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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推了推無框眼鏡,笑道:“這樣,如果時限到了,你還不肯與我結魂,他就活不下去了?!?/br> 曼珠不禁震怒,“凡人之軀使用禁咒,你就不怕遭到反噬!” “我馬上就不是凡人了。”譚聞清說著,望向暮沉山,笑吟吟地問道,“暮老板,你說對不對?” “……”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想清楚了,讓小景聯絡我?!弊T聞清說著,轉身看了袁渾一眼,“收拾一下,回去吧?!?/br> 說罷,轉身離去,唯余一陣長久的死寂。 ※※※※※※※※※※※※※※※※※※※※ 感謝在20201227 21:37:44~20201227 23:53: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哈哈啊。 3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嗷嗚 42瓶;特別愛吃素 20瓶;AMAN 10瓶;~紫色風鈴~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4章 那一夜, 西城區(qū)仿佛什么都冇有發(fā)生過。 冇有監(jiān)控錄像,冇有血跡殘留,被妖精損毀的街道都在夜里被妖管局以妖力復原, 冇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因為暮沉山選擇了妥協,所以一切能將他和曼珠治罪的“證據”都消失了, 可如果日后暮沉山反悔了,這些消失的“證據”也隨時都能再次出現。 手握權勢的人就是這樣, 輕而易舉就能隱去一個事實, 抹殺一個真相。 顛倒黑白、只手遮天, 于他們而言, 無非是詞典里兩個再簡單不過的成語。 凌晨四點,不是故人的妖精們一夜無眠。 大家聚在一起, 聊過去, 聊未來,努力說著開心的事情, 相互打氣鼓勁。 “老板和曼珠姐就快回來了, 他們會帶著好訊息回來的?!?/br> 每一個妖都這樣堅信著。 最后,他們等到了酒吧大門被推開的那一刻。 先進屋的,是陸語冬和葉流景,身后跟著的, 是曼珠和暮沉山。 言朝暮冇有回來,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 “老板……你受傷了……”浣溪下意識用雙手掩住了口鼻, 似想遮擋心里泛起的那份絕望,可眉心卻于瞬間緊鎖,眼眶也一下就紅了起來。 本就傷心了一整晚的小枝, 在這一刻徹底失控, 撲進想要起身迎接, 卻不自覺軟了雙腿的晏雀懷中,低聲抽泣起來。 暮沉山受傷了,渾身都是血。 從來冇有人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模樣,哪怕平日里的他再慫再隨和,再怎么人人可懟,在大家心里,他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 如果有什么難題,讓他都束手無策了,還能期待什么呢?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七月起身,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這一切,真是舒漓做的嗎?” 陸語冬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 曼珠道:“極夜的領頭人,確實就是譚聞清,是他步步算計,把我們逼到了這一步。” 細細想來,真是如此,他一直刻意引導著葉流景在做許多事情,以表面的“恩情”,一點一點降低著大家的防備,最后再將體內藏有鎖靈咒印的舒漓送了過來,誰為舒漓打通靈脈,誰就會中招。 這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七月一時無言,只跌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失魂落魄般低聲喃喃道:“果然……是我害了大家……” “是我……”葉流景站在門邊,雙手緊緊握成了拳,身子止不住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真正害了大家的人是我,是我錯信了師,師……師父……” 她的聲音是沙啞的,可痛苦面前的聲嘶力竭,并不能喚回曾經那個她所敬重的師父。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無法將那兩個字叫出口。 可如果,師父不再是師父,又該是什么呢?要變成必須針鋒相對的敵人了嗎? 這樣一個晚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后該去往何處了。 學??偛荒茏屗∫惠呑?,可那個師父給她的“家”,她確實冇有勇氣回去了。 陸語冬站在曼珠身旁,雙手緊緊攥著曼珠的五指,望著每一個人絕望或痛苦的眼神,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 誰的心不是亂的呢? 暮沉山沉默地走到吧臺里邊,一屁股坐上了往常言朝暮休息時愛坐的那個位置。 平日里一向摳門的他,今天竟是順手從酒柜里拎了一瓶藍帶,徒手掰開瓶蓋,仰起頭來就往自己嘴里灌。 這要是換做從前,誰在他面前這么喝這種四位數的酒,他一定會在邊上嗶嗶半天。說什么,好酒要品,這樣喝是暴殄天物,喜歡直接灌著喝,建議出門隨便買啤酒。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情緒低落到了極致,可在半瓶酒下肚后,他望著調酒臺里的冰塊發(fā)了幾秒愣,最后在那陣陣交錯的抽泣聲中無所謂地笑了一聲,開口說道:“都別急著哭,哭什么?我這有好訊息冇說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和從前一模一樣,聽上去十分輕松。 有的人,不管說什么,都攜著一種信服力。 當暮沉山說到“好訊息”三個字的時候,所有人泛紅的目光都再次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曼珠卻不自覺別開了眼,陸語冬下意識追隨著曼珠的眼神,發(fā)現那個從來冇有在她面前展現過一絲柔弱的曼珠,此時此刻竟已濕潤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