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只寶狐-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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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輿圖上說,孟縣確實已經(jīng)離開桑州城很遠,但與桑州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在這里對幾十人的辛家商隊動手,仍然很膽大妄為。 辛秘冷了面孔,側(cè)耳聽外面的聲音。 一片寂靜。 或許是她的凡人之軀太過無用,五感不清,也或許是對方有備而來,整個孟縣最大最豪華的酒樓居然在這一刻悄無聲息,仿佛一張寂靜的巨口,將住客吞噬。 不過……雖然說起來不太好意思,但辛秘其實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動靜,本意是想聽到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問一句“這是何物,為何我沒有收到?” 結(jié)果被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外界環(huán)境不對,幾乎是聲音消失沒多久她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萬幸她靈敏的嗅覺沒有聞到血腥味,也許商隊眾人沒有受什么苦,也還安全。 現(xiàn)下若是遇到危險她有兩個選擇。 一、解放神軀,動用自己的神力進行反抗。但本質(zhì)上她不是司掌戰(zhàn)斗天賦的種族,也沒有法術(shù)精通的本領(lǐng),只有對運勢的讀取和對人心的掌控強一些。 若是回歸神軀,不一定能徹底脫身,還會被其他家神發(fā)現(xiàn)屬于辛氏家神的氣息遠離了桑州城,后患無窮。 是下下策。 那么就只有…… 她擰起眉,聽到自己古樸雕花的房門被叩響:“您還好嗎?” ……二、去找那個商隊里唯一沒有吃預(yù)料外的食物,大概率沒有中招的,討人厭的霍堅。 辛秘雖然嬌縱,但知曉審時度勢,現(xiàn)在作為凡人的她是再普通不過的累贅,十分需要一個武力者作為倚靠。 這個霍堅……雖然人討厭了點,但身手和脾性還算姑且靠得住。 她跳下軟塌,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男人雖然早已聽到她的腳步聲,但親眼看到她毫發(fā)無傷地冷著臉站在他面前,還是一松氣。 “您沒事就好?!彼膊粡U話,直接走進神明的閨房,如黑豹般四下巡視,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辛秘也不在這種時候矯情他怎么長驅(qū)直入,提著裙擺跟在他身后,像緊張的小老鼠。 “酒館和客房里的客人都消失了,”霍堅叁下五除二將木門關(guān)上鎖好,沉聲解釋:“商隊的人都被迷暈,鏢師還在,辛家人也都消失不見了。” 果然是沖著辛氏來的,辛秘咬唇,心里那一絲“只是遇到黑店”的僥幸消失的一干二凈。 “其余飯菜都是辛大總管親自采買吩咐過的,唯有……下午那碟是例外?!被魣钥攘艘宦暎骸皩Ψ讲徽J識我,將我算作了鏢局的人,我裝昏逃過一劫,他們應(yīng)該知道您還醒著,并且不想貿(mào)然傷害您,所以我要偽裝成您閉門躲藏的樣子再帶您離開?!?/br> 他是想拖延時間,辛秘聽懂了。 雖然身體柔弱,但她也不是嬌弱之輩,當下沒有再磨蹭,抽出束帶想將自己繁復(fù)的騎裝下擺扎起來。 但她不是很擅長這種事,平日里素來穿著廣袖羅裙,挽了一會都不得要領(lǐng),手指還有些僵硬發(fā)直。 正在氣惱間,一雙大手握上了她僵白的小手。 霍堅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型挺拔有力,他低著頭,眼簾微垂,一雙微黑的有力手指松松攏著她的手,帶著她將衣擺捆好收緊,易于行動。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挺直身體,男人身軀結(jié)實有力,遮蔽了她面前的日光,幾乎將她整個都籠在羽翼里,溫暖的氣息環(huán)抱著她。 ——因為情勢緊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只是垂著睫替她打理衣物。 而辛秘,竟有些不知如何而來的心跳。 但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強行按捺,率先避開了他的胸膛,將頭發(fā)綁緊。 “一會要冒犯小姐了?!被魣詫⒍浞谀举|(zhì)雕花門上聽了一會,微微皺眉。有種悉悉索索的細小聲音從樓梯處傳來,有人在摸上來,還不止一個人。 他一刀劈開紋繡精致的木桌,名貴的黃花梨木碎裂一地,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門外的潛伏者聽到動靜有些sao亂,他們的腳步聲也不再隱藏,熙熙攘攘的混亂聲音逐漸從樓梯間傳來。 霍堅拿起掉落的桌腿卡住門環(huán),回頭又是一刀劈裂了床,更多的破碎木料滾落至地。 他看了一眼辛秘,后者讀懂了他的意思,配合地沖著門外叫起來:“辛寶?辛寶!什么破爛酒館,桌子這么丑,床也這么丑,太礙本小姐的眼了?!?/br> 她發(fā)揮了十二分的本性,將一個刁鉆金貴嬌小姐演得淋漓盡致。 門外一片死寂,想必也沒有料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 辛秘裝出氣喘吁吁的聲音,完全是打砸累了的反應(yīng),她氣鼓鼓地對著外面喊:“不準打擾本小姐休息!不然我立馬飛鴿告訴我叔叔,他可是大主管,就在叁里地后面,到時候要你們好看!” 霍堅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 辛秘回了一個“你當我是誰”的驕傲表情。 哪里來的大主管,哪里來的叁里地后的大隊,全都是她騙人的把戲,就是為了拖延門外那群人的腳步。 她的計策基本奏效了。 門外的腳步停歇了,霍堅閉目聽著,聽到那些人在樓梯口的位置停了下來,有人小跑著下樓去了,也許是去報信。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霍堅道了一聲失禮,將她細瘦的身軀攬在懷里,從窗戶上一翻就跳出了這間精致雕花的頂層上房,無聲落在房頂,讓她站好。 他經(jīng)驗老道,在出窗之前甩出腰帶綁住了窗鎖,此時手腕抖動就將腰帶收了回來,窗戶自然而然從內(nèi)里鎖住了。 這間酒樓飛檐高聳,琉璃青瓦,不耐重,碰撞聲音還很清脆,辛秘覺得自己一步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只能僵硬地靠著男人的胸膛,一動不動。 霍堅內(nèi)力深厚,此時是動用輕功半黏在瓦片上的。他并沒有察覺到神女的窘迫,正用銳利眼眸四下掃視,偵測敵情。 驟然感覺到帶著冷香的身軀緊緊貼著自己,他一愣,接著面孔柔和了一些:“請您不要害怕,霍某答應(yīng)了將您安全帶回去,就一定會做到的。” 辛秘:“……” 誰怕了?。?/br> 不過男人為了趕路,又一次攬住了她的腰肢,她咬住了唇,沒有來得及口出惡言,憋悶著抱緊他的肩頭。 辛秘知道這種武將的功夫都不錯的,起碼在傳聞里是這樣,她在白玉狐貍那里看到的霍堅,行止都自有一番氣勢,腳步有力而沉穩(wěn),呼吸均勻緩慢,目光如炬,臂膀堅實。 而此刻,真切被他帶著在天上飛來飛去的辛秘,親身體會到了作為曾經(jīng)鎮(zhèn)北大將軍的強大武力。 他并不是真的在飛,但速度只快不慢。 腳下皂靴在琉璃瓦上一點,毫無聲息,但攬著她的雙臂肌rou硬實勃發(fā),下一秒他猛地發(fā)力躍起,從那塊瓦片上縱身而起,遠遠躍向臨近的酒肆,又是悄無聲息地落地,就連酒家的旗子都沒有多余的震顫。 接著是下一步……再下一步…… 霍堅攬著她,幾個縱躍就遠離了危機四伏的酒樓,緊接著一個翻滾爬上了孟縣的城墻。 她沒有受傷,渾身上下最大的凌亂也不過是長發(fā)綁得不夠嚴密 被高速行進下的狂風(fēng)吹出幾縷,掃在男人的脖子里。 但驟然高升,她難免有些心跳劇烈。 還好靠在男人胸口,聽到他心聲平穩(wěn),以恒定不變的規(guī)律震蕩著她的側(cè)臉,她的微弱恐懼也一絲絲消散了。 霍堅帶著自己所守護的神明繞開守城士兵,停留在城門附近。 他將她放了下來,初踩到地面她還有些腳軟,但不肯被他扶,倔強地走了兩步才找到平衡。 接下來…… “去那里?!彼焓忠恢?,直直指向城門邊一間破破爛爛的顏值鋪子。這里生意冷清,愁眉苦臉的老板和小廝正在門口招攬客人,看到他們二人停住腳步,立刻雙眼放光地圍了上來。 經(jīng)過之前那一遭,霍堅下意識地向前一步擋在她身前,右手摸到自己腰間暗藏的匕首。 身后辛秘拉了拉他袖子。 接下來,霍堅也見識到了辛氏網(wǎng)絡(luò)的普及與復(fù)雜。 留著山羊胡,一點都沒有辛家人白凈俊秀特征的老板一進門就改變了那幅窮酸諂媚的神色,腰背挺直,彬彬有禮地向辛秘一禮:“可是本家來的大人?” 追-更:yushuwx.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