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陰沉竹馬被我親懵了 第47節(jié)
她又說:“這些可不要是我的一廂情愿。你別冷著臉,你要是答應,也愿意和我天下第一好,你就摸摸我的頭。” 姜寧又開始說她的那些漫無邊際的屁話了。 可燕一謝卻心臟狂跳。 潔白的雪花落在他們之間,他們靜靜對視。 姜寧的笑容、明亮的眼眸,好像點亮了少年心中一座孤島上荒廢的燈塔,那一瞬間,少年情緒翻涌,血液像是巖漿一樣沸騰,他空虛了無一物的島上開始肆意生長出了某些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東西。 姜寧將毛茸茸的雙手背在身后,笑著低下腦袋。 燕一謝說不出話來,伸出凍紅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姜寧于是抬起頭,笑起來。 燕一謝看著她的笑容,心臟劇烈跳動。他聽著身后的人潮洶涌,聽著自己胸腔里的嗡鳴,忽然想起來一句很老的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41章 他看著她,猶如看著海里…… 這一年圣誕節(jié)的雪下得很大, 一直延續(xù)到了新年,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白色。 過年的時候管家將庭院的雪清掃出一條路來,別墅只有兩個訪客, 姜寧拽著姜帆來找燕一謝玩。 姜寧把姜帆帶過來之前還很擔心他和燕一謝不和,一言不合被燕一謝趕出去。但沒想到姜帆瞬間就被二樓那些飛機模型給征服了,看燕一謝的眼神變得崇拜起來,變得比自己還要狗腿。 燕一謝雖然不習慣陌生人的拜訪, 但姜帆畢竟是姜寧的弟弟, 他也就只能耐著性子忍忍。 誰知道姐弟倆一個比一個聒噪, 非拉著他二缺一, 一整個寒假都不得清凈。 兩個少年一個少女, 還有一只一天比一天壯實的橘貓,圍在壁爐邊上打牌吃雪糕, 這個冬天就這么過去了。 姜寧注意到自從十五歲生日過后, 燕一謝就變得有點別扭, 莫名其妙地總是回避自己的視線,和自己說話也不太自然。 姜寧一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又在哪里聽到了什么臟言穢語, 還去質(zhì)問過許鳴翊,是不是又是司向明他們在作妖。得到了否認的答案后,姜寧居然還是不怎么信。這事兒把許鳴翊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后來姜寧怎么也找不出原因, 只好強人鎖男——燕一謝一回避她的視線,她就使勁兒盯著他,眼神快要將他的俊臉盯穿。 三十分鐘他回避二十分鐘,那少說也有十分鐘兩人是在對視的。 少年被她弄得無可奈何, 只有努力掩飾自己砰砰直跳停不下來的心臟,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竭力還像以前一樣和她相處。 少年除了有時候變得有些莫名其妙, 其他一切倒是沒有變。他甚至又多雇傭了一個廚師,讓兩個廚師每天變著花樣兒弄各種好吃的。 幸好姜寧從小到大就是不長胖的體質(zhì),在他這里胡吃海喝,也依然胖不起來。 這可就讓姜帆和奶黃包痛并快樂著了。 前世的姜帆整個青春期都瘦得跟個竿子似的,這輩子的姜帆卻逐漸長成了小胖墩。幸好他縱向發(fā)育也比較狂野,才初中就已經(jīng)一米七幾,這才成為了比較壯的高個子,否則姜寧真擔心他未來娶不到媳婦。 奶黃包更不必說,喝口水都會長胖的體質(zhì),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超過了十斤。 管家從此多了一個新任務,每天追著奶黃包跑,逼迫這肥貓減肥。 ……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就過了三年。 姜寧逼著鄭若楠定時體檢,盯得比什么都要勤,于是鄭若楠zigong里長了一個小小的瘤子時,還未對健康造成什么影響,就及時在體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做了一個小手術,休養(yǎng)了一個多月,重新恢復了健康。 鄭若楠的身體是姜寧最大的心病,鄭若楠只要身體健康,姜寧的心就定了下來。 姜寧在過完年的下學期就順利地通過恒初的轉(zhuǎn)學考試,收心認真學習之后,他的成績像是乘坐了火箭一般,竄得飛快。 最終雖然沒能一班,但是也穩(wěn)定在了整個年級的上游水平。 而姜寧這輩子沒有參加少年宮的舞蹈比賽,也就沒有遇見上輩子發(fā)掘她的那個星探。 盡管如此,她這三年里還是和上輩子一樣開始抽條,越來越好看。 上了高中,少年少女們都開竅了的年紀,她五官明艷精致,黑發(fā)雪膚,臉蛋巴掌大,笑起來元氣十足,即便穿著樸素的校服,也掩蓋不住姣好的身段,在學校里變得無比受歡迎,幾乎成了風云人物,被稱作初戀女神。 每逢平安夜、情人節(jié)這樣的節(jié)日,她的桌子里都會塞滿一堆情書和巧克力。 這幾年開始興起校園論壇,每有?;ㄔu比,姜寧一定會被拖出來反復提及。 有一次學校元旦晚會,姜寧表演了一段舞蹈,驚艷全校,直接被錄成了小視頻,在海市高校各大論壇上播放量巨大。于是十六歲那年,星探依然找上了姜寧,想要與她簽約,送她出道。 然而這一世姜寧的心境發(fā)生了變化。 上一世進入娛樂圈,是因為后來鄭若楠生病,家中需要錢,再加上她當時叛逆,鄭若楠不讓她做什么,她偏偏要做什么,一心想早點脫離家庭,所以才去了國外讀藝術。 但這一世,家中那些永無寧日的爭吵全都沒發(fā)生,姜柔柔那三個吸血蟲早早地就被趕了出去,姜寧自身成績又非常不錯,一直名列前茅,她便不再想走上一世已經(jīng)走過的道路,而是想要順順利利地考上國內(nèi)的高校,多花些時間陪陪在乎的人。 她高中的班主任也是焦灼制止的,生怕她放下學業(yè),去藝考去了。那樣就太可惜了。鄭若楠和上輩子一樣,仍是不同意姜寧踏進娛樂圈,希望姜寧好好學習,考上名校。 姜寧直截了當?shù)鼐芙^掉所有上門邀請的星探之后,她的班主任和鄭若楠才終于松了口氣。 這段視頻的熱度散去之后,姜寧又重新恢復了寧靜的校園生活。 這三年里,落葉黃了又綠,燕一謝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少年不再那么難以相處,雖然仍然有很多潔癖、不喜歡吵鬧、說話帶刺的怪毛病,也仍舊高冷陰郁,但是至少能接受交一些朋友了。 當然,他能忍受靠近他的人仍然不多,管家和姜寧算一個,姜帆勉強算半個,從初中和他與姜寧一塊兒升上高中的嚴大航、還有另外幾人,湊合湊合加起來勉強算一個。 在姜寧的勸說下,他開始定期請私人醫(yī)生去別墅為他復健。 雖然他對重新站起來這件事早就失去了希望,但是他一不同意姜寧就開始哭,沒有眼淚地干嚎,吵得他耳膜都快破了,他無奈之下只有去醫(yī)院做了一全套的康復訓練。 只是這三年的訓練以來,他的腿仍然沒有任何康復的跡象。 少年的肩膀越來越寬闊,眉眼愈來愈俊美逼人,深邃的五官褪去了一些青澀和陰柔,取而代之的是增長了更多的銳氣和鋒芒。 他坐在那里,如果不冷言冷語,不出口傷人,單看輪廓的剪影,和雪白的膚色,恐怕會有無數(shù)女孩前仆后繼。 只可惜全校都知道?;ㄉ磉叺哪莻€少年,是個殘廢。 即便家里有錢,眉目英俊,可這一點無法改變。 更何況,單單沖著他冷冰冰的性格,就沒多少人敢靠近。 如今上了高中,學校里的學生不像是以前初中那樣,見到燕一謝就心里發(fā)怵,還有些女生覺得他或許沒那么難以相處,竟然不怕死地往他桌子里塞情書。 可惜這些燕一謝從來沒看過,用他的話說就是“她們難不成慕殘嗎?” 姜寧:“……” 管家每周五會來清理一次他的課桌,這些東西他碰都沒碰一下。 至于管家和奶黃包,管家倒是沒怎么變,可能添了幾根白頭發(fā),但那也看不出來。 奶黃包則變化天翻地覆,徹底變成了三歲半的沉甸甸大胖子。 壓塌了一角沙發(fā)后,別墅里又換了新的沙發(fā)。 十七歲這年,姜寧搬家了,搬到了鄭若楠新買的房子里去。 胡同里太多以前的記憶,鄭若楠不想再待在那里。 而當年投資的那兩套房,果然如姜寧所說,房價漲了很多,而一些鄰居購買的海邊樓王,則和上輩子一樣爛尾了,至今還有人在那邊鬧著還錢。 搬家之后,姜寧與許鳴翊、司向明他們的交集便一下子少了很多。 雖然從初中到高中都還在一個班,但是不再住在一塊兒之后,上學放學遇見的頻率就大大減少了。 何況在班上他們說話也少。 于是就這樣,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漸漸變成了只是同班同學的關系。 許鳴翊從一開始的憤怒、不能理解、意難平,到后來,終于認清現(xiàn)實,知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青春期的這幾年,他做過許多夢。 有時候會夢見姜寧哭著給他道歉,說只是因為喜歡他,因為吃醋,所以才故意和他漸行漸遠,希望他多關注她一點。 每當夢見這種夢之后,上學的時候許鳴翊就會嘗試和姜寧恢復關系,送她奶茶或者糖什么的,但是每一次姜寧都友好而禮貌地還回來了。這樣不出幾次,許鳴翊的自尊心就開始受不了,決心不再做這種蠢事。 而還有的時候,他的夢里,他和姜寧關系還是很好,大家一起去河邊釣魚,姜寧穿著一條印著太陽花的裙子,走在河梗邊,死死拉著他的衣角,生怕掉進水里。可是這樣的記憶卻逐漸變得越來越淡。 他挽留不住記憶的逝去,也挽留不了姜寧從他生活里離開。 還有一次,他夢見了一場車禍。在那個夢里,他和姜寧是情侶,訂了婚的關系。那仿佛是許多年后,因為姜寧事業(yè)有成,從出了機場開始就一路有粉絲歡呼。 而他一直沉著臉——因為就在前一天,他發(fā)現(xiàn)姜寧背后好像有一個男人。 她在國外那幾年的學費一直是從她母親公司的賬戶上出的,但是許鳴翊查出來那幾年鄭若楠公司業(yè)績就已經(jīng)開始大幅度下滑,那幾年竟然有人大手筆收購了海市這么不起眼的一個小公司,并繼續(xù)從原來的賬戶里給姜寧打生活費和學費。 許鳴翊無可避免地產(chǎn)生了懷疑,并以為姜寧和另一個男人做了什么交易,他感到屈辱。 從機場回來的路上,車禍就這么毫無征兆地來臨了。 當時開車的是他,姜寧好像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們參加同學聚會,遇見鐘從霜,順道將鐘從霜接過去。因此后座上坐的是鐘從霜。 夢里已經(jīng)記不清那輛卡車為什么失控,只記得唯獨自己受傷較輕,掙扎開安全帶后,便迅速救人。 他先救了……他先救了鐘從霜。 那一瞬間他分辨不出自己的意識,說是報復,說是下意識行為,都并不全面。 夢里的鐘從霜穿著白裙,白裙上全是血,十分刺目,哭著呼救……但是姜寧,姜寧只是臉色看起來蒼白了點,卡車是從后面追尾,姜寧應該沒事。 是的,他先沖向了后座的鐘從霜。 然而夢醒了,姜寧卻留在了搶救臺上,再也沒出來。 那場夢做得許鳴翊半夜驚醒,捂著心口,感到劇烈疼痛。 他不斷安慰自己,只是夢而已,只是夢一場夢罷了。 他想,大概是姜寧不斷向燕一謝靠近,他才做出了這樣一場夢。 …… 鄭若楠搬家之后,公司更加繁忙,她不再只是生產(chǎn)一些絲巾,還開始擴大生意,將公司辦成了禮品公司。鄭若楠和許鳴翊的母親是閨中密友,關系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好,但是由于搬家加上忙碌,兩人也只能一個月約上一兩次,喝喝茶,做做spa。 然而姜寧和許鳴翊兩個,卻是猶如兩條從同一點出發(fā)的直線,相距愈來愈遠,徹底走向了兩條不同的路。 …… 按道理說,許鳴翊逐漸從姜寧的生活里消失,燕一謝應該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