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入局
但安穩(wěn)行事才是上上之策 。 蘇繡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行在山路上,她就像是個平凡無奇的弟子。 如大多數(shù)外門弟子一樣低著頭匆匆趕路,一路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數(shù)。 一直出了逍遙仙家的護宗大陣,蘇繡才算是將緊繃的臉緩和下來。 一直保持著平平無奇的模樣,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的情緒也是挺累人的。 不過出了宗門才是挑戰(zhàn)。 她深知這修行界的殘酷,如大多數(shù)小說所描寫的一般,弱rou強食,高手林立。 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須求得安穩(wěn),這是她的做法。 茍!才是正道! 召來朵祥云,蘇繡立于云上,慢悠悠的飛出了逍遙仙宗所在的山脈。 瞧著恢宏山脈中仙禽紛飛、靈獸咆哮,蘇繡嘆下一口氣,速度又快了幾分。 “如果可以,真想一輩子茍在逍遙仙家里頭不出來?!?/br> 發(fā)出類似于御宅那般有些不爭氣的話語,蘇繡乘著風出了山脈。 逍遙仙家所在的山脈名作靈澤山脈,自靈澤山脈出,東方行個十多里便能見到一座城池。 這座城池名作靈澤城,因為是坐落于靈澤山脈附近就喚作了這個名字。 城內(nèi)人熙熙攘攘,多有嘈雜,倒不像是座修行士創(chuàng)立的城市。 “火兔、火兔,五塊下品靈石一只!” “上好的狐尾根,只要十五塊下品靈石?!?/br> “培元丹,培元丹嘞,一塊中品靈石” 街道的兩旁擺滿了小攤,商品琳瑯滿目。 蘇繡混在路人中左瞧瞧右看看,一時倒是看花了眼睛。 這些人都是經(jīng)過這里城主的同意才能夠在這里擺攤,據(jù)說擺一次攤就要收兩百枚下品靈石。 等自己老了之后來這里擺擺攤,給人煉煉丹,算算命什么的好像也不錯。 唔,不過現(xiàn)在自己還年輕,還是先茍在逍遙仙家再說吧。 “小姑娘是要買丹爐嗎?” 沙啞又有些滄桑的聲音打斷了蘇繡的神游。 她聞聲看去,在距離她二丈遠處坐了位白胡子老頭。 臉上皺紋扭曲在一起,模樣有些兇神惡煞的感覺。 周圍的人流故意繞開,在這位老人前留下了極大的空位。 老人盤腿坐著的前方鋪了一張白布,上面放置著各色的丹爐,其中一些丹爐甚至還染有血色,像是才從別人手中搶來的模樣。 那些人故意繞開老人攤位并非是無意,很顯然是這老朽施展了什么神通。 而自己卻入了他的局! 蘇繡眉頭緊皺,所謂面由心生,面前的老人面容兇惡并不像是個好人。 “不知這丹爐何價?” 老朽一笑,眼角盡數(shù)扭曲在一起,說道: “呵呵呵,破老朽局者,送!” 蘇繡用手輕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腦門多了些冷汗。 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用手輕抬起面前的一個土灰色丹爐,仔細端詳一番后說道: “前輩神通廣大,晚輩怕是破不了前輩的局,不知是否可放晚輩出局?!?/br> “破局者可活,陷局者死?!?/br> 老人一番話語已經(jīng)是打消了蘇繡安然脫困的念想。 她只是想茍住,為什么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打破她安穩(wěn)的局面。 “若是這樣的話,前輩莫要怪……莫要太過刁難了。” 老者枯朽的手掌輕輕一揮,整個天空都變得昏暗下來,一陣黑霧襲來,周圍的場景卻是變了模樣。 一股刺眼的光芒射來,蘇繡下意識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再次睜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處草地上。 “幻陣?還是?” 一陣清風襲來,迎面來的是一股泥土的青澀味,像是春天里草籽剛剛發(fā)芽般的清香。 “好逼真!” 蘇繡盤腿坐下仔細想了想。 自己進城來,隨著人流走動,卻在那老朽面前不經(jīng)意的與人流分開入了局。 自己是什么時候就被安排了呢? “丫頭,自打你入城,就行徑怪異,怕是在那時就著了這老頭的道?!?/br> 蘇繡緊鎖的眉頭舒緩下來,輕嘆一聲。 “既然入了局,那就想法子破局吧?!?/br> 這個世界果然可怕,自己只不過是下山買些東西,就著了這樣的事,兇險,實在是太兇險。 “前輩,依你看那老朽到底是想要考驗些什么呢?” “哈哈哈,丫頭,本尊告訴你,這世界就沒有本座破不了的陣法?!?/br> 聽到腦海中囂張的笑,蘇繡也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過了十來息時間,逍遙子的笑聲才算截止。 “所有的陣法都有其陣眼,破壞了它,陣法自然而然就會破滅。 還有一法便是順著陣法的靈氣運行軌跡行走,走至終點自然就出了法陣?!?/br> 蘇繡抬起頭望向天空,身上靈氣一震,整個人騰空而起。 右手擦過眼睛,雙眼散發(fā)出兩道靈光。 “全部都是陣眼,怎么可能!” 神識海內(nèi)的逍遙子發(fā)出一聲尖叫,蘇繡撇了撇嘴。 “前輩,時代變了?!?/br> 逍遙子面神一黑,灰溜溜的蹲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頭暗自哭泣。 是啊,已經(jīng)過去多少萬年了,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天地間的靈氣雖是比起上古時期要稀薄了許多,可是其他的一些東西卻玩出了更多的花樣。 后人早已經(jīng)站立在前人的肩膀上爬到更高了,現(xiàn)在的事情早就不能用上古時期的思想來考慮了。 就比如面前這陣法,他在上古時期見都沒有見過。 逍遙子想起了之前在秘境寒潭下自己所說,就感到一陣臉紅。 不過他還是堅定的站起了身,手指指向了西方。 “雖然破壞陣眼的方法失效了,但是陣法的靈氣流動是作不了假的。” 逍遙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著極其確定的語氣擲地有聲地說道: “本尊確定靈氣流通的方向是西方,順西方去定能破陣?!?/br> 蘇繡用著懷疑的目光朝著西方看去,那里什么也沒有,但她感受到的靈氣波動確實西方要弱一些。 算了,姑且信他一回。 順著西方走去,見到了一棵松柏,松柏上掛有一木牌,上面寫道: “東西西東,南北北南。 上下下上,左右右左?!?/br> 字跡入木三分,頗有筆鋒。 不過這木牌所寫的到底寫的什么鬼,是提示嗎? “向西方走,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靈氣的流動?!?/br> 逍遙子慷慨激昂的說道。 蘇繡被他情緒的高漲嚇了一跳,不過現(xiàn)在來看,還是暫時相信他比較好。 順著西方尋去,仔細的去感知靈氣流通的方向,蘇繡走了半個多時辰,又回到了木牌前。 “這就是你說的,定?” 逍遙子滿面尬色,憋紅了的臉使勁的盯著木牌瞧著,隨后在心中得出了一個答案。 “丫頭這是陣中陣,連環(huán)陣,所以本尊的判斷才會有誤。” 說完話語后,逍遙子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再也沒了聲音。 蘇繡微微搖頭,嘆道: “信人不如信己,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一步的破吧,這次回去一定要猛補破陣之法?!?/br> 盤膝正坐于木牌前,蘇繡盯著上面的內(nèi)容有些出神。 木牌上所寫盡是方向,包含上下左右、東西南北。 幻陣雖是能迷惑感官,但它并非是真實存在的。 逍遙子所說的破陣之法并沒有錯,破壞陣眼與尋靈氣流通都是最為基礎(chǔ)的法子,可這陣法顯然十分的高明。 陣內(nèi)有陣,那老人布陣的手法比她的要高明太多,這或許是個機遇。 在一邊破陣中感受他那布陣的手法,從而去學習他。 “東西西東?!?/br> 蘇繡從地上坐了起來,她眼中靈光一閃,整個人的身形向著東方疾馳而行。 木牌上的提示并非是寫作好玩,靈氣最弱的地方是西方,向西方走,最后會回到原來的地方,那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東處的靈氣最強,也更加的濃郁,蘇繡穿行了十來息的時間,朝天望去。 烈陽高照,知了蟬鳴。 與剛剛所處明顯不同。 “剛剛的感覺是春日,現(xiàn)在卻像是萬木蔥蘢的夏天?!?/br> 太陽的光線照射在蘇繡的臉上,炙熱的溫度讓她下意識的用手遮擋。 其實她還是蠻怕熱。 剛剛一路走來,像是時間流逝,從草木放出嫩芽一直到這里變作茂盛森林。 一路來并非是季節(jié)的變化,其中更多的是講述了時間推移所展示的成長嗎? 又向前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入目的是一塊新的牌匾,上面所寫的為: “南北北南,上下下上,左右右左?!?/br> 怪哉! 蘇繡一路走來不過是從西方向東走,可現(xiàn)在木牌上的前四字卻消失不見,顯然是已經(jīng)破了前局。 剛剛逍遙子所指方向并沒有錯。 先向西行,見到那處木牌又往東走,破了第一局。 順著木牌的指引前行,大概是能夠破去這個陣法。 蘇繡按照先前的方法,先向著北方行去,在一處拐角處又向著南方折回。 “真是奇妙!明明感覺自己在原地打轉(zhuǎn),四周卻呈處季節(jié)變化?!?/br> 夸贊一番后,蘇繡放出靈氣覆蓋住自己的全身。 天上一片片雪花落在她的肩頭,在白茫茫的天地間,她見到了下一個木牌。 不過她心中也多了些疑問。 如果順著木牌行事并非是破局,而是讓自己一步步掉入死局。 不,也不對,她與那位老人素不相識,他為何要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