稅警總團嚴格執(zhí)法。但凡碰到稅務局的人收稅先是一頓警告,再犯者一頓毒打。搞的那些太監(jiān)風聲鶴唳,收稅的積極性重挫,這些天都不敢上街了。 稅收收入斷崖式下跌,支線任務就完不成,沒有任務就沒有積分。而積分是木天凌的命根,也怪不得他發(fā)火。 木天凌喝道:“張君寶,凡事都要有個度,不收稅,你讓這十萬大軍喝西北風?。 ?/br> “人就應該自食其力,為什么非要剝削別人呢?十萬大軍完全可以依靠屯田,自給自足啊!”張君寶據(jù)理力爭,和木天凌針鋒相對。 木天凌沒想到三豐祖師爺竟然有這么高的覺悟,這是要造統(tǒng)治階級的反呀! 他反問道:“張君寶,你在少林寺待了十八年,種過地嗎?摸過鋤頭嗎?” “這…”張君寶遲疑了一下。 少林寺名下田產地產極多,平日里都是靠收租子和香油錢來供養(yǎng)寺內僧人。他在少林寺當武僧的時候,哪里干過種地的營生。 木天凌冷笑一聲:“我大明的衛(wèi)所制度不就是你所說的自給自足的樣子嗎。天下承平已久,衛(wèi)所制度崩壞,軍官士兵大量逃亡。但有戰(zhàn)事,朝廷無可用之兵?!?/br> 木天凌朝京城方向拱了拱手,又道:“當今天子圣明,我奉皇上之命,重組京營,為陛下訓練可戰(zhàn)之軍。此事關乎大明國運,豈能是你說改就能改的。” 張君寶面色一變再變,木天凌見狀走到他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如今各司崩壞,九邊只有守御之能,上命不出漢地十三省,皆因沒有野戰(zhàn)軍之故。君寶,不要小看這點稅收,你任重而道遠呀!” “公公!我……” 張君寶被木天凌一番話辯得的心里直堵得慌,竟不知該怎么反駁。 “你跟我來!” 張君寶摸不清情況,只好跟在他身后。 …… 木天凌出了大帳,翻身上馬,帶著數(shù)騎回返京師,直奔內行廠大牢。內廠守備森嚴,其恐怖程度遠甚錦衣衛(wèi)天牢。 他是第二次來這里,很不喜歡這里的氛圍。這個地方太黑暗了,以前落到這里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 牢里面暗無天日,四面都是厚厚的磚墻,沒有窗戶,只留著一個小門,地上鋪著一層雜草。 木天凌皺了皺眉頭,拉過一個番子問道:“上次我們讓你們重修大牢,你們當耳旁風了?” 那番子身子一軟,嚇得跪倒在地上:“廠督贖罪,小的們不敢。廠事已經(jīng)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把牢里的規(guī)矩改了,這幾天正在招募工匠,準備整修大牢呢!” “哼!” 木天凌一甩袖子,繼續(xù)往大牢深處走去,張君寶跟在他身后。 “閹狗,快放我出去!” 一個穿著白色囚衣的人,在牢房里看到木天凌路過,竟把手從門上的縫隙中伸出來抓他。 你誰呀?我招你惹你了?不過你先罵我,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木天凌面色一寒:“掌嘴!” 幾個番子,打開牢門,進去按住那人,一陣拳打腳踢。 他沒心思看番子們動刑,繼續(xù)往前走。張君寶見那人被打得不成人形,別過頭不忍再看,緊隨其后。 到了關押佛笑樓眾人的牢房,木天凌才停下腳步。 打鐵的看見張君寶跟在木天凌身后,還穿著一身錦衣衛(wèi)的皮甲,眼里都快冒出火來了,當即開口罵道:“無恥小人,你竟然投靠了閹黨!”。 “不是,我沒有……”張君寶張口就要辯解,不過他一想到自己如今確實是在給劉瑾辦事,就又沉默不語。 “張君寶,我真是看錯你了,天寶呢?他在哪里?” 小冬瓜被關在隔壁牢房里,她見只有張君寶一人跟在木天凌的身后,拍著門質問他。 “凌道長,當天晚上我們就不該收留這個臭和尚!”佛笑樓老板對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抱怨著。 “老板,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也是我們的命數(shù)啊?!?/br> 那個凌道長到是看得開,坐在那里也不喊,也不叫。 “對,這就是你們的命。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我心情好,我決定放了你。”木天凌指著凌道士道。 “你不用在那里惺惺作態(tài)了,我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木天凌冷冷一笑:“我的地盤,可由不得你做主!來人,給我把這個邋遢道士轟出去!” 他拍了拍手,就來了幾個番子。他們進去把凌道長叉了起來,直接趕出了內廠大牢。 牢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覷,然后打鐵的使勁敲打著門,大聲喊道:“為什么放那個臭道士出去?” 木天凌呵呵一笑:“你也說了,他是個臭道士嘛。為了建成和諧美麗的內廠監(jiān)獄,不被他影響了獄容,我也只能把他放走咯。” 小冬瓜拍著墻大喊道:“快把我也放出去,你個禽獸,每天晚上叫人在這里吹幾十遍《大小關門》,我都快瘋了。放我出去??!” “我讓人給你們吹曲兒,可是為了滿足你們的精神需求,你們可不要不識好人心!至于想要出去?那就得看他的表現(xiàn)了。”木天凌扭頭撇了張君寶一眼,指著他說道。 張君寶聞言一愣,然后立馬問道:“我該怎么做?請公公示下!” “你每收夠十萬兩銀子,就算是立了一功。我呢,就放一人出來。所以,他們什么時候出獄,可就看你的了!” “哈哈哈哈!”木天凌十分得意,大笑著轉身離去。 張君寶則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君寶,不要聽他的!我們在這里受苦沒有關系。你絕不能為虎作倀,替劉瑾搜刮民脂民膏?。 狈鹦抢习迮吭陂T口苦勸。 “是啊,我們冒著殺頭的風險,偷劉閹狗的銀子,都是為了那些窮苦百姓。你要是敢替他收稅,我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打鐵的在一旁說道。 “那我……我該怎么辦!” 張君寶抱著頭倒在墻角,心里面天人交戰(zhàn)。 朋友的安危,上司的恩情,甚至還有帝國的興衰,此刻仿佛都系在他一人的身上。 張君寶散漫慣了,理念上的沖突,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實在是痛不欲生。 “君寶,出去找凌道長,你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小冬瓜在一旁提醒道。 張君寶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隨后他起身,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內廠大牢。 小冬瓜看著張君寶的身影漸行漸遠,雙目晶瑩,靠著門喃喃自語。 “天寶,你為什么不來呢?是不是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