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刃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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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清瘦臉頰上的褶子動了動。 就算才清理過,空氣中還是殘余著一股尿sao味兒,經(jīng)久不散。 “我下去一趟,買點提子。” 她爸喜歡吃紅提,打碎成果汁,看起來挺好看,她嘗過,味道很怪。 簽證辦下來也要二十來天,她想,到時候再說吧。 - 五天后,言微換了一條遮肚子的復(fù)古茶歇高腰連衣裙,外頭套一件薄西服,畫了清淡的妝,橘色口紅一抹,鏡子里的臉蛋圓潤細膩,除了眼角那顆淺褐色的淚痣,半點瑕疵也無。 都說女兒養(yǎng)媽,想起這句話,言微心一軟,手撫上微凸起的肚子,唇邊露了一個淺淺的笑。 到了亨川世紀下面的凱旋酒店,她拿著邀請函直接進了會場,亨川與其他兩家地產(chǎn)巨頭關(guān)于海外市場戰(zhàn)略合作的簽約儀式在這里舉行,這場簽約儀式,將帶來超過800億的資產(chǎn)變更。 她混地產(chǎn)的日子一年有余,拿一張邀請函還不算難事。 臺上,兩位沉穩(wěn)的地產(chǎn)大鱷不約而同穿了一身黑西裝,淹沒在藍色背景板下,更把那位著煙灰色高定西服的男子襯得風逸矜貴。 言微干咽了一口空氣,嗓子眼澀澀的。 離得遠,她看不清他的臉,但她頭頂上方有一臺led屏,上面的畫面與舞臺上同步。 鏡頭里的男人鬢角理得很短,高眉骨下,眸子深幽,鼻梁英挺。 他站了起來,抿平了唇線微微和左右兩邊頷首,握手。 寬屏挑人,煙灰色西裝包裹的寬肩窄腰卻一點不比男模遜色,鏡頭拉近了些,他腕口的琥珀棕袖扣隱帶幽光。 男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往這個方向而來,言微心口突突突跳動,再往臺上一看,他卻正側(cè)身傾聽另一位老總說話。 三個男人依次走下臺,往后面的會議廳走,一個樣貌甜美的女記者攔在半道,向秦懷鶴提出采訪請求。 秦懷鶴淡淡看她一眼,腳下沒停。 他的助理丁澄適時拿過話筒,“不好意思,秦總還有別的行程安排,我們?yōu)楦魑粶蕚淞俗灾硌?,辛苦各位媒體朋友,請大家移步……” 丁澄眼神頓了下。 待他把話筒關(guān)掉,言微已經(jīng)翻越人海走了過來。 “丁助理,好久不見。” 丁澄展露笑臉,“言小姐,好久不見?!?/br> 她拿出一張素色賀卡,“麻煩你幫我交給秦總,可以嗎?” 丁澄馬上接過去,“當然可以?!?/br> “辛苦了?!?/br> “您客氣了。” - 休息室里,秦懷鶴閑散靠著沙發(fā)椅背,單手打開那張賀卡,修長手指在西褲包裹的大腿上輕輕點動。 丁澄沒忍住,偷偷瞅了一眼。 一只手繪的白鶴,白鶴腳邊描了一個愛心,下面是四個字:歲歲平安。 愛心帶著討好,字不但漂亮,還很大氣。 丁澄真切聽聞一聲低嗤,他的眉眼跟著一跳。 “丁澄,這玩意兒在哪里買?” 丁澄:“網(wǎng)上應(yīng)該可以買得到?!?/br> 秦懷鶴看他,眸子清淡,“一張也發(fā)貨?” 丁澄眨巴眼,“發(fā)的,秦總。” 他總不能說,言小姐可能是批發(fā)的吧。 “你上網(wǎng)買一張,給言小姐回個禮,就寫,”秦懷鶴指尖在賀卡點一下,“年年有魚?!?/br> “好的?!倍〕紊陨缘皖^,“秦總,言小姐還在外面,要不要把她叫進來?” 過了好一會兒,秦懷鶴喉管發(fā)了一個“嗯”。 丁澄把言微領(lǐng)進休息室,安頓在單人沙發(fā)上,給她倒了一杯水,關(guān)上門走了。 秦懷鶴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她。 言微心口跳得厲害,低著眼睫總也抬不起來。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爸媽還沒有出事,除了考試,她沒有別的煩惱。 那是a大商學院一個關(guān)于數(shù)字產(chǎn)業(yè)的主題演講,他是最年輕的頒獎嘉賓,她是學生會臨時征用的禮儀小姐。她極少穿高跟鞋,下臺的時候被地毯拌了一下,正與她錯身而過的秦懷鶴適時出手攙扶,他一個淺淡的笑,言微臉就熱透了。 這會兒,她的臉和當初一樣,從里到外滾著火。 秦懷鶴雙腿收攏了些,拍拍他腿邊柔軟的絨布沙發(fā),唇線一壓,“坐這兒來?!?/br> 言微依言換到他旁邊,雙手握膝,正襟危坐。 秦懷鶴歪個脖頸,低低笑了聲,“你是不是胖了?” 言微雙膝上的手收攏在一起,轉(zhuǎn)臉對他抿了抿唇,“嗯,胖了十斤。” 他張開手臂,虛虛搭在沙發(fā)椅背上,稍稍抬眉,“我看看胖在哪兒了?!?/br> 言微垂眼,挪了挪屁股,輕輕靠過去。 很快,溫熱的手掌貼上了她的肩背。 他的懷抱寬厚而溫暖,熟悉的淡淡煙熏木質(zhì)香夾雜著茶香攏住了她,瞬間喚醒了她的記憶。 是日思夜想的味道。 未幾,掌心越過西服下擺,掐上她的腰,或許是察覺到了異常,那手掌定了下,很快便滑走了。 言微的身子一僵,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胸而出。 那是他和她共同的新生命,從三個月檢查出來以后,又陪伴了她三個月,而秦懷鶴知道這個消息不過三天罷了。 她不指望他能這么快愛上這個小胎兒。 秦懷鶴帶著青茬的下巴磨她的一邊臉頰,手徐徐往上揉搓,力道不算輕,隱隱帶著懲罰的意味。 他的唇貼上她的耳際,蹭了蹭,微不可聞笑了聲,“原來都長到臉上去了?!?/br> 第2章 我是言微,以后請多多指教…… 言微從衛(wèi)生間出來,菜已經(jīng)上了桌,一位鬢角發(fā)白的大廚過來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秦懷鶴沒有動筷子,單手撐著圓滑的黑胡桃餐桌桌沿,以一種懶散的坐姿打電話。 對方在匯報著什么,他極少出聲,不過是喉管應(yīng)一兩個“嗯”。 末了,他冷哼了一聲,“讓他這個營銷總換到對面去上班吧,凱創(chuàng)更適合他?!?/br> 言微走到桌前,拿起湯勺,給他盛了一碗五指毛桃鮑翅雞湯。 凱創(chuàng)是全面排名前十的房企,集團總部和亨川世紀隔了一條街。 “網(wǎng)友都比他們強,在墳堆上起的房子人還知道說毗鄰先賢,傾聽天堂的聲音。他們呢,廣告費都花屁.眼里去了?!?/br> 言微給自己盛了一碗,挨著他坐下,她的肩背挨著座椅,默默看著湯碗里升騰的薄薄白霧。她在他跟前的時候一慣姿態(tài)良好,只是現(xiàn)在大著肚子,挺著腰坐著總是沒辦法堅持太久,索性放棄了。 亨川項目多,她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項目,但她頭皮莫名有些發(fā)緊。 她以前的工作就是沒完沒了地寫營銷方案,沒日沒夜地和廣告公司討論推廣詞,就這么著,甲方爸爸輕松一句話就能把方案斃了。 他這一句話,不曉得今晚又有多少個人要加班。 掛了電話,他闔眼歇了一會兒,方看向她,“愣著做什么,還沒餓?” 言微笑了下,耷拉著眉眼,把湯勺送到嘴邊,無聲吹彎了一縷白煙。 秦懷鶴移開眼,沒再說話。 這飯吃得有些沉悶,中途言微問他要不要上點酒,他說不喝,晚點還要去一個局。 至于什么局,他沒說,言微也沒問。 兩人分開足足有三個月的時間,他大概以為,與她不過是一段露水姻緣,哪里知道她留著這一后招,這下,肚子里多了個小人,這輩子都有了牽扯。 那會兒亨川在美國的海島項目正是關(guān)鍵時刻,他忙得腳不沾地,有一次回來,和她不咸不淡開了個玩笑,讓她辭職,跟到美國伺候他。 言微拒絕,他雖有些吃驚,捏了一把她的臉蛋也就作罷了。 她的確很招人喜歡,a大商學院院花的臉就不用說了,人知冷知熱知進退,從來不耍小性子。但畢竟相識尚淺,并沒有什么非她不可的深厚感情,這樣的女孩,他想找,自然會有人送上門去。 那之后,他沒有再主動聯(lián)系她,兩人自然而然斷了聯(lián)系,直到言微發(fā)微信給他,說懷孕六個月,而且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秦懷鶴回她:他在美國,會讓他的秘書聯(lián)系她。 字里行間,看不出有什么波瀾起伏。 言微深知,秦家家規(guī)甚嚴,未必會讓私生子淪落在外,而且秦懷鶴已經(jīng)二十八歲,秦老爺子也已經(jīng)上了八十,不著急是不可能的。 至于她,除了那陰云遮頂?shù)睦戏孔?,也沒有那么差,名校畢業(yè),面容姣好,身世也算清白,她爸媽出事之前,一個是連鎖超市的小老板,一個是中學老師。 她有一半的勝算。 飯后,她拿了杯子,到包廂私設(shè)的洗手間漱口。 沒一會兒,秦懷鶴跟過來了。 他從鏡子里看她,一雙黑眸微壓,瞇起的眼就帶上了點風流。 “言微,給我漱一口?!?/br> 言微依言給他換了一杯水,扭過身子送到他嘴邊。 秦懷鶴就著她的手,抿了一口,吐掉。 她唇邊翹起,“再來一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