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只寶狐-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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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里,辛秘又做夢了。 她夢到自己化回狐形,在樹梢枝頭撲躍鳥雀。 在很久很久,她剛剛誕生的時候,對這世間的一切充滿好奇的神明經(jīng)常四蹄飛奔,跨越溪流,翻過丘陵,沐浴著陽光和微風(fēng),嗅聞著青草的淡香。 那時她也會本能地捕捉一些動物。她會靜靜地蹲伏在樹下草叢里,屬于獵食者的雙眸縮成細細一針,安靜地挑選著自己心動的獵物。 夢里的辛秘趴伏身軀,蓬松柔軟的尾巴一動不動地掩藏在草叢中。她屬于狐貍的尖尖下頜仰起,盯上了矮樹枝頭的一只rou乎乎的小鳥。 一步、兩步……她無聲地貼過去,鼻端幾乎聞到了它身上堅果般蓬松的氣味。 狐貍后腿用力,猛地猱身撲上,尖銳的前爪指甲彈出,深深刺入矮樹樹干,就這樣兇悍地借力一躍。 那只鳥兒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太遲了,它驚慌之下?lián)溟W著翅膀騰空而起,然而辛秘的獠牙已經(jīng)挨到了它絨絨的短毛。 狐神滿心喜悅,準(zhǔn)備拿下這一場狩獵的勝利。 ——可下一秒,那只鳥雀身上迸發(fā)出不祥的黑色云霧,散發(fā)著窒息的血腥惡臭,團團腥霧中它變成了一只巨大的怪鳥,翎羽殘破而鋒利,雙眸似血。 怪鳥凄厲地啼叫著,粗壯有力的鳥爪就要向她雙眼抓來—— 辛秘猛地一顫,從黑夜中醒來。 月色如霜,靜謐無聲。 另一邊的黑暗里傳來一句低沉的問候:“您還好嗎?” 是霍堅。 兩人在這個廢棄的溫泉莊園安頓下來之后,沒有去和那些流民們擠在一起睡最為寬闊華麗的前堂,而是另找了一處沒有被水淹沒的偏屋,霍堅去搜羅了些略微陳舊的棉絮被褥鋪在地上,辛秘睡里,他睡門口,就這樣暫且休息了。 此刻她被夢魘住,雖然沒有發(fā)出大的動靜,但一瞬間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還是被半寐調(diào)息的霍堅捕捉到了。 “……”辛秘睜著眼睛,看著漆黑一片的屋頂:“無事。” 她也沒想到白日里看到的那只大鶚紋身會對她有這樣大的影響,甚至還夢到它。 靜靜地平復(fù)了一會,她又出聲:“現(xiàn)在幾時了?” “約莫寅時,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您可以繼續(xù)休息一會?!蹦腥嘶卮鹚?。 平日里他基本就是在這個時間起床,調(diào)息吐納一會,接著出門練拳練刀。這些身法一日不碰就難免生疏,而如果有突如其來的戰(zhàn)事,這份生疏會是致命的。 但現(xiàn)在他帶著辛秘,還要守著她,只能暫且放下每日的cao練,只在心里默誦招法。 黑暗中辛秘翻了個身,亂發(fā)揉在身下的厚席上,發(fā)出悉悉索索的動靜。 “……”兩人都安靜了一會。 窗外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但辛秘有些睡不著了。模模糊糊地,她看向了門廊邊靠著柱子閉目調(diào)息的男人。 他仍然是那副不拘小節(jié)的樣子,即使剛剛洗漱過,頭發(fā)也沒有精心冠起,而是像以往在路上一樣隨意地扎高,垂下的長發(fā)搭在一肩。 衣服也是,顏色素淡,只有領(lǐng)口和下擺有寥寥幾處簡單的紋樣,如今也早已被樹枝野叢磨得開了線,看不清了。 他和她從前見過的男人都不同。 辛氏族人向來彬彬有禮,一副矜持有禮的皮囊也是他們行商的倚仗,更何況桑洲地處江南水鄉(xiāng),民風(fēng)本就崇尚雅致,因而她周圍的男子都是面如冠玉、君子端方那一款,起碼面上裝作如此。 他們多穿綢衫或細布長衫,腰系玉佩,簪木簪或玉簪,笑是梨花風(fēng)流,談是旁征博引,端的是一派清貴溫潤的文士做派,與霍堅這樣北地大漠和十?dāng)?shù)年戰(zhàn)亂培養(yǎng)出的男人完全不同。 ……就連身體,也是完全不同的。 辛秘咬唇,莫名地想起之前在溫泉里所看到過的那具傷疤累累的蜜色健軀。 那些都是他獻上血rou留下的功勛,手指觸摸上去,皮膚溫?zé)?,卻坑洼不平。她的指頭一動,他胸前賁發(fā)的肌塊就是一跳,腹部也糾結(jié)出有力的硬朗輪廓。 …… “咳。”她在自己的被窩里扭了扭頭,把那些奇怪的雜念甩出去。摸了摸臉,熱度燒得燙手,一種她完全不能理解的奇怪情緒又漫上心頭,讓她想把自己徹徹底底埋進被子里。 可霍堅早就注意到她這邊動來動去的,只是不好過來查看,于是又問了她:“您怎么了?” 辛秘完全不理他,聽到他的動靜發(fā)現(xiàn)他在注意自己,那股想要躲起來的奇怪情緒更熱了,她干脆利落地掀起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包緊,只覺得耳朵一陣一陣地發(fā)燙。 她不懂得這種情緒叫做害羞,又想再也不見他,又想馬上看到他,難受得很,干脆偷偷在心里把霍堅罵了一遍又一遍。 折騰了一會,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次半昏半醒的夢境里又出現(xiàn)了那只大鶚,但它不會動,切切實實只是他胸膛上的紋身。 夢里的神明咬著嘴唇,再一次用手觸摸上了它,順著它的翎羽,一寸一寸滑下。 他的胸口,那只大鶚的眼睛處前日晚上被她抓破了,淺粉色的傷口正在左胸下方,他顏色微深的突起下幾寸,那處柔韌的肌rou如同鋼鐵包裹在絲絨之下,隨著她手指的移動而繃緊,又滲出了一絲血液,看著可憐極了。 這鳥好像……沒那么可怕了。 日出之后,又過了一會,等天光亮起之后霍堅才遠遠地叫醒了辛秘。 她懵懵地坐起身來,浣洗過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又蓬松又輕盈,披在背后整個人看著都毛茸茸的。 霍堅帶著院子里的野果子回來的時候她也徹底清醒了,面色看著不太自然,有些生氣的樣子。 但又似乎不完全是生氣,好像還有點……羞惱? 霍堅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怎么開口詢問,又想到昨晚睡覺她就一直翻來覆去,似乎還做了噩夢,吭巴了一會,還是趁給她遞果子的時候問了一嘴:“是我的紋身……污了您的眼嗎?” 畢竟是他所自卑的東西,總是忍不住猜測她的厭惡,又為這種猜測而戰(zhàn)栗。 辛秘剛咬了一口果子就聽他提紋身,柳眉豎起,唔地嗆住了,酸甜的汁水激得喉嚨一個勁兒地發(fā)癢,眼淚都快咳出來了。 這、這人真是!好端端地提什么紋身! 秘咳得耳朵發(fā)紅,那團紅暈又有了漫延到全臉的趨勢,她恨恨地瞪著霍堅,說不出來話。 那臭鳥,不僅污了她的眼,還污了她的心智,不然,不然她怎么會在夢里,鬼迷心竅地去舔他的傷口! 夢里沾染舌尖的血腥味太過真實,此刻又浮現(xiàn)在記憶里,她臉頰一陣紅一陣白,把果子丟回霍堅懷里,不要理他了。 他們沒有在這里休整很久,吃過簡陋的早飯,就再次出發(fā)了。 流民們所在的大廳那邊傳來了熱熱鬧鬧的喧囂,也在張羅著劈柴吃飯,大嗓門的男人和絮絮叨叨的女人交談著,夾雜著小孩子的吵鬧。 這雜音并不優(yōu)美,可比起前些日子一望無際荒無人煙的死寂,這種吵鬧反而讓人覺得輕松。 辛秘跟在霍堅身后,兩人無聲地邁過蒸騰著熱氣的清淺水流,踏出了這處荒廢莊園。 離開之前,那位老人家出來潑水,看到了他們。但他沒有喧鬧,只是含笑看著二人,向他們拜了拜手。 祁官鎮(zhèn)在正南方,還有不遠的一段距離,霍堅看看秋日仍然毒辣的日頭,斟酌了一會,還是帶著辛秘略微繞了繞路,走了一個時辰,拐到了一個小小的歇腳處。 入口的木牌上寫著“王家驛”叁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就掛在有些朽壞的木柵欄上。 辛秘四下看著,有些好奇。 這里看起來像是他們之前住過的廢村那樣,因為戰(zhàn)亂舉村搬遷,只剩下荒地和搬不走的木屋、土炕,而這剩下的殘余物被這些來往的商人和流民利用起來,收拾出了一點住人的樣子,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落腳點。 目前這個落腳點的管轄者,也就是地頭蛇,正是一個王姓流寇。 不過他們不是來住宿的,拖得有點久,要趕一趕路才能早點到達祁官鎮(zhèn)了。 霍堅在進村之前就讓辛秘將臉遮了起來:“我們是來采買坐騎的,要趕路,最好不要節(jié)外生枝?!?/br> 他倒不至于害怕與這里的地頭蛇,只是辛秘的容色太過出眾,很難有人不為之心動,一旦起了沖突,耽誤事小,走漏他們兩人的消息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一個絕色女商和她的護衛(wèi)”這樣的組合在現(xiàn)在的商路上并沒有那么多見。 狐神還是第一次被要求偷偷摸摸做人,有些不高興,瞪了他一眼,才接過男人寬大的外衫,將臉蒙起來,跟在他身后走進了這個村落。 荒村不大,目前已經(jīng)駐扎了兩個中等大小的商隊,基本已經(jīng)將村落擠得密密麻麻,他們二人轉(zhuǎn)了一圈,在熙熙攘攘的來往人群和沖鼻的牲畜氣味中穿行,才找到一個拿著一本冊子的男人,似乎是個管事。 “買馬?”管事留著山羊胡,精明的眼睛一動一動的:“這可不好買啊大爺,馬兒是商人們的命,這么一個小村子里怎會有人肯賣馬呢?” “那其他牲口呢?驢,或者牛、騾。”霍堅已經(jīng)看到那邊牲口棚里有幾頭慢悠悠嚼著干草的黑牛了。 大歷律禁止私自屠戮或販?zhǔn)鄹?,違者是要殺頭的。但現(xiàn)在遍地戰(zhàn)火,有些地方都在吃人rou了,又有誰在乎這些狗屁律令? 他跟著管事前去挑選牲口,辛秘圍著他的外袍,四下打量這個雖然骯臟但對她來說也很新奇的環(huán)境。 唔——? 她忽然轉(zhuǎn)回頭,盯著不遠處一個角落。 好像,看到了認識的人……? ========== po18f.cоm (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