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異曲同工
劍修為劍囑名,并非是一件普通的事。 劍修為劍囑名,猶如劍仙證道。 為應(yīng)證自己的本心。 她曾在古籍中見過,遠(yuǎn)古不少的大修士在為劍囑名的過程中隕落。 有些名字是因為持劍人承受不起它的因果,有些則是違背了劍名的本心。 為劍囑下的名會融入他要走的道,或平坦或荊棘,或平庸或炫彩。 宛如顧沉為當(dāng)初那把叫做“木汐”囑名為“除祟”,為李園送與他的玄精鐵劍囑名“祛邪”。 “祛邪除祟”。 這四字太過宏偉,太過龐大,蘇繡當(dāng)初察覺到顧沉所刻的字時,也震驚了一把。 現(xiàn)在再次見到有在劍上刻字的修士,蘇繡也有些驚艷。 因為為了求穩(wěn)的她,并沒有為她任何一把劍囑名。 她的劍很多,除開腰上纏著的紫劍、腰上別著的飛霜,她自己在蘇家拿了一些劍,也拜托胡長老煉過一些劍。 但她作為劍修,沒有一把有囑名的劍。 現(xiàn)在青年劍客的劍與自己腰上的劍撞名了,按照規(guī)矩,她必須要低頭。 蘇繡深吸了口氣,看著青年劍客將劍重新放回劍鞘中,蘇繡挺直了身子肅然起敬。 同時拍了拍劍,在心中遺憾,今日她的劍要換個名了。 當(dāng)初她送給師弟的劍被她修好了,重新淬煉了一遍,現(xiàn)在放在她的儲物袋中吃灰。 這一次她尋到師弟后,會將那把寒雪劍還于他,畢竟,當(dāng)初自己從李道玄那里將它討要來,就是為了給師弟葉楓作配劍。 雖然現(xiàn)在葉楓有了敕神劍,但她依舊希望葉楓能夠帶著它。 “這柄劍叫做飛霜,當(dāng)初我也不知道為何要給它取這個名字,但走的路多了,看的事多了,我也懂得了些。 原來它真是我隨心所欲取來的名,就是不知道為何天地認(rèn)可了。” 聽完青年劍客的話,蘇繡嘴角抖了抖。 她還以為“飛霜”二字對于青年劍客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原來他只是隨性而為。 當(dāng)真是離譜。 “好吧?!?/br> 蘇繡攤了攤手,對青年劍客無話可說。 “繼續(xù)朝前走吧?!?/br> 一席人朝著北走,路過一片沼澤,沼澤與先前的洼地不同,這里滿是瘴氣看著有些嚇人。 為了穩(wěn)妥起見,蘇繡還是給了火氏兄妹一瓶解毒的丹藥。 至于青年劍客,蘇繡原本也想給,最后還是被青年劍客拒絕了。 看著青年劍客若無其事的負(fù)著手,跟在她的身后,蘇繡多少也放了心。 也由此見,青年劍客確實是個大佬。 有著一位大佬在地宮內(nèi)同行,蘇繡也放寬了不少心。 路途中蘇繡遇見了許多生靈,唯有人族見得少。 不過想想也是,這處地宮位于蠻荒沙海,人族在蠻荒中本就不占優(yōu)勢,人族修士少也是必然。 走過一片沼澤便是一望無垠的草原,雖然極其寬廣,卻比起先前所走過的路段更加兇險異常。 無它,一目覽盡爾。 在草原中,一眼望去四處皆是大戰(zhàn)。 四處盡是靈氣余波,時不時還會掀起一陣靈爆,看著人心中恐慌。 但蘇繡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對于這些的亂戰(zhàn)也見多不怪。 火氏兄妹則要差上許多,兢兢業(yè)業(yè),唯恐不小心被卷入那場修士的戰(zhàn)斗中收到了簸箕。 青年劍客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只是這次,他站到了隊伍前,蘇繡轉(zhuǎn)到了隊伍末尾。 四人小隊就這么朝前走,很快便被一個女子攔住了去路。 那女人一身綠裙,身后纏著根綠色的綾帶,在這草原中看著極其扎眼。 她面容雖姣好,可是面上所帶的笑容讓蘇繡多了些不太妙的想法。 這個女人很強(qiáng),強(qiáng)得會很離譜。 “妾身翠寒瑕,這位劍客,老遠(yuǎn)就聞到你身上的劍味了。” 這女人是沖著青年劍客來的。 蘇繡狂喜,正欲帶著火氏兄妹遠(yuǎn)離時,那女人又將視線投在了她的身上,“你身上的味道很妙,我想吃了你?!?/br> 蘇繡臉色一變,看著那女子咧開了嘴巴,那一圈圈陰森的牙齒看得蘇繡心驚rou跳。 這女人是個怪物??! “呵呵呵!” 突然那女人笑了起來,手上綾帶一提,數(shù)條藤蔓自地突然冒出,猶如活物般朝蘇繡襲來。 蘇繡拔劍斬斷,視線投在了青年劍客身上,見青年劍客抬手握在了劍柄上道:“你我無冤無仇,不如放我們過于,也好比過這平白結(jié)仇?!?/br> 翠綠女人輕笑一聲,手上綠綾一展,被她握在手上,如同一頭青蛇,虎視眈眈。 “將你們吃了,妾身修為定然飛漲,到時候,跨過那邊界也有可能!” 來著不善,或者說,這女人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看著四周的亂戰(zhàn),蘇繡抬手點了點額頭,手上長劍握緊,既然理講不同,那就戰(zhàn)吧,就好像自己有多怕她似的。 翠寒瑕抬手一指,地上生出的藤蔓竟然一圈圈凝結(jié)起來,再看,竟然是變作了三個翠寒瑕。 這是什么神通,居然與她的“道玄法身”有異曲同工之妙。 火氏兄妹皺眉看著身前的女人,如臨大敵。 火無極拔劍,一身火氣滔天而起,火無憂同樣握著劍,只是她走的是小道,看著便沒有火無極那般的氣勢。 大戰(zhàn)隨著翠寒瑕與青年劍客斗在一起爆發(fā)。 蘇繡持劍而立,看著翠寒瑕手上藤蔓化作長槍,心中也謹(jǐn)慎了些。 她雖然不知翠寒瑕在外修為為幾何,但想來至少比她要高上許多。 抬手一劍揮出,劍帶浩然,劍氣化作一大網(wǎng)將化身整個斬碎。 不過很快,那些藤蔓又重新凝結(jié)起來。 “劍氣無效么?!?/br> 蘇繡呢喃話語,收劍,擺拳而立。 一拳罡風(fēng)將翠寒瑕震得粉碎,隨后一張符箓無風(fēng)而動,滔天火網(wǎng)自符箓飛出,將藤蔓燒得一干二凈。 植物懼火為常識,可這常識卻在翠寒瑕身上有些行不通。 藤蔓死灰復(fù)燃,借著清風(fēng),再次立起。 雖然未能將翠寒瑕的分身毀滅,但蘇繡也察覺到了那個女人的神通。 這些藤蔓之所以能夠復(fù)活,是因為它們在源源不斷的汲取這這片大地的靈氣,看著草原青草枯萎,蘇繡目光也多了些正式。 要斬滅它們,必須讓它們離開地面。 “火無極,火無憂!” 蘇繡喚了一聲,火無極、火無憂兄妹看著蘇繡帶著威脅的眼神,身子一陣哆嗦,隨后幾個跳躍逃至蘇繡身后。 便見蘇繡,一拳猛揮在地上,在大地震動時,一手緊抓地面,蘇繡竟然是將這方圓百米大地借用道韻提了起來。 出竅期修士與元嬰期修士有著質(zhì)的不同,出竅期強(qiáng)者能夠借助一方天地靈氣。 這樣的規(guī)矩放在這方天地同樣十分適用。 雖然這里是蠻荒沙海,位處地宮,靈氣也少得可憐,但蘇繡依舊能施展神通,行搬山倒海之力。 細(xì)細(xì)念叨幾句咒語,火無極清楚的見到,被蘇繡抬起的大地浮現(xiàn)出一些咒法印記,在蘇繡掐下手印過后,額上火印一閃而過。 大火風(fēng)起,風(fēng)借火勢,火助風(fēng)威,在這處被咒印所包裹的小小空間內(nèi),燃起業(yè)火。 剎那間,藤蔓凝結(jié)成的分身灰飛煙滅。 這次,它們沒有再復(fù)活,而蘇繡也有些氣喘吁吁。 在靈氣稀少的地宮內(nèi),要施展出這么龐大的咒法必須要借助自身的靈氣。 燒盡這些藤蔓至少消耗了她自身近半的靈氣。 正與青年劍客斗法的翠寒瑕心有感應(yīng),有些意外的盯著蘇繡看著,“這小家伙挺有能耐的嘛!” 蘇繡得來夸獎也不高興,就這么冷冷的盯著天上的翠綠身影,仿佛是要將她的身影印在腦海之內(nèi)。 “眼神不錯?!?/br> 翠寒瑕狂笑,一遍抓著綠綾狠狠撞在青年劍客身上,一便順勢拋出許多長矛直逼蘇繡命門。 雖然剛放出的氣勢不菲,但在這處地宮的道韻作用下,最后威勢削減,被蘇繡一拳揮得粉碎。 “這處空間內(nèi)的天地道韻,當(dāng)真是煩人?!?/br> 地宮中限制住了蘇繡的實力,但對于翠寒瑕來說,同樣如此。 修為越高去,便越受限制,就宛如青年劍客與翠寒瑕,若是放在地宮外,定然打得日月失輝,空間震碎。 但在這處地宮中,最多也只是打得空間一條條裂縫,崩碎分離,最后又在天地作用下重聚一體。 畢竟生靈再如何強(qiáng)悍,還是斗不過天地。 翠寒瑕與青年劍客斗上一陣后,收了手,大概是在這地宮中難分勝負(fù),也懶得繼續(xù)打下去。 但讓她有些氣憤的是,青年劍客一副游刃有余,滿不在乎的模樣,似乎并未將她放在眼里。 翠寒瑕輕聲一笑,嫵媚撫面,“你們幾個的腦袋,就先留在你們頭上,jiejie暫時沒有功夫陪你們玩了?!?/br> 說罷,翠寒瑕沖天飛起,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劃過天際,直奔南方而去。 下一刻,就見數(shù)道靈光自北方?jīng)_來,氣勢洶洶的模樣,讓蘇繡都一陣心驚。 “孽畜,老夫見你今日往哪走!” “翠寒瑕,今日定然在此處將你翦滅!” 靈光中那些人,有面目猙獰的大妖,有魔氣騰騰的魔族大修,更有數(shù)只身負(fù)遠(yuǎn)古兇惡氣息的展翅飛蟲。 那些人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將遠(yuǎn)遁的翠寒瑕湮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