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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讓有點兒慌了。 他想把懷里的人抱得更緊一點,可慕羽身上有傷,他怕把人弄疼。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安慰慕羽,只能就這么把人摟在懷里,手輕輕的拍著慕羽的胳膊,告訴他自己在。 一聲又一聲,像是落在水面的羽毛,輕得只漾起漣漪,心內(nèi)卻起波瀾。 在云城的時候,慕羽都是等江讓睡著了就走,這次也是。 他等了很久,應(yīng)該到了后半夜,江讓應(yīng)該睡著了,他想把江讓的手拿開,自己去客廳睡。 可才剛剛把江讓的手拿開一點點,那雙手就又環(huán)了上來,而且環(huán)得比剛才更緊。 然后他聽見江讓迷迷糊糊的聲音:“別走……慕羽,不要走……” ☆、老板,你為什么抱著慕羽? 慕羽是早上七點過醒的,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床都涼了。 雖然他住的是客房,但是也有單獨的衛(wèi)浴,他洗漱好了下樓的時候,蕭遠正在客廳里練拳。 看到慕羽,蕭遠收了拳頭,從旁邊拿了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問:“你醒了???我去熱早餐,老板都做好了的?!?/br> 慕羽跟著去了廚房,問道:“江讓人呢?” “去公司了?!?/br> “你不跟著他?” “老板說了,怕秦云開過來找麻煩,讓我保護你?!笔掃h回答完了,還不忘給慕羽喂定心丸,“你放心吧,秦云開的人都很不經(jīng)打的,打不過我老板?!?/br> 慕羽沉默了片刻,又問:“他去找過秦云開?” “是呀?!笔掃h把餐盤里的早餐放進微波爐,設(shè)定好了時間,然后才轉(zhuǎn)過臉來看慕羽,汗涔涔的臉上掛著笑,“我偷偷看了一眼,秦云開被老板打得鼻青臉腫的,哈哈,好丑!” 慕羽哪里還有吃早餐的心思? 他其實也想過的,想過江讓可能去找秦云開了,昨天也想過那么問。 但是江讓在車上的話,又讓他沒有勇氣問出口。 可是原來,江讓真的去了。 為了他。 他該高興的,就算江讓恨他,想報復(fù)他,但是在江讓的心里,他不是一點位置都沒有。 可是又覺得那么難過。 現(xiàn)在的江讓,心里是不該有他的位置的。 “對了,老板說讓我給你上藥,藥膏在……”蕭遠抓了抓頭發(fā),有些苦惱,“我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不用了,我自己上就可以了,藥膏我知道在哪兒?!?/br> 實際上,昨天晚上江讓把藥膏放在他床頭了,沒有拿走。 吃了早餐,他回了房間,接著畫自己的畫,或者看會兒書,可是不管看書還是畫畫,他的心都靜不下來。 他心里總想著江讓,想著江讓現(xiàn)在在干什么,想了一會兒又覺得不應(yīng)該。 蕭遠平時都是跟著江讓的,今天突然不跟了,有點兒不習(xí)慣,就來找慕羽,看到慕羽床頭放著的糖果,他舔了舔嘴唇,“我可以吃嗎?” “可以啊,隨便吃?!被卮鹜炅耍接鹩值皖^去畫畫。 蕭遠于是歡天喜地的打開了封口釘,撿了一顆糖果,剝開包裝紙扔進了嘴里,舌頭舔了舔,甜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唔!好吃!” 然后又湊過去看慕羽畫畫。 慕羽手里拿著鉛筆,化著一種細長的、迎風(fēng)招展的植物,蕭遠看不出來是什么,就問:“慕羽,你畫的是什么???” “蘆葦?!蹦接鸢旬嫳就掃h那邊遞了遞,“好不好看?” 蕭遠撓著頭,雖然覺得連顏色都沒有看不出來好不好看,但是慕羽都問了,他最終還是說:“好看?!?/br> 說完了,又去翻前面,想看看慕羽還畫了什么。 結(jié)果一連翻了好幾頁,都是這種植物。 他翻得更快了,可把整本畫冊都翻完了也沒找到其它的,他有些失落,皺著眉問:“全都是蘆葦嗎?” “是啊,全都是。”慕羽把畫本拿回去,接著又畫了起來。 蕭遠看著他一筆一畫的描著,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你很喜歡蘆葦嗎?” 慕羽的眼神都柔和了幾分,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嗯,喜歡?!?/br> 他最喜歡的植物就是蘆葦。 慕羽和蕭遠在別墅里待了一天,沒有出過門,蕭遠不會做飯,中午的飯是慕羽做的,飯菜剛出鍋,有人按門鈴,蕭遠去開了門,然后拎回來一大盒外賣。 “肯定是老板訂的?!笔掃h把那盒外賣打開,又拍了照發(fā)給江讓,問是不是。 江讓很快回了一個字:【嗯?!?/br> 蕭遠樂了,這次發(fā)了語音:【老板,你其實不用訂外賣的,慕羽做好飯了?!?/br> 這一次,江讓沒有回,蕭遠抱著手機等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等到江讓的回復(fù)。 他有點兒不開心,慕羽就說可能是公司太忙了,江讓顧不上,蕭遠這才把手機放下,又去打拳了。 公司就快放假了,慕羽原本以為江讓會回來得很晚,可才七點不到,江讓就已經(jīng)進了門。 看到慕羽圍著圍裙在廚房里忙活,江讓皺了皺眉,過去問:“你做飯?” “中午的沒吃完,熱一熱就好了?!鳖D了頓,慕羽說,“不知道你要回來,我以為你在公司吃……” “公司的事有顧長林,我沒那么忙?!苯屨f著,上樓去了。 他洗澡快,下來的時候慕羽剛把飯飯菜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