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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就算了,那一張張壞得不行的嘴,單是想象他們七嘴八舌說出來的調侃和嘲笑,我就要受不了了!” 前前后后說了都快七年。 整整七年。 說得馬韻綺的耳朵已經(jīng)長繭子,完全懶得聽了,往往直接上手把人按倒,讓她閉上這張討人嫌的嘴。 然后再為馬韻綺打開另一張只為她一人而張開的柔軟小嘴。 這張小嘴比較正直,馬韻綺比較喜歡愛說實話的她。 就像剛才被Lisa干媽和汪弘榆干媽緊迫圍攻時,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自己,向她發(fā)出求救信號的林旭文。 這個才是林旭文藏在桀驁神色下的真實內心。 每每有幸碰觸到林旭文的真心,都會讓馬韻綺的心底柔軟成一片。 就如七年前一樣,從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但是這樣的柔情時刻卻屈指可數(shù)。 寬敞的餐廳里裝置了漂亮的水晶吊燈,柔和而溫暖的燈光自頭頂照射下來,顯得馬韻綺輕握著筷子的纖纖玉指更加修長白皙。 如蔥般修長的手指上,指尖處已經(jīng)長出長長的一節(jié)指甲,清晰計算著消逝的日日夜夜。 她倆自上一回為了公不公開這件事而吵翻天之后,異常有默契地開始新一輪冷戰(zhàn)。 如今已經(jīng)超過三周了。 這三周里她們都沒有去過林旭文稱為“秘密基地”的愛巢,沒有給對方發(fā)過哪怕是一條消息,更別說是打電話或見面了。 馬韻綺清楚記得自己在暴躁之下說過什么。 我再也不想過著偷偷摸摸的日子。 你若不想公開我們的關系,我們可以立即分手。 我們各自尋找自己的春天,老實說,追我的人數(shù)之多,我看得眼睛都快花了。 那不是氣話,而是她的心底話。 好吧,或許最后一句話只是為了氣死眼前這個無比可惡的女人。 果不其然,林旭文以用力摔門營造出一聲巨響后的憤怒姿態(tài)離開。 林旭文臨走前倒是留下了一句話:“你要是敢出去找別人,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所以在一小時之前,馬韻綺在房子大門口喚了林旭文一聲“陌生人”。 林旭文可能不清楚,或者真的以為馬韻綺在鬧脾氣,但馬韻綺知道,這一回不一樣。 她累了,不想繼續(xù)在親密的家人面前,假裝自己絲毫不在意心里最在乎的那個人。 那個在多年前不分青紅皂白就擅自闖入她內心的壞女人。 說出去應該沒有敢相信,高高在上的馬氏集團掌舵人,無論走到哪里都被別人尊稱一聲“馬總裁”的美麗女人,卻是一個被多年戀人羞于承認的存在。 坐在自己身邊的寶貝女兒走神得厲害,渾身上下的精氣神更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下去。 這可把馬云婕董事長給心疼壞了。 馬云婕立即放下餐具,伸出手輕輕順著女兒耳邊的柔軟鬢發(fā),溫聲對馬韻綺說:“什么事都可以對mama說,mama給你做主。” 馬韻綺竭力讓自己擺脫怔忪茫然的神態(tài),努力對母親展露一抹慣常的自信微笑,輕聲說:“我沒事,mama你不要擔心?!?/br> 為了讓母親寬心,馬韻綺立即在臉上穿起仿佛女將軍一般堅不可摧的盔甲,給馬云婕的盤子里放了一個椒鹽烤扇貝:“多吃點?!?/br> 同樣在旁默默觀察馬家母女,陳凱璇醫(yī)生秉著醫(yī)者的為人父母心,終于忍不住插話:“你忘了你母親膽固醇過高,必須少吃海鮮嗎?” 馬韻綺側過臉來,視線穿過依舊在埋頭吃米飯的林旭文,繼而看向陳凱璇干媽,一臉巧笑倩兮,但說出來的話卻并不讓步:“今天氣氛好,mama多吃一個扇貝,明天多跑五百米?” 馬云婕非常贊同女兒的提議,忙不迭地點頭裝乖寶寶,陳凱璇回以一個“懶得理你”的白眼。 馬韻綺說這話倒不是為了打圓場,她確實很在意mama們的健康,乖巧地詢問陳凱璇干媽明天是否能幫她督促總愛打馬虎眼的母親大人。 能夠親自盯著馬云婕,看她跑完五百米后累成一條吐舌喘息的老狗,陳凱璇想想那畫面便覺得特別好笑,自然是語氣歡欣地應下了。 打開了話匣子以后,兩人又聊了一些馬韻綺工作上的事情。 借著近距離聊天的機會,陳凱璇凝目細瞧如今已是熟女模樣的馬韻綺。要說馬韻綺便是馬云婕年輕時的翻版并不為過,馬韻綺遺傳了馬家女人獨有的五官線條,立體而深邃,還透著絲絲冷峻,若是不笑的時候,自帶一股天生的王者威儀。 還有鐘鳴鼎食的馬家所培養(yǎng)出來渾然天成的雍容貴氣。 當馬韻綺笑起來的時候,卻是冰山瞬間融化后的如沐春風,晶亮大眼里的溫潤之光讓人感到很是溫暖。 這感覺倒是有些熟悉… 陳凱璇想了一想,明白了過來。 馬云婕貴為馬氏集團董事長,年輕時經(jīng)常忙得不見人影,馬韻綺自小更多是養(yǎng)在薛家琪的跟前,那熟悉的溫潤之感便是承自于馬韻綺的另一位母親。 馬韻綺今天穿了一身飄逸的紫色抹胸裙,紫色是個特別挑膚色的顏色,穿在馬韻綺身上顯得她更加膚若凝脂,柔膚細白滑膩得讓人恨不得上手摸一摸。 雖然平常有些沒臉沒皮,但陳凱璇畢竟是長輩,她可沒臉細看抹胸裙所營造而出的深深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