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只寶狐-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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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堅是能看出來辛秘想要籠絡(luò)自己的,不管是出于在這趟旅程中更好利用他的目的,還是真的對他這個曾經(jīng)的將軍有些心思。 ……但他沒想到辛秘會如此直白。 霍堅眼睛一瞬間睜大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狐神恢復(fù)冷淡的面容。 對方就仿佛剛剛那句“你是我看上的獵物”不是她說的一樣,掛著標(biāo)志性的倨傲表情收回手去,輕拂衣袖,真真是不留下一片云彩。 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錯愕不已,心臟狂跳。 什、什么叫看上……還有,原來和他講本家的舊事是為了讓他上心?那以前那些偶爾的示弱和凡人會有的笨拙表現(xiàn)呢?也是為了像她說的那樣……讓、讓他的眼光放在她身上? 他滿腦子亂糟糟的,全是困惑和茫然。 還有點羞恥。 辛秘已經(jīng)從他身邊路過了,長而柔軟的黑發(fā)被綰在發(fā)冠內(nèi),只有凌亂的兩絲落了出來,在他肩膀上一拂而過。 霍堅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被難受地搔了一下,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步伐,反應(yīng)過來又急追了兩步,有些混亂地追問:“那您又何必此時告訴我?……” 為什么不等他被徹底收服,不管是被她看穿的對凡人之體的憐憫,還是對神明之軀的敬仰,為什么不等這些情緒徹底蓋過他曾經(jīng)的責(zé)任,那些禁錮了他十?dāng)?shù)年的囹圄被打破之后,再讓他發(fā)覺呢? 狐神腳步不停,只是半回頭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你還不至于要我用心到那種程度?!?/br> “……?”他茫然不解,只覺得這一眼讓人又難受又舒坦,帶著某種游刃有余的笑意。男人干巴巴地抿著唇,失落站在原地看著她慢悠悠地走遠,想追又不敢追。 “——即使現(xiàn)在知道又有什么用?” 最后出門之前辛秘總算大發(fā)慈悲,站定身體,好好地給他解釋:“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這一路都在迷惑你,那么,你會覺得我可惡嗎?那些對我的好奇、探究和憐惜,可曾減輕半分?” 她笑得肆意,一瞬間又讓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時,濃霧里那個倨傲張狂的神明。 “既敢現(xiàn)在讓你知道,那你已經(jīng)注定逃不掉了?!?/br> 狐神遙遙丟下一句話,就腳步輕盈地邁出門去。 漿洗房里水聲嘩嘩,大大小小的木桶里堆滿各色布料棉線,混雜的色彩污濁堆迭,溢出的水波瀾漾漾,沾濕了他的皂靴。 沉默的男人低頭看著那沾了灰塵的神色布料浸在水里,涼濕的觸覺從雙腳攀繞而上。 辛秘說得對,他已經(jīng)無法抽身了。 ——他已經(jīng)被狡猾的捕食者咬住了喉嚨,并且甘之若飴。 在浣洗房里逗弄了霍堅一通,辛秘神清氣爽,總算心情好了一點,這才施施然去找剛剛被自己罵走的辛二。 暗衛(wèi)知道自家神明的脾氣一陣一陣的,但總不會情緒誤事,因此也沒“滾”遠,被罵出去之后就找了顆樹待著,等著辛秘氣消出來找他。 看到辛秘表情平淡地出現(xiàn),四下張望,他也順勢下了樹,悄無聲息地跪在她身邊:“大人?!?/br> 這些習(xí)武之人天天無聲無息的,她變回凡人之后幾乎是一點動靜都聽不到,所幸見識的多了,也不至于嚇到。 辛秘轉(zhuǎn)身看著他:“辛梓讓你來干什么?” 還是與初見時相去不遠的問題,但此刻她語氣平平,不是問責(zé),只是單純的交談。 辛二低了頭,聲音一板一眼:“族長交代,暫時分不出人手,還有一支潛伏得很深的探子沒揪出來,若貿(mào)然派私兵出來,恐會被眼線察覺,給您帶來更多的追兵。” 這倒是不意外,之前辛氏只想偏安一隅,并沒有大張旗鼓地篩人,有眼線就有眼線吧,還能讓他們互相牽制。 只是現(xiàn)在只有大刀闊斧斷尾求生了,周氏皇族這一步險棋幾乎將他們架在火上烤,家族里的一舉一動都被這些探子暗樁死死盯著,太過被動。 更何況這次還涉及到了立族之本的家神,一旦辛秘離開辛氏族地庇護的消息傳出,不管是歹人出手傷她,還是別有用心地將她擒獲,這都會是對辛氏的滅頂打擊,他們不得不拿出十二萬分的謹慎。 辛秘思忖了一會,繼續(xù)詢問:“那辛梓會助我些什么?”既然派人來了,以羽翼初豐的族長的性格,應(yīng)是不會就這么干巴巴說一句話的。 “族長聯(lián)絡(luò)了蜀中唐氏?!毙炼曇艉翢o起伏:“蜀中連年受災(zāi),糧庫不豐,草木不茂,族長已派辛六幾人秘密聯(lián)絡(luò)了唐氏,愿贈予他們?nèi)甑拿准Z,以換得他們的庇護?!?/br> 蜀地偏遠,往年幾乎全部自給自足,近年來整個大歷疆土內(nèi)連年大旱,也波及到了蜀中的作物,加上他們很少與周邊貿(mào)易米糧,食物短缺讓這里的管理者很是頭痛。 叁年的米糧,蜀中山多闊大,這一下幾乎拿出了桑洲半數(shù)存糧。 但……即使沒有這些糧,他們也不至于餓死,辛氏贈糧的條件雖然誘人,卻也并非缺它不可。 辛秘瞇了瞇眼:“唐氏慣會算計,這些能喂飽他們?” “……還有幾車桑洲毛竹?!毙炼行├Щ蟮臉幼樱骸皩傧虏恢猛尽!?/br> “撲哧?!焙裣仁清e愕了一瞬,又忍不住笑出來:“呵,唐錦啊唐錦,這是饞壞了?!?/br> 眾所周知,蜀中唐氏,家神乃是食鐵獸,威風(fēng)凜凜,闊大的獸掌力可拔山,鋼筋鐵骨加上一身濃厚硬毛刀槍不入。 但辛秘知道,這一代的家神唐錦雖有一身可怖武力,偏偏性子怠惰平和,平日里最喜歡化作原型——一團巨大的黑白之物,趴在唐氏的后山林中,睡睡午覺,泡泡池塘,餓了就掰竹子來吃,無聊了就原地打幾個滾兒。 她偏好吃竹子,眼下蜀中大旱,聽說大片大片的竹林干旱而亡,就算唐氏還有蜀竹留存,估計也不能大手大腳的,像從前一樣吃一根丟一根了。 這神明怕是饞壞了,這才不得已摻和這團渾水。 “她一向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此番被迫助我,可見還是耽于口腹之欲?!焙衤N著下頜無情點評,一轉(zhuǎn)頭看到了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從漿洗房緩緩走出的霍堅正用一種有些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她,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虛:“看我做什么?” 霍堅搖了搖頭,沒有把心里滾過的那句“您也是耽于口腹之欲的典型”吐出來,只是沉默地配著刀跨到她身后站著。 辛秘看看他的表情:“想好了?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柔弱可欺的凡人女子,既然決定還是跟著我,以后少不了會被我算計?!?/br> “想好了?!彼c了點頭,破天荒地直視回去,面色堅毅:“起碼在這番旅程中,屬下仍是您的刀劍?!?/br> ——他想好了。 辛秘那樣驕傲,斷不會裝模作樣地騙他,讓他更傾向于她的陣營。這位神明愿意動的最大的手腳,也只是不在他面前偽裝,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給他看到罷了。 不管是貪吃又任性的少女脾氣,還是貪玩愛鬧的孩童心性,抑或是對難民的憐憫、對族人血親的回護、縝密算計的心思、忍著雙腳傷痛趕路的堅強,乃至逗弄青牛小狗的最純?nèi)坏暮闷妗?/br> 太多太多了,他每一分每一秒都看在眼里。 她沒有騙他,她只是用最真實的每一個自己,令他徹底淪陷。 “很好?!彼p目灼灼,辛秘反而有些不自在,嗯了一聲轉(zhuǎn)開頭去:“聽辛二的安排,今夜我們就要去和唐氏的人碰頭。” 狐神大概給他講了一遍辛氏的安排,并告訴了他方才從辛二那里聽來的碰頭地。 “月紅樓。”不是很明白這所建筑含義的辛秘聲音落落大方,半分也沒有女子的羞怯,還接過辛二提前備好的地圖,向他詳細講解。 在祁官鎮(zhèn)坊城正中的一座氣派的大酒樓,黃昏后,天色暗淡,月紅樓還會在門廊兩側(cè)點起自己特有的繡有彎月的紅色燈籠,屆時道路兩側(cè)紅月?lián)u曳,頗為好看。 這份地圖和建筑概況,應(yīng)當(dāng)也是辛二臨時做的,作為一個從小與訓(xùn)練為伍的家養(yǎng)暗衛(wèi),他也不是很明白其中那些隱晦的含義。 最可怕的是什么? 是叁人中,只有你發(fā)現(xiàn)了這處的不妥,但你卻是最人微言輕的那個。 霍堅就算再沒吃過豬rou,也總是見過豬跑的,他干巴巴地張了張嘴,想出言提醒一番這里也許不那么簡單……但面對著辛秘高傲中帶著單純,辛二沉默中帶著無知的雙眼,他又把嘴閉上了。 也許是他多慮了呢?辛秘和這個新來的護衛(wèi)說不定知道月紅樓是個青樓呢? 商人談生意,在酒樓喝一盅,聽聽小曲兒太正常不過了,更何況他現(xiàn)在和辛秘是扮作游學(xué)的風(fēng)流才子的,時下書生吟詩賞“花”也算是一樁美談。 而且逛青樓也能讓人更確信她的男子身份。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唐氏安排的這個碰頭地,都挑不出錯。 霍堅天人交戰(zhàn)地斟酌了一番,決定還是不去節(jié)外生枝,這種高雅的酒樓往往不會將那些事情擺在臺前,辛秘說不定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這樣一說真是平添尷尬。 所以他最終還是沉默了。 只是后來,又發(fā)生了許多許多……令人難言的事,他想不透,若是自己早能知道事情會這樣變化,他還會隱瞞嗎? 或是不會? ========== 呵,只有為了吃rou時,我不會脫綱 這本真的給我素壞了淦,下本寫妖女了,采陰補陽那種(暴言) 不過離完結(jié)還挺遠,后面還來得及吃幾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