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只寶狐-寂靜之夜皇室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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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間本無尊卑,只是在世間并非白身行走,還有供養(yǎng)著神明的族人作為手足,因而每個家族都在漫長的世道里起伏沉淪,有些榮耀,有些陷落。 按照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辛秘見到作為帝神的玄鳥周氏家神玄君,是該行禮的。 但兩者都明白一場戰(zhàn)斗在所難免,辛秘厭煩眼前這個權(quán)謀術(shù)數(shù)的鳥人,玄君也因為她禮數(shù)怠慢而不悅,兩位神明遙遙對視著,打探著彼此身體里流轉(zhuǎn)的神力,并不出聲問候。 玄君站在彼岸,細長眼眸一轉(zhuǎn),便看向跟在辛秘身后無聲冷峻的男人。 “是你?!彼幌膊慌[起眼睛,神明的聲音穿過廣闊的空間如同響在凡人的耳邊:“最早我便知道你心智混沌難堪大任,看來我并未看錯你?!?/br> 有膽識卻又沒有匹配膽識的智慧,有忠心卻又沒有匹配忠心的慧眼,只剩下一副渾渾噩噩的軀殼供主人驅(qū)使……也很輕易地被新的主人捕獲。 霍堅向他姿態(tài)平平地行了個禮,并不回答他的羞辱。他自己知道自己要找尋的是什么就夠了。 玄君重新看向辛秘,不茍言笑的臉上毫無笑意:“辛氏家神深夜到訪,可是有什么要事?” “到訪?”辛秘瞥他:“我只是回家,沒想到在家里發(fā)現(xiàn)了惹人嫌的臭蟲?!?/br> 玄君自詡禮儀俱全,對這樣的諷刺只是皺了皺眉,并不搭話:“家?若是家,辛氏神又為何不敢踏入?” 辛秘沒有耐心跟他來來回回扯皮,一雙幽深發(fā)亮的黑眸死死盯著他,“若我執(zhí)意要回,借著這桑洲山河,拼上魂飛魄散我也可以帶你一起。我來這里,你孤身來見,無非都是各有所求,不要擺著你那副糾結(jié)不清的酸腐架子?!?/br> “你……”玄君被激怒,狠厲地扯了扯嘴角:“辛氏倒是從上到下都長了一副好牙口?!?/br> 他揮起寬大的袖子,狀似彈了彈衣擺上本不存在的灰塵,瞇起一雙文秀陰郁的眼:“如今我周氏勝券在握,你倒是說說,你有何求,我又為何答應(yīng)?” 辛枝被心頭忽如其來的悸動驚醒,她額上滲出汗水,細細喘息。 不想擾動身邊零零碎碎的侍女小廝,她皺著眉忍耐著這種莫名而不祥的感覺,惴惴不安地揣測著外界情勢,一時只覺得這熟悉的家園的夜晚竟如此寂靜。 桑洲濕潤,水草豐茂,她小時候一向覺得院子里的蟲獸太多了,野貓兒長得膘肥體壯,就連草叢里的蟬都中氣十足,一到夜里便聲嘶力竭地叫,吵得她無法安眠。 可現(xiàn)在,不知是夏夜已經(jīng)過去,還是戰(zhàn)亂終究還是影響到了這些小小生靈,她回來的這段時間里,每一個夜晚都死寂靜如死的。 辛枝細細聽了一會,漸漸發(fā)覺她院子里好像……是沒有人的。 這倒奇了,自從她懷有身孕之后,周氏的人都將她看得很緊,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補藥供養(yǎng)一點不落,就連身旁隨行的人也增添到了十人之多,她入睡時,旁邊的軟榻上有一人候著以防她夜間有什么需求,外間也候著兩人,剩下的都在院中值守。 像這樣院中沒有燈火沒有走動的樣子,好像是什么人支走了那些小廝似的。 她漸漸明悟,抿了抿唇,翻身坐起,借著半透窗紙外朦朧的月光掀開了帳子,微微探出頭去。 “……陛下?” 有能力支開院子里的侍從,并且會這么做的,也只有這位皇帝陛下了。 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下,她馨香內(nèi)室里,一把軟椅上有個黑影動了動,衣衫簌簌摩擦:“……嗯?” 這位陛下好像一個登堂入室的小賊一般,無聲地躲藏在已經(jīng)入睡的妃嬪房中,被發(fā)現(xiàn)之后好像如夢初醒似的,在原地呆了會。 “……我吵醒你了?”他問。 好奇怪。辛枝心想。 她剛?cè)雽m時還是副天真性子,也曾與這位陛下有過短暫的交心時日,那時,私下里他從不對她自稱“朕”,都是說“我”的。 后來,他們都長大了。這些曾經(jīng)甜蜜過的小小秘密,也心照不宣地再無人提起。 可現(xiàn)在,他又自然而然地說起了“我”。 他是疲乏困倦說錯了嗎?辛枝靜靜地猜測,可毫無緣由地,她覺得不是?;实郜F(xiàn)在坐在她房間里的椅子上,就好像從困住他的滿地泥沼里短暫逃出一般,那些在宮中爭斗忍耐多年的時光被他丟下,他好像還是當年那個一心讀書不想治國的書呆子皇帝。 “我們家的人都會做生意,可我不想做生意。你們家的人都想讓你治國,你卻不想治國,真巧啊?!彼闹倾露臅r候,還這樣打趣過他。 不過現(xiàn)在,她也看不懂他了。 皇帝在陰影里看著她,辛枝姿態(tài)自然地半坐在床上,柔順又倔強。黑暗讓人喪失視覺,卻又讓其他感覺更加明顯,她能感受到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游走。 不同于白日里盼望孩子的新手父親模樣,他只在她微凸腹部轉(zhuǎn)了一眼,便重新看回她的臉頰。 “沒有,我自己醒來的。許是要變天了,天氣有些悶人?!毙林Φ吐暬卮?。 皇帝輕笑了笑:“變天……你還是很敏銳,不像被大家族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蠢笨貴女。確實變天了,你的家神來了,桑洲的每一寸土地都在躁動?!?/br> 他就這么隨意地將這件本該是秘密的事講給她聽,辛枝一陣錯愕,下意識地抬頭想看清楚皇帝的表情。 “別看我了,現(xiàn)在誰也不在,不需要裝作迎合我,我也累了。”他說。 辛秘扯了扯嘴角:“陛下真是奇怪,躲進我的房間里,卻不讓我看你?!?/br> 那位在位數(shù)年毫無建樹的皇帝陛下好脾氣地搖了搖頭,重新靠回身后的椅背上,聲音疲軟:“莫說我了,你也很奇怪?!?/br> 她不像被送進宮里柔順美貌的貴女,他也不像大家培養(yǎng)出的雄才大略的皇帝。 辛枝知道他也在回憶很久很久之前的年月,一時也有些悵然的好笑,索性換個舒適的姿勢半臥在床邊,毫無儀態(tài)地還嘴:“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怎么會不奇怪呢?!?/br> 皇帝一時沒有接話,他沉默地坐在黑暗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辛枝沒有催她,她將下頜墊在手背上,靜靜地望著月光。一如她剛?cè)雽m時,皇帝在她寢宮里看書,她安靜地窩在貴妃榻上陪他。 “辛氏神回來了,你害怕嗎?”隔了一會,皇帝問她。 辛枝緩緩地眨巴著眼睛:“怕。畢竟是我?guī)Я四銈兓貋淼?。?/br> “怕死?還是別的?”他好像特別有談性,饒有興致地追問。 辛枝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放松,也柔和地跟他開玩笑:“當然是怕無法生下陛下的嫡子啊?!?/br> 皇帝的笑聲在那邊響起,他好像覺得她很好玩,悶聲笑了一會,才帶著笑意開口:“我的嫡子啊?!?/br> 辛枝看他。 “今日只是突發(fā)奇想來你這里躲一躲,恰好玄君去與辛氏神會面,連帶著他部屬的人也去忙了,我才有機會和你聊到這些。”皇帝溫柔地道,“阿枝,你可知道,為何這么多年后宮皆是一無所出?” 辛枝后脊細細起了一層戰(zhàn)栗,不是恐懼,而是某種怪異的茫然。 她疑惑地問:“不是你覺得后宮女人煩,很少去找她們嗎?”皇帝子嗣稀薄,外界一向是歸咎于這個原因的,臣子和周氏本家也因此cao碎了心。 后來終于出現(xiàn)了出身辛氏的貴妃,辛枝與宮中女子大不相同,但或許是狐神的狐媚天賦,倒真被她占去了皇帝的偏寵,還結(jié)下珠胎,這才讓臣子們放了些心。 “她們確實煩?!被实巯仁强隙怂幕卮穑謸u了搖頭:“可我總是需要去的,她們的父兄、她們的家族、我的家族……我總是要去的?!?/br> “所以……”辛枝愕然。 “所以,我喝了藥。”皇帝輕描淡寫地丟下一個足以震驚朝野的隱秘。 仿佛想象到辛枝會有多么吃驚,他笑著安撫她:“你知道的吧,我自小就只想讀書,讀遍天下奇書,閱盡世間異聞,而不是坐在那張黃色椅子上,被迫背負起全天下的苦難眼淚?!?/br> “神明主宰了我的這一生。我看似天下之尊,卻從未有第二種選擇。” “我的這輩子已經(jīng)被定好了,即使是死,也只會死在我痛恨的朝堂上。” “……那我的孩子呢?” “周氏急需一個血親的嫡子,不管是穩(wěn)定氣運,還是穩(wěn)定王位,我的孩子,多半會像我一樣,至死都被綁在這艘快要傾覆的帝位上?!?/br> 他轉(zhuǎn)眸,看到了辛枝在月光下錯愕發(fā)白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設(shè)計有孕時不害怕嗎?現(xiàn)在反倒怕了?” 辛枝腦中一陣一陣懵,咬牙開口:“……我,我沒想到……” 沒想到他沒有子嗣是自己堅定的選擇。 “無妨。那時我也很驚嘆你真是……敢想敢做,是辛氏的秘術(shù)嗎?竟然還有凡人結(jié)合神明血脈的手段,”皇帝嘆息,“還是要多謝你做這樣的決策。原本他們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不成器的我身上,讓我無法呼吸……你有孕后,他們的新目標是全力培養(yǎng)一個優(yōu)秀的帝位繼承人,倒讓我輕松了些。” “你很勇敢。”他以一種她看不到的,悵然又艷羨的表情看著她。 “你很勇敢,也很自由……這后宮矮墻,困不住你的?!?/br> =========== 基友:……草。好像是好姐妹,又好像是牛頭人,不確定,我再看看。 別亂猜了!都是有各自的手段和目的啦!情情愛愛都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這叁個人不管是正宮cp,還是主仆cp,還是人神cp,全都是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