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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清被團隊其他幾個成員圍成了一團,余光掃見程星熠捏著水杯一臉不耐地走出了門,他迅速結(jié)束了旁邊隊友地問話,也走了出去。 茶水間在攝像機的死角,程星熠倚靠在墻壁上,姿勢松散,唇齒間咬著一顆彩色的糖果,手指插著兜,有些吊兒郎當?shù)牟涣b。 眼皮時不時往抬起,往旁邊飲水機上的燈光瞟了一眼,等待著飲水機冒出藍光。 時雨清走過去,微仰著頭臉上一如既往的笑意:“程星熠,這么久不見你的進步很大。” 程星熠在回國之后明顯又長高了不少,自己只能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這個高度使得自己有些不適。 程星熠眼神看過去,眼眸狹長,微微上挑,肩膀似乎顫了一下,臉上卻只浮現(xiàn)出冷嘲。 “你的舞蹈倒是退步很多,怎么,耗費在床上了還是整天想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了?” ☆、第 4 章 時雨清蒼白的臉瞬間煞白,腦海里一瞬間想起了剛才在鏡子中看到的畫面。 那些泛著紅痕的皮膚,像是狠狠印在骨頭里的污垢,讓他永遠也洗不干凈。 他不知道程星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金主的事情的,畢竟這件事除了自己主動跟聞起洲說過,其他的人都不清楚這本身就暗無天日的交易。 金主的身份大概也特殊,除了上床,兩人沒有在白天見過面,也從來未有過其他任何的交流。 況且,他跟程星熠,應該有五年沒有見面了。 國外跟國內(nèi)幾千里的距離,讓他從未有理由查探過他的任何消息。 他張了張唇,沒說出話。 脆弱的羽翼被徹底打斷,只能做著無力的掙扎。 “我……” 程星熠聳肩,并沒有在意他會怎么回答:“是進步了很多,你想問什么?” 他的話帶著刺兒,自帶的矜貴和被人寵愛的嬌氣使得這刺的尖銳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毫不掩飾。 時雨清知道他生來教養(yǎng)好,金嬌玉貴,如不是真的喜歡跳舞,不可能把心思花費在這上面。 他又從來不會跟人計較什么,就算知道了什么勾心斗角也懶得摻和,估計也就自己得罪過他,便使得這渾身的刺全扎在自己身上。 扎得生疼。 時雨清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喜歡的東西盡管帶著危險也是他的一切。 他深呼了一口氣說:“突然想起,這段舞是我第一次教你跳舞的那段,對比之下,你比我跳得好。” 【狂野派對】是曾經(jīng)一首國外Rapper歌手為了紀念死去的妻子而創(chuàng)作的歌曲,最后MV出來之后,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烏黑的房間內(nèi)所有人都在狂歡,蒼白的墻壁上面掛著一幅自己妻子去世后的黑白照片,觸及到照片的人眼眸會立即爬上笑意,嘴角也順著輕勾起來。 整個MV只有一群狂歡的人,無聊至極。 無數(shù)人在此時搖頭失望。 一直到這首歌的末尾處,指針停在了十一點。 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第一次見面裙子的女孩帶著笑意走了進來,隱約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表情凝滯,失落,無助,蒼白以及憤恨瘋狂積蓄,而墻壁上的照片也跟著變回了結(jié)婚的婚紗照。 這首歌的背景很少有人知道,連帶著訓練生第一次聽到這首歌,也不會有其他的時間去了解他的背景,他吶喊的背后是對一場心愛之人離去的心窒和自己未來即將孤身一人的祈救。 想死卻又害怕即便去了那地方,對方也會埋怨自己沒有照顧好她也沒照顧好自己。 程星熠諷刺地笑了一聲,手背的青筋冒起,手指狠狠地捏住了人的衣領(lǐng)把人懟在了一旁冰冷堅硬的墻壁上。 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是因為你選這首?” 時雨清脊背的骨頭被這股力氣震地發(fā)麻,骨頭與堅硬的墻壁對抗之下,壁面寒氣也透過薄薄一層衣服沁入心頭。 他這句話一說,時雨清才意識到這種歧義使得自己多么沒有自知之明。 他掙扎著:“我沒這樣說?!?/br> 他又說錯話了,他總是不怎么會說話。 程星熠瞇著眼睛:“最好是這樣,不管你因為什么來劇組,我們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交流,或者你又想搶走屬于我的什么?你做夢!” 時雨清聲音很低,聲音里埋著絕望又異常清晰:“我不會搶走你的什么,你放心好了?!?/br> 水好了。 程星熠松開手指,捏著水杯接了半瓶熱水,轉(zhuǎn)身離開。 時雨清瞄著人的背影,輕輕扯了扯已經(jīng)被捏到發(fā)皺的衣領(lǐng),嘴里輕聲嘟囔:“這么兇。” 一上午時雨清都在狂野派對的訓練室內(nèi),他坐在一旁旁觀,兩人沒有絲毫交集,早晨門口的小插曲也很快被人忽視。 踩著一節(jié)一節(jié)的樓梯下樓時時雨清才想,一顆雞蛋放在一個子里簡直愚蠢至極,更別說這個框子里還有幾個對雞蛋極度厭惡的人。 下一次評選結(jié)束之后,隊長來挑選要或者不要他,就今天程星熠對自己的態(tài)度,被選中的概率為零下。 他來這里也不是為了等著被一直輪空的,只有贏得人才能留的更久,程星熠必然是那個留到最后的人。 “你一個人嗎?一起吧!我知道你,新來的,時雨清對吧?!?/br> 陽光暴曬之下,時雨清腦子混亂地走到餐廳的路上,被人打招呼之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