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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發(fā)上還在滴水,滴到江讓的腿上,涼涼的。 江讓握著他的手,沒說話,眼里卻有著深深的愧疚。 都是他不好,原本慕羽的事業(yè)都要有起色了,結(jié)果卻因?yàn)樗?/br> 好半晌,江讓才問:“秦云開跟你說了些什么?” 慕羽拿著毛巾的手一頓。 半晌他才笑了笑,“還能說什么?讓我們賠錢。沒事,我可以接戲。” 慕羽的片酬其實(shí)不高,秦氏的賠償金不是筆小數(shù)目,就算他天天拍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完。 “慕羽,對……” “你再跟我說對不起,我就把你扔浴缸里去?!蹦接鹛一ㄑ鄣芍?,很不高興。 江讓就笑。 是啊,一個大男人,老是說對不起算怎么回事? 只不過,這次到底是因?yàn)樗氖逻B累了慕羽,他是真的覺得抱歉。 “沒關(guān)系的?!蹦接鸱词职阉氖治兆?,安慰他,“我才二十一歲,還年輕,還有很多機(jī)會。” 只是最平常的話,卻讓江讓的心里涌起了一陣暖流。 把慕羽拉進(jìn)自己懷里抱著,親了親他濕潤的發(fā)頂,又笑著揉了揉,江讓說:“不說這個了,我去給你做小蛋糕?!?/br> ☆、他再也不是你的 第二天,江讓回了一趟公司。 因?yàn)槟接鸬氖?,秦氏一直在給星光傳媒施加壓力,江讓讓慕羽在家里待著,自己去處理。 到了公司,自然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dāng)初我就說你那么年輕,資歷、人脈、手腕都不夠,做不了經(jīng)紀(jì)人,慕羽不聽,非要你!現(xiàn)在好了,事情搞成這個樣子,怎么辦?!你說怎么辦?!” 年錦華把文件摔在了江讓的臉上,堅(jiān)硬的棱角砸得顴骨生疼,江讓沒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道:“是我不好……” “當(dāng)然是你不好!”四十多歲的女人身材發(fā)福了,因?yàn)閼嵟樕系膔ou都一抖一抖的,眼睛卻還瞪得老大,朝著江讓咆哮:“這是秦氏寄過來的違約清單,你們怎么還??。?!還指望你們幫公司賺錢,結(jié)果呢?!慕羽呢?!他怎么沒來?!” “他……”江讓張了張口,剛要說話,手機(jī)響了。 看到是秦云開打來的電話,江讓立刻對著年錦華道:“年姐,秦副總的電話,我接一下?!?/br> 年錦華原本還有一大堆難聽的話要罵,不過聽說電話是秦云開打來的,她也就忍住了。 先讓江讓把這個電話接了再說,萬一事情有轉(zhuǎn)機(jī)呢? 可哪有什么轉(zhuǎn)機(jī)? 江讓接起電話,畢恭畢敬的開口:“秦副總,您終于給我打電話了,我……” “違約金的事,我想過了?!彪娫捘穷^,男人嗓音低沉,帶著微微的啞,“昨天沒見你,你現(xiàn)在過來,我們重新談過?!?/br> 江讓欣喜若狂,忙不迭應(yīng)道:“好,好,我和慕羽馬上過去?!?/br> “慕羽?”秦云開似乎驚訝了一下,“他現(xiàn)在在哪兒,你不知道嗎?” 江讓忽覺不安,剛剛才涌上來的欣喜立刻又沉了下去,沉聲問:“什么意思?” “昨天我跟慕羽說了,只要他去吃頓飯,違約金,我給你們減百分之三十?!?/br> 江讓的頭皮瞬間炸了。 吃飯? 這個圈子里的吃飯,從來都不只是吃飯! 慕羽長得好,以前公司也想過靠他拉資源,安排飯局,但是慕羽從來沒去過。 可是這次…… 秦云開問:“他沒告訴你嗎?” 江讓顧不上別的,只問:“他在哪兒?” 對方似乎笑了一聲,但是聲音不大,而且很快就收住了。 更何況現(xiàn)在江讓滿腦子都是慕羽,也根本沒注意到,只聽到他說:“錦江飯店,風(fēng)花雪月?!?/br> 江讓什么都來不及想,拔腿就往外面跑,只留下年錦華在后面更加惱怒的喊:“喂!江讓!你去哪兒?你給我滾回來!秦副總說什么了?!” 江讓哪里還顧得上回應(yīng)她? 把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甩在身后,江讓開著車,風(fēng)馳電掣的去了錦江飯店,直奔風(fēng)花雪月包廂。 他跑到門口,想推門進(jìn)去,但是厚重的實(shí)木門被鎖上了,他打不開。 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江讓立刻聽到里面?zhèn)鞒隽四腥说恼{(diào)笑聲: “喝一杯,再喝一杯。” “小慕果然海量??!” “來,坐我旁邊兒來……小慕啊,你這手怎么保養(yǎng)的?比女孩子的手摸著還舒服……” 媽/的! 江讓低罵了一聲,朝著里面喊:“開門!” 沒有人理他。 “開門!?。 彼贿吅爸?,一邊瘋狂的砸門,又砸又踢。 可無論他怎么砸怎么踢,那門都紋絲不動。 別說他一個人,就算來兩三個成年男人,這門也不一定撞得開。 酒店的工作人員聽見動靜過來了,制止道:“先生,你干什么?” 那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穿著工作服,手里捏著一串鑰匙,目光警惕。 江讓眼睛都紅了,他一把扯住那個女人的衣服,把人抵在墻上朝著她吼:“鑰匙!” 工作人員被嚇壞了,磕磕巴巴問:“你……你想干什么?” “我他/媽讓你拿鑰匙!”嘴上說著,江讓卻等不及了,已經(jīng)伸手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