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汪主任,你好!我是刑偵隊的邵昆,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我相信你對自己為什么會坐在這里,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了?!?/br> 邵昆冷著臉,從表情中透不出一絲情緒,只是看著對面的汪主任。這種被國際刑警訓(xùn)練出來用來對付重犯的套路,對于汪主任而言是一種心理上的重壓。 “我……我不知道!你們莫名其妙的到警局來抓了我們所有的人。我……我還在照顧孩子,我怎么知道你們想干嘛!”汪主任抓住桌邊嘶吼道,手緊緊地抓住了桌邊。 邵昆不急,他淡淡掃過了汪主任的臉又掃到了他顫抖的手指,道:“你不知奧?那你認識他嗎?還你床上躺著的這個女孩子,難道不是你們孤兒院的人嗎?” 邵昆把一張照片推到了汪主任的眼睛下面,正是從陳董拍攝的照片里截圖出來的,里面清楚截到了小燕的臉。 “我們有證人證明看見你把小燕送到了常嘉集團名下的酒店里,之后酒店內(nèi)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陳董自己親手拍下了自己的犯罪證據(jù)。我有理由相信是你把小燕估計送到酒店,讓陳董實施他的犯罪的?!?/br> 邵昆的聲音很冷,仿佛從房間最空曠的地方傳來的回音,四面八方,一句句話仿佛一刀刀的審判凌遲著汪主任,“你作為孤兒院的管理負責(zé)人,主導(dǎo)了這樣的事情。你明知道孤兒院的孤兒是因為失去了父母,或者因為自身的殘疾被拋棄,在這個世界沒有容身之地,迫于無奈才會來到孤兒院。孤兒院成了他們唯一能夠獲得安全感,感受安全,贏得未來的地方,然后你做了什么?!你把孤兒院變成了人間地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以為你能逃脫審判,面對這些孩子的時候你能不受到內(nèi)心的自責(zé)?!?/br> 面對邵昆的指責(zé),汪主任仿佛靈魂已經(jīng)飄散的木偶,呆呆坐在那里很久,才開始說:“邵……邵警官。你認為我們這樣的人應(yīng)該是人渣吧!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孤兒院運營起來需要多少資金……衣服,食物這些都不用說了,還有有每年多少醫(yī)療費。而上面,上面的領(lǐng)導(dǎo),他們?yōu)榱俗瞿?,才會來關(guān)心一下我們,為了拍照才會來看看孤兒,實際上呢!他們根本不在意這些小孩的死活……與其這樣,不如……不然讓孩子他們自己想辦法,想辦法活下去!難道活著不是最重要的嗎?” 邵昆打斷了汪主任這番話,說道:“活著是很重要,但是活著要有活下去的意義!你讓這些孩子被虐待,他們被拍了這樣的視頻,就算你覺得這些視頻是發(fā)到國外沒有多少人能看到,但是對于這些孩子呢!你有想過他們受過的心理創(chuàng)傷嗎?也許他們這輩子都會需要在余生治療這一切,這樣的活著有什么意思!你作為孤兒院的主任,你是一個成年人,你原來應(yīng)該避免這一切,而這一切的悲劇確實你帶給他們的!” 汪主任用手猛地敲打頭,痛苦地說:“我知道!我知道!我沒辦法……我也不想!我以為他們給了錢,也許也就是一次兩次,但是他們!他們的胃口太大,我沒辦法,我沒辦法拒絕!他們一直在逼我!” “他們是誰?”邵昆逼問道。 “他們……是常嘉集團,是陳董。如果我同意給他提供這樣的特殊服務(wù),或者送孩子給他們安排的人,就會停止給我們孤兒院贊助資金,而且也會切斷其他機構(gòu)對我們的資金供應(yīng)?!蓖糁魅位卮?。 “可是陳董已經(jīng)死了??!”小羅在一邊插嘴。 “是,所以剛開始我還松了一口氣,可是你們馬上就來了……”汪主任嘆了口氣,用一種解脫的口吻道。 “最后一個問題,馬院長在其中參與了多少?”邵昆問。 “馬院長?”汪主任露出一種諷刺的意味,道:“他呀,他只管作為光鮮亮麗的院長出席活動,作為學(xué)術(shù)專家受邀參加論壇嘉賓,有點電視臺的采訪他出現(xiàn),孤兒院是否能經(jīng)營地茍延殘喘,他怎么會在意?他早就把自己包裝成兒童專家的名頭,就算孤兒院倒閉了,他也立刻可以換一家繼續(xù)做院長。其他的事情,他又怎么會放在心里。 你問他是不是參與了?沒有!你問他是不是知道,他十有八九知道!可是他默許,不然我一個小小的主任怎么能在他眼皮底下做這些事?”提到這些,汪主任的眼睛里露出了不甘的兇光。 邵昆已經(jīng)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至于汪主任的不甘心與不平衡就在牢里和自己的獄友傾訴吧! 他和小羅走出了審訊室。 小羅突然問:“昆哥,你說那個馬院長。明明都是他縱容的結(jié)果,但是聽汪主任的意思,他是早就把自己撇清關(guān)系了?。」植坏寐爡顷缓陀峒焉洗握f,他跑到警局來帶走小燕的時候,還挺理直氣壯。” 邵昆看了眼手上馬院長的資料夾,說道:“孤兒院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馬院長是撇清不了關(guān)系的,上次他來帶走小燕時候的理直氣壯,正是說明他早就知道汪主任對小燕還沒下手。這事情從側(cè)面證明他早就知道了一切。而且孤兒院與常嘉集團這么多經(jīng)濟往來,必然都有他的簽名。他想要從這個案子里把自己摘干凈絕對沒有他以為的這么容易。” 小羅說道:“那還差不多,我心里舒服一點了!這幫子人真的太不是東西了,對孩子下手為自己謀利,還把自己包裝得這么冠冕堂皇?真的氣死我了!昆哥,案子告一段落,不如我們叫上路哥晚上去喝一杯吧!最近太壓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