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刃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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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鶴神色淡淡,“我沒留意?!?/br> 那女人擰著眉跺腳,“這樣啊,好麻煩哦,不知道是一起停了,還是我們家燃氣用完了,這么冷的天氣,都不知道怎么洗澡了。” 他拿手捏了捏酸澀的眉心,漫不經(jīng)心說:“你可以打電話問物業(yè)。” 女人嬌聲說:“物業(yè)不接電話啊,這個時候早就下班了?!?/br> “你打了嗎?” “打了?!?/br> 秦懷鶴扯唇,“我?guī)湍愦??!?/br> 女人紅唇翹起,“那麻煩你了,我快要冷死了。” “哪一棟?業(yè)主叫什么?” 女人支吾:“你就說,s17棟?!?/br>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我是秦懷鶴,今天小區(qū)停燃氣了嗎?” 物業(yè)人員一聽是他,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秦總,今天小區(qū)沒有停燃氣啊,您家里沒有燃氣了嗎?” “s17棟的業(yè)主家沒有燃氣了,你讓人過去看一下,能充就給業(yè)主充好,不能充帶他們到會所使用浴室。” “秦總,s17棟是一家攝影棚,都是給網(wǎng)紅拍照的,業(yè)主在國外,我們上哪兒去找燃氣卡啊?!?/br> 秦懷鶴視線往下低垂,落在那女的臉上,“網(wǎng)紅是怎么進來的?” “平時都是攝影棚老板出去接的,他說是朋友,我們也不好干涉?!?/br> 秦懷鶴:“叫兩個保安過來。” 那女的這會兒已經(jīng)看出來了,眼前的男人肯定不簡單,不是亨川的股東就是高管。 他住這么一棟湖心別墅,和別的棟數(shù)是分開的,有獨立安保,她能混過來實屬不易,眼見著這么一個獨身高富帥,當然要把握住機會。 “你是亨川的人吧,這么熱心?” 他收了電話,看也不看她,“對,只要是亨川的業(yè)主,都是我們的服務對象?!?/br> 她嬌笑兩聲,“那怎么辦呢,我還買不起這里的房子?!?/br> 秦懷鶴掀起眼皮,“那只能等你買得起再說。” “……” “這一次我就不浪費警力了?!?/br> 女人愣了愣,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他不報警,只是讓保安過來把她攆出去。 她失笑,“不是吧,亨川的人就這素質?” 秦懷鶴推回院子里,關上門,胸口一團火無處發(fā)泄,又把電話掏出來,把漸青湖的開發(fā)總經(jīng)理罵了一頓。 那總經(jīng)理心里直喊冤,漸青湖早就交付,物業(yè)公司不歸他管,這等無妄之災,無緣無故落他頭上,豈不冤哉。 但大老板發(fā)火了,他只能給丁澄打電話,探求滅火之計。 丁澄難得一個晚上休閑,正和朋友在外面消遣,接到電話,恨不能罵死這幫龜孫子。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賣命,再這么折騰他,再多錢也沒命花了。 這個時候他又想起言微的好處來,只要言微在,秦總沉醉溫柔鄉(xiāng),誰都能好過。 可這會兒言微在月子中心,他也不能打攪她。 丁澄只好找許駿騰,讓他尋個機會,把秦總叫出去玩玩,散散火氣。 第二天,丁澄主動說要上月子中心看小寶貝。 秦懷鶴沒給他好臉,“有什么好看,你是家屬嗎?” “……不是家屬不能看?” “不能。” “那太可惜了,秦總多拍兩張照片發(fā)給我?!?/br> 秦懷鶴淡眼看他。 丁澄嬉笑道:“肯定是一個絕世大美女吧?” 秦懷鶴腦子浮現(xiàn)那張五官擰在一塊,皺巴的臉,不搭他的腔。 丁澄把他送到月子中心樓下,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他跟隨秦懷鶴太久了,總覺得他的步子有些沉重,丁澄尋思,總不能才回來就跟月子里的老婆吵架,難不成是小寶寶有什么不好的事兒? 他伸個脖子,在他背后喊:“秦總,替我問聲好!” 秦懷鶴步子頓了下。 問什么好,今天她指不定有什么話氣他呢。 上了樓,閆秘書正坐在休閑區(qū)百無聊賴玩手機,看見他,馬上把手機收了起來,站直身子,“秦總?!?/br> 秦懷鶴沒心思搭理她,往言微的房間走。 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開門進去。 言微正在和護士一起,給孩子擦屁股,聽見開門聲,回頭看了一眼,又轉回去了。 護士:“爸爸來了。” 秦懷鶴走近了些,看她們忙活。 小嬰兒細胳膊細腿兒,仿佛輕輕一掰就折了,但是她勁兒挺大,嚎起來中氣十足。 他心想,挺好,是個女中豪杰,不痛快了就哭,不像她媽這么一個悶葫蘆,有話憋著,再突然給他來個陰狠的。 擦干凈屁股,言微沒有拿護士手里的尿不濕,而是拿過一張床頭放著的,輕聲細語說:“先用這張,剛才洗澡的時候換下來的,還沒臟。” 秦懷鶴在她身后皺眉,“用過了還用,買不起了嗎?” 言微的手不過稍稍停滯,又給孩子戴上了,“買得起也不能浪費?!?/br> 秦懷鶴嘶地吸氣,“言微,你覺得這樣她能舒服?” 言微悶聲不吭忙活完,“舒服?!?/br> 秦懷鶴額角一抽,磨牙,“你用一個試試?” 言微轉身,和他無聲對視。 護士連忙笑說:“沒關系,寶貝換尿不濕很勤,不會臟的?!?/br> 收拾好,護士出去了,言微抱著孩子坐在床尾,輕輕摸她的小手。 秦懷鶴杵了半晌,掏出手機,對著拍了兩張。 言微抬眼,黑眸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緒。 秦懷鶴頓了下,“丁澄讓我拍兩張給他看看。” 話才說完他就后悔了,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爸爸給孩子拍照天經(jīng)地義,他為什么要跟她解釋? 這么想著,他板正身子,又拍了兩張。 秦懷鶴捏著褲腿兒,屁股才要坐下去,她一個帶著涼意的眼神移過來。 他咬著腮幫子,不管不顧坐下去。 “不是還有一百萬,怎么連尿不濕都要省?” 言微不搭理他。 他看著她,輕嗤一聲,“怎么,省錢和我打官司?” 言微淡淡看他,不置一詞。 秦懷鶴咽一下喉,她太平靜,平靜到他壓不住胸口的那股燥意。 兩人枯坐一會兒,孩子閉眼沉睡,她才輕輕起身,把她放入小床里。 她素著一張臉,眉眼干凈清澈,看孩子的眼神帶著一抹柔光,才低頭,柔順的低馬尾滑到她胸前,她輕手輕腳往后退,順手把馬尾往后一甩。 小心翼翼的樣子,惹得人想笑。 秦懷鶴心神微動,在雙膝上拍打兩下,齒縫擠出三個字:“沒良心。” 言微總算開口了,面色仍舊淡如水,“秦懷鶴,我并不希望我們有上法庭的一天,你是孩子的爸爸,我們還可以做朋友?!?/br> 他眉心一擰,“你想跟我做朋友?” 言微頓了下,冷聲:“普通朋友,如果你覺得我不配,那就算了?!?/br> 秦懷鶴胸腔一個震顫,喉嚨滾出一個哼笑來,“那我二婚的時候,是不是還要請你來?” 她挪開視線,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你請我,我會去,但勸你還是別請了,我包不起很大的紅包。” 秦懷鶴咬了咬腮幫子,太陽xue也跟著動。 死一般的靜寂,靜到能聽見小嬰兒的呼吸聲。 他撐著雙膝站了起來,“我不當你是普通朋友,但是我會請你來參加我的二婚婚禮,不用紅包?!?/br> 不為別的,就為了讓他舒坦,他也要辦這個二婚婚禮,她若要來,他甚至可以倒貼,封一個給她。 他插著兜垂首低哼,“農(nóng)夫與蛇?!?/br> 言微別開眼。 “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不知道這個故事?” 她輕輕咬唇,點頭,“知道,但我不是,我不會咬人?!?/br> 今兒從他進門,就一直在給她找刺兒,她從來沒見過這么高傲,這么鋒利的農(nóng)夫。 但她不打算和他較勁兒,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不打算去參加他的二婚婚禮。 她是一個身負重擔的人,沒有那個精力去吃他的白食。 秦懷鶴傾身下去,俯視著她,一瞬不瞬的,眸光里暗昧浮動,“言微,你沒咬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