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只寶狐-神明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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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來源于桑洲辛氏族人的期許,我的神力亦有他們千百年來的愿望為源泉,所以,我是獨屬于辛氏的獨一無二的神?!?/br> 紅色的狐貍神情倨傲,尖尖的下頜高揚,分明是在看著他講話,眼神里卻帶著些俾睨的高傲:“我愛著我的族人,愛著這世間,并且我不羞于承認這些,這不會令我軟弱,只會令我更加清醒。” 她是驕傲無匹的,冷漠、從容、艷麗,眼尾一勾便是濃墨重彩的恣意,語氣嚴肅淡然,她不屑于騙他,也從未想過騙他。 “你們歐陽氏的神明如何,與我無關,你對神明是仇恨還是崇敬,同樣與我無關?!毙撩卣f:“只是你此刻在我手里,如果你沒什么用,唐氏家神可以直接殺掉你,所以你必須帶我們?nèi)フ业侥切┍魂P起來的護衛(wèi)和侍女?!?/br> 她頤指氣使的,一如與那個“張瑞”初識時的貴族女商,半是不耐,半是算盡天機的從容。 但奇怪的,歐陽潯胸腔里翻涌著的莫名濃黑散開了一些。 他定定地看了辛秘一會兒,那張笑慣了的文弱面孔上少見地面無表情,眸中波光粼粼,帶著探究。 “您與我族家神不合,應當不是傳聞吧?!彼€在試探。 辛秘最煩他們凡人這種滿腦子兜兜轉轉的心思,狐貍臉上人性化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濃墨般的眼瞳都快看不到了:“是,我很討厭她,所以看不得你這幅陰郁的樣子,說白了還是你太軟弱。若你可以保護你母親,或者干脆手刃你父親、你們歐陽氏的家神,還用得著猜忌遷怒所有神明嗎?” 她在安全有保障的情況下說話一向不好聽,戳得人心窩子痛:“只有懦弱者才會遷怒?!?/br> “……”唐錦眼角瞥了她一眼,覺得這家伙怪過分的,不過她們畢竟才是同一戰(zhàn)線的人,還是老老實實揮了揮手,用那截斷梁威脅歐陽潯,防止他暴起傷神。 歐陽潯先是錯愕,愣了一瞬之后面色難看地轉回頭去沉默不語,辛秘和唐錦都盯著他一動不動的背影,卻見這家伙雙肩抖動,竟是笑了起來。 他越笑越大聲,身體抖動得越發(fā)劇烈,在這空曠的殘垣斷壁間有些詭異的回響。 辛秘謹慎地盯著他,自身不懂武學,但是捕食者的血脈讓她能看出來這人是真的失態(tài)了,而不是偽裝,人體的幾個命門他都大剌剌置之不顧,分明就在一刻鐘之前他的姿勢還是緊繃而小心的。 所以說凡人真的又復雜又麻煩,即使他身世再可憐,怎么說這人也算計過她的,超級現(xiàn)實的神明實在憐憫不起來。 她磨了磨爪子,不耐煩地吹了吹嘴邊的軟毛。 好在歐陽潯只發(fā)了一小會兒瘋,很快就笑夠了,回頭文質(zhì)彬彬地笑起來,向兩位神明拱了拱手:“二位跟我來便是?!?/br> 辛秘撇撇嘴,拖動著微微疼痛的后爪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時間緊急,找到的繩子不夠結實,但還勉強夠用。霍堅掂了掂自己腰間的繩索,看向身后的歐陽氏護衛(wèi)。 那群人的臉色畏懼而警惕,他出眾的武藝著實是被眾人忌憚,因此即使隊長同意了他的提議,也只讓他走在第一個。 護衛(wèi)們都害怕這個敵對之人在他們身陷危機時出手背后偷襲,即使不動手,若是將他們繩子切斷,也足夠麻煩了。 若霍堅走在第一個,當然也會面對同樣的風險。 但他不在乎。 霍堅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有辛秘的下落。他蹙了濃黑的眉峰,在目間留下深深陰影,伸手緊了緊臂上傷口處的包扎。 然后他扶著那把軟劍,踏上被方才的爆炸波及過變得松軟動搖的臺階。 唐氏老宅地處蜀州深山,此地丘陵密布,地勢高低落差極大,階梯密集,此時他面前只剩下斷去的半截,落了塵土泥污,看起來搖搖欲墜。 他一步下去石階又落下半截,他后面跟著的護衛(wèi)們倒吸一口冷氣就要后退,幾次蹬腳卻沒扯動,霍堅紋絲不動地立在斷階上,手中握著那根將他們連在一起的繩索,凜然回頭。 “不要退?!彼秃?,眉間皺出山字痕:“若想救出你們公子,便不可退?!?/br> 似乎山岳崩塌在眼前他都不會為之變色般,這樣的從容堅毅感染了身后的護衛(wèi),他們吞了吞口水,終于也隨著霍堅邁上斷階。 后面全是這樣的路,甚至更糟,建在稍低處的屋宅塌陷,以它作為支撐的的棧道平白失了依憑,只剩下勉強固定在一邊巖壁上的木質(zhì)基礎,還未走上去便見其搖搖欲墜。 護衛(wèi)們竊竊私語著,退縮之意又起,霍堅不語,只單臂揮出腰間軟劍,深深刺入一邊的巖壁。 他靠著過人的臂力硬生生做出一個落腳點后,便干脆利落飛身躍起,一點那劍柄,旋身站上巖邊自然生出的古樹。 “此處可以立人?!彼麤]什么訓話的耐心,只丟下這句話,便飛身向下一處落腳點。 跟著他的護衛(wèi)們被繩子拖著,咬牙硬撐著跟了上來。 幾息之后,他們這位于最高處的一隊,面對著最危險的前行環(huán)境,偏偏走在了叁隊人馬的最前方,低頭便能看到另外兩隊遲疑緩行的動向。 此時距離爆炸已經(jīng)過了不短時間,那些騰起的塵霧硝煙沉降了大半,視野逐漸清晰,在高處可以看清整個唐氏宅子里大致的景象。 霍堅心急如焚,偏偏四下巡視都不見辛秘的身影,偶爾在廢墟里看到的幾處人影被抬出來也只是婢女或者護衛(wèi)。 他嘴上不說,面上不顯,神色卻越來越緊繃。 在這種不安定的環(huán)境里,越遲一分找到辛秘,她就越危險。 這種不安在最下方的小隊找到歐陽治之后達到了最高。 遠遠聽到幾聲呼喊,霍堅垂眸看去,便見最下方的小隊圍成一圈,那個小隊長面色難掩激動,指揮著身后的護衛(wèi)掘土,一陣兵荒馬亂之后,抬出了一個面如土色將昏未昏的人。 到底是身體素質(zhì)過人,即使被沙土掩埋了許久,歐陽治也還保持著神智,他似是怒極,一被挖出來就伸手扯著小隊長的領口質(zhì)問他些什么。 “啊!是二公子!” “這宅子里之前的婢女護衛(wèi)有懂醫(yī)術的嗎?” “……那些人被關押在這路的最前方那棟宅子里吧,太遙遠了些……” 霍堅身后的護衛(wèi)們也很激動,嘈雜一片。聽到“最前方的宅子”,霍堅神色一動。 辛秘會不會猜測他被捉住,關押起來,然后趕往那里? “……一群廢物!”歐陽治遭此暗算,目眥欲裂,吐出一口混雜了鮮血和泥污的口水,勉力抬頭,卻忽然看到了最上方看著自己的,那個從自己手里逃掉的姓霍的護衛(wèi)。 他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給我殺了他!……” 只可惜在他命令喊出之前,霍堅便一劍砍斷自己腰間掛著的繩索,從搜尋小隊里脫身而出。他像一只烏黑巨大的隼般,在山間碎石之上一點而過,身姿輕靈穩(wěn)健。 他身后的護衛(wèi)徒勞地追趕了兩步,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繞過幾叢灰撲撲的矮樹,歐陽潯腳步停下了:“前方便是?!?/br> 唐錦上前一步,緊繃的神色略微放松了一些。許是用來關押的宅院本就偏僻,方才的爆炸并沒有怎么波及到這里,面前的房屋只有院墻有些倒塌,主屋還是安穩(wěn)地立著。 腳邊衣裙被扒拉了一下,是辛秘,她仰著頭無聲催促,黑眼睛清清澈澈的。 等唐錦一回生二回熟地將她收攏在袖子里,連尾巴都藏好,一回頭就對上了歐陽潯耐人尋味的眼神。 “……”如果辛秘看到他這幅表情肯定又要罵他了,唐錦不善口舌,干脆無視他,幾步上前,走近屋宅。 剛到門口就聽到此起彼伏的哭聲抱怨,在這片灰心喪氣里有個耳熟的聲音在大聲勸慰眾人:“大家不要害怕!家神大人……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許是因為久不進水,這聲音有些沙啞,卻與她記憶里那個溫暖的小姑娘絲毫不差。 這旁支庶出的女兒膽子那么小,又從小遭人嗟磨,為何會這樣信任她?或說……愛戴她? 唐錦偏了偏臉,不愿讓身側的歐陽潯看到自己臉上難以控制的溫軟笑意。 她手下輕輕用力,有些老舊的屋門“吱呀——”一聲打開。 里面被捆著雙手就地蹲坐的扈從們紛紛轉頭,或喜或悲,都輕叫出聲,像是一群受了驚的小老鼠。 唯有那張圓圓的臉,腦門和臉頰蹭著不知哪里來的灰土,夾雜在一張張面孔里慌張回頭,鬢發(fā)散亂得像她剛來這所老宅時那樣,那些激勵人心的話倏地被掐斷在喉嚨里,她只呆愣愣地看向門口的唐錦,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 唐錦也看著她,背后射來灼灼天光,如同天神下凡。 臉頰圓圓、沒心沒肺的女孩忽地咬了唇,大聲哽咽起來。 “您來了……” ========= 基友:這小姑娘還會撒嬌呢……知道自己被愛著的寶貝才會撒嬌的呀,磕到了。 基友這人,雖然有時候仿佛在用幾把說話,但偶爾還是會來兩句金句的,立馬記在我的小本本上,什么時候盜用一下。 下一章就見面啦,受傷的將軍rua灰撲撲委屈屈小狐貍。 (狐貍可是嚶嚶怪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