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冬云氣喘吁吁地跑到地里，高興地說：“我上午睡了一覺，下午沒事就去養(yǎng)殖場轉(zhuǎn)轉(zhuǎn)，剛接了個電話，是運輸公司的伍同志打來的，他說他們運輸公司的同志非常喜歡咱們的火腿腸，讓咱們再準備一批，過幾天有順路回來的車子過來拿?！?/br>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難怪馬冬云這么急迫地跑過來來了。

    余思雅含笑點頭：“好，我知道了，最近大家辛苦了，今天也蠻晚的了，就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從明天起，加大產(chǎn)量?！?/br>
    馬冬云點頭，猶豫了一下說：“余主任，可是這樣下去，咱們的鴨子夠嗎？”

    最近出貨量大增，而且看樣子勢頭增長很猛，到年底又是食品消費的高峰期，鴨子的成長周期又在那里限制著，不可能說沒貨了就馬上長大。

    這確實是個問題，余思雅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前兩個月她攢了一批醬板鴨，目前倉庫里已經(jīng)囤了好幾千只醬板鴨。

    醬板鴨是不成問題了，可新產(chǎn)品的原料這么下去，后面肯定會出現(xiàn)不足，哪怕余思雅昨天已經(jīng)叫孵化工加大了產(chǎn)量，但他們養(yǎng)殖場一個月只能孵化五千只小鴨子，最近的一批小鴨子也得半個月后出籠，勉強得趕上過年。下一批孵化的小鴨子長大已經(jīng)在年后去了。

    考慮了一番后，余思雅將手里的青菜丟進了籃子里：“紅英，你跟建東先吃飯，我還有點工作，會晚點回來，你們不用等我?！?/br>
    沈紅英善解人意地點頭：“好，嫂子，你去忙吧?！?/br>
    余思雅揉了揉她的頭，帶上馬冬云風風火火地趕回了養(yǎng)殖場，直接到辦公室，拿起了電話，打給伍常安。

    “喂，你好，我找伍常安同志，我是辰山縣清河鴨養(yǎng)殖場的負責人余思雅，麻煩你請他給我回個電話?！?/br>
    一個單位也沒幾臺電話，找人蠻麻煩的，要等一會兒，余思雅掛斷后，坐在辦公室里等伍常安給她打過來。

    馬冬云看著余思雅，想問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余思雅沒留意到她的眼神，思索了一會兒，抬頭說：“冬云，現(xiàn)在公社應該還沒下班，你去周部長，讓他給咱們推薦四名飼養(yǎng)員過來，明天就可以來上班?！?/br>
    “這么急？余主任，咱們是要擴大規(guī)模嗎？”馬冬云問道。

    余思雅說：“沒錯，到年底我們養(yǎng)的這點鴨子肯定不夠，三公養(yǎng)殖場的規(guī)模也有限，我準備讓小李在省城購買一批鴨苗回來?！?/br>
    既然自己孵來不及，那就直接買小鴨子就是，總比到年底去問省城養(yǎng)鴨場買大鴨劃算穩(wěn)定。

    馬冬云聽余思雅的口氣，恐怕不是買一點點的小鴨子，趕緊點頭：“好，我這就去?！?/br>
    她走后，余思雅坐了一會兒，這個事不能他們一個養(yǎng)殖場干，大規(guī)模增加鴨子的數(shù)量，飼養(yǎng)員的負擔加重不說，飼料防病之類的都得跟上，后續(xù)工作很多。不如讓三公養(yǎng)殖場給他們分擔一點，他們那么大個養(yǎng)殖場才養(yǎng)兩三千只鴨子，真是浪費。而且錢書記不是一直說沒錢嗎？多養(yǎng)點鴨子不就來了，也省得修路的時候，他老在她面前賣慘哭窮。

    說干就干，余思雅拿起電話給錢書記打了過去：“錢書記，你好，我是紅云公社的小余啊，不是說修路的事，是另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錢書記不大相信：“你又想忽悠我干什么？”

    余思雅不背這個鍋：“怎么能是忽悠呢？錢書記，你說我從你們公社身上得到過什么好處吧？同樣是公社干部，錢書記，你應該最理解我啊，咱們這都是為了工作。”

    錢書記急著下班回家吃飯呢，沒功夫跟余思雅閑扯：“你有事趕緊說事，別扯這些，我說不過你?！?/br>
    余思雅笑道：“是這樣的，錢書記，我不瞞你，我們養(yǎng)殖場最近接到了不少訂單，廠子里自己孵化的小鴨子都不夠，所以我打算讓人從省城買一批回來。咱們是兄弟單位，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不能咱們獨自發(fā)財，你說是不是？所以我就想問錢書記，這個冬天要不要考慮多養(yǎng)幾千只鴨子。你放心，多養(yǎng)的這批我們也按原來說好的價格收購?！?/br>
    有人把鴨苗給他們送上門，然后養(yǎng)兩三個月，大了又有人來把鴨子拉走，他們就只等著數(shù)錢就是。這么好的事，錢書記沒法拒絕。

    “可以，不過這個事我得跟曲書記和黃書記商量商量?！卞X書記保守地說。

    余思雅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果然人多未必是好事，尤其是領(lǐng)導多了的時候，明擺著賺錢的事還要扯皮，幸虧馮書記是個放手開明的好領(lǐng)導，不然她這工作真是沒法做。

    “好吧，那錢書記你大概能要多少只鴨子？我明天讓人去買回來?！庇嗨佳畔脒M一步跟錢書記確認一下。

    錢書記想了想說：“你們打算買多少只？”

    這一聽就是沒想好，余思雅也不管他了：“我讓小李明天去采購一萬只小鴨子，給你們預留三千只，你們?nèi)羰遣灰俏覀兙妥约吼B(yǎng)了，不過是多費糧食的事。錢書記，你們好好商量商量，明天給我答復，我還在等省城來的電話，就先掛了?！?/br>
    第40章

    掛了錢書記的電話沒幾分鐘，伍常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余思雅接起：“喂，你好，伍同志嗎？”

    電話那端伍常安氣喘吁吁，顯然是跑著過來的：“是我，余主任，你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余思雅直言：“伍同志，我想請你幫個忙，你知道我們李主任住哪里吧？你去找他一趟，讓他明天去省養(yǎng)鴨場購買一萬只鴨苗，當然還得麻煩你們運輸公司幫個忙，安排一輛車子將小鴨子運回來，我明早就讓人準備火腿腸，到時候你們順路帶回去。這次你們要多少？”

    “你們不是買了孵化機嗎，怎么還要買小鴨子？”伍常安狐疑地說。他以前還幫忙運過機器。

    余思雅笑著說：“我們一個月只能孵化五千只小鴨子，趕上不。這不是快過年了，我擔心我們養(yǎng)殖場養(yǎng)的鴨不夠賣，所以提前做個準備，省得到時候還要去省城養(yǎng)殖場買大鴨。”

    伍常安想起去年年前幫他們運大鴨子那回，贊許地點頭：“早點做好準備也好。我知道李主任住那里，我這就去通知他。你給我們準備一千根火腿腸吧，到時候我順路帶回去。這個東西煮面條熱乎乎的，冬天趕路遇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時候，喝一碗渾身都暖和了。今晚食堂做個了面條，都被我們吃光了，大伙都等著我來拉點回去呢?！?/br>
    余思雅就知道很少有人能拒絕火腿腸的魅力，笑道：“好，辛苦伍同志替我們跑這一趟了，明天請你吃晚飯?！?/br>
    “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見?！蔽槌０哺吲d地掛斷了電話。

    余思雅也暫時了了一樁心事，但更多的問題來了。

    一下子增加幾千上萬只鴨子，原先準備的能吃到過完年的糧食就有些捉襟見肘了。短期內(nèi)不會出現(xiàn)空缺，但估計只能堅持到臘月，所以她還得找一批糧食。

    隨著養(yǎng)殖場規(guī)模的進一步擴大，這種從農(nóng)民手里收購雜糧、余糧、米糠、麥麩、榨完油的邊角料的方式就行不通了。他們必須找更穩(wěn)定的糧食供應渠道，否則等到?jīng)]糧了再去想辦法就來不及了。

    但今天太晚了，這個事只能拖到明天了。

    第二天，余思雅早早到了養(yǎng)殖場，先安排了工作，讓工人趕工再做一批火腿腸來，然后交代馬冬云在這里盯著，她就去了公社。

    馮書記已經(jīng)有好一陣子沒見到余思雅了，不過凡是要去養(yǎng)殖場的車子都會經(jīng)過公社，最近他看到貨車來了好幾趟就知道生意不錯，一切應該都很順利。

    所以今天看到余思雅突然上門，馮書記有點意外：“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說吧，什么事？”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馮書記你。”余思雅笑著說，“馮書記，是這樣的，你看咱們養(yǎng)殖場成立一年多了，一直自己張羅飼料的事，以前規(guī)模小，從社員們手里還能收購一些余糧湊合過去。但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咱們養(yǎng)殖場現(xiàn)在規(guī)模不斷擴大，社員們多余的糧食根本沒法滿足養(yǎng)殖場的需求。”

    馮書記點頭，確實如此，余思雅能熬這么久才來找他，他都有點吃驚。

    抬起頭，馮書記問道：“那你有什么解決的方案嗎？”

    余思雅來之前心里就有了腹稿，回道：“最不缺糧食的就是糧站，咱們養(yǎng)殖場需要的糧食不是一星半點，公社糧站有任務，權(quán)限也小，沒法滿足咱們，這個事只能去找縣里面的領(lǐng)導?！?/br>
    “你膽子倒是不小，連縣里領(lǐng)導的主意都打上了。”馮書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沉吟片刻說道，“糧食是關(guān)系著咱們國計民生的大事，尤其是你們要的量不少，想要說服縣里面的領(lǐng)導，光現(xiàn)在還不夠?！?/br>
    哪怕清河鴨養(yǎng)殖場現(xiàn)在逐漸打開了名氣，勢頭發(fā)展也很猛，但到底只是一個幾十個人的小廠子，在縣里還排不上名號。

    余思雅明白，馮書記說的這話雖然不好聽，但事實就是這樣。他們現(xiàn)在還入不了領(lǐng)導的眼，縣食品廠都比他們有地位，原因在于縣食品廠能夠滿足全縣人民基本的副食品需求，能解決幾百號職工的就業(yè)問題。哪怕縣食品廠今年的利潤恐怕還不如他們養(yǎng)殖場。

    所以余思雅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擴大規(guī)模，做出更亮眼的成績，進入領(lǐng)導的視線，讓領(lǐng)導看到清河鴨養(yǎng)殖場的潛力。

    “馮書記，我們把正式員工提到一百人以上，加快修路，還有咱們公社通電的事也安排上，你看怎么樣？”余思雅想來想去，短期內(nèi)也只有這三個博眼球又不會太消耗養(yǎng)殖場現(xiàn)金流的辦法。而且這三件事是早就規(guī)劃好要做的，只是稍微提前了一點，對養(yǎng)殖場不會造成額外的負擔。

    村辦企業(yè)自己修建的瀝青路，這可能是全縣第一條，甚至在全國都可能是首創(chuàng)，很可以。全村通電，發(fā)展福及整個公社一萬多人，放到哪兒都是拿得出手的成績了。

    馮書記點頭：“成，你去實施這三個計劃，同時讓馬冬云把你們的養(yǎng)殖場這一年來做出的成績整理整理，送過來。我再讓小沈統(tǒng)計一下全公社社員們這一年收入的增長和生活的變化，然后寫一份報告遞交到縣里面?！?/br>
    寫報告這種事確實是馮書記這樣在官場中混了十幾年的老人比較擅長。余思雅感激地說：“謝謝馮書記，我又給你添麻煩了?！?/br>
    馮書記擺手：“這關(guān)系著咱們紅云公社的發(fā)展，不是你我的私事，用不著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另外，你們養(yǎng)殖場的糧食能堅持多久？我讓小沈打聽打聽其他公社有沒有余糧，買一些回來備著?！?/br>
    “大概能支持到臘月，馮書記你跟其他公社說好了，我讓楚玉濤配合小沈，一起去收購，當場現(xiàn)結(jié)，南瓜、紅薯、玉米、米糠、麥麩、蘿卜等等咱們都收購?！庇嗨佳炮s緊說道。

    馮書記想起修路通電和養(yǎng)殖場擴招的事，有點擔憂地問：“你們養(yǎng)殖場上的資金流轉(zhuǎn)得過來嗎？”

    想到最近接二連三主動找上門來的訂單，余思雅笑道：“這點馮書記不用擔心，我們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擺上了省城第二百貨公司的貨架，如今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收入進賬?！辈蝗凰矝]有底氣攬這個事。

    “那這可是個大喜事，縣食品廠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都沒賣到省城，小余，你們這可是頭一家，你詳細跟我說說這個事，回頭我好到縣里面匯報?！瘪T書記覺得這是個突破點。

    他的激動提醒了余思雅。

    余思雅琢磨稍許道：“馮書記，我有個想法，你先別向縣里面匯報，我寫篇文章，等咱們的瀝青路開工后，再寫一篇，投遞到省城日報。如果刊登出來了，肯定會有記者來采訪咱們的，這樣效果更好?！?/br>
    要干就干個大的，不是要出名嗎？還有比上省報、人民日報或是電視臺更好的出名方式嗎？一個鄉(xiāng)下不知名的村辦企業(yè)，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里打進省城，還自費修瀝青路，這在后世都配上報紙電視臺走一遭就更別提現(xiàn)在這個落后的年代了。

    馮書記想起余思雅是怎么出頭的了，她當初就是憑借發(fā)表在省報上的一篇文章進入了公社的眼。

    “這可是你的最擅長的，好，就按你說的辦，但在此之前，咱們要把準備工作做好了，別到時候梅書記問起，一問三不知。”馮書記高興地說。

    余思雅站了起來：“成，那我們就照這個計劃進行，我回去讓馬冬云和楚玉濤配合公社這邊的工作，然后跟錢書記溝通，盡快將修路這個事提上日程?！?/br>
    ——

    辭別馮書記，余思雅回到養(yǎng)殖場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錢書記打電話。

    錢書記接起電話：“這么早，黃書記和曲書記還沒來呢，余主任，你別著急，我晚點給你答復。”

    余思雅皮笑rou不笑地說：“錢書記，我不著急，我打電話過來不是說這個的。我是想通知你，我們公社計劃明天就開始修路，一會兒就通知到社員，先平整路面，找石子鋪路面。然后我過兩天要去省城買瀝青，錢書記你要跟我們一塊塊嗎？兩家一起，還能節(jié)省點油錢。”

    “這么快？”錢書記都快忘記這件事了，誰料余思雅都不通知一下，說修路就修路。

    余思雅淡淡地說：“錢書記，現(xiàn)在都十月初了，秋收也忙完了，這時候不修，什么時候修路？而且我打算修好路后，給省報投稿，要是刊登了，咱們就出名了。這個事宜早不宜遲，過兩天我就去省城了，錢書記想好了就給我個回個話吧，我就不打擾錢書記忙了?！?/br>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錢書記聽見聽筒里的嘟嘟聲，撓了撓頭：“誒，這小同志不是一直很想讓我修路的嗎？今天怎么這么快就放棄了？”

    大部分人都有點劣根性，別人求著的時候擺架子，別人放棄了，又不甘心。錢書記現(xiàn)在就是這樣。

    他很清楚修路的好處，嘴巴上跟余思雅拖拖拉拉不過是看準了余思雅修路的決心，想撈點好處罷了。結(jié)果他都還沒說條件呢，余思雅卻突然放棄了游說他。

    現(xiàn)在讓他主動去找余思雅吧，他又有點放不下面子。在辦公室里坐了半個小時，他找來秘書：“你去盯著點紅云公社，看看這兩天他們有什么大動靜?！?/br>
    到了下午，錢書記就知道余思雅是動真格的了，不是跟他開玩笑的。

    因為下午兩點，社員們正在地里忙和的時候，廣播里突然通知了三條讓人震驚的消息。

    一是養(yǎng)殖場大規(guī)模招工，這次招工包括飼養(yǎng)員、孵化工、食品加工工人、銷售、會計、保安，除了學歷要求，還額外附加了一條，要求愛衛(wèi)生愛干凈，但凡做不到最后一條的，哪怕成為了正式工，一旦被發(fā)現(xiàn)，第一次警告，扣獎金，第二次直接開除。

    這次招工的規(guī)模前所有未的大，總計要招六十多名員工，分到每個大隊，都能有好幾個名額了。這簡直是比過年還喜慶的事，但凡家里有符合條件的，趕緊回去囑咐家里人做好準備，爭取應聘上。

    除了招工，第二個讓人震驚的消息是，紅云公社要修一段瀝青路，從公社修到屈家?guī)X，總長四公里多。讓每個公社挑選二十名年輕力壯干活出色的人過來幫忙，男女不限，按天算錢，另外收購石子的計劃再次重啟。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紅云公社都嘩然了。他們鄉(xiāng)下人也能有瀝青路了？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光是從公社到養(yǎng)殖場那條石子路都讓人羨慕不已了，現(xiàn)在來修更好的瀝青路，全公社的人仿佛都看到了希望。

    最后一個消息是計劃全公社通電的通知。公社預備在過年前讓全公社都通上電，吩咐明天每個大隊的干部到公社開會，統(tǒng)計戶數(shù)，距離，核算好需要多少電樁、電線。計算好成本后，平攤到每戶人家，公社和養(yǎng)殖場出資一半，社員自費一半。如果有不愿意的，可以不出錢，但以后要通電，需要按照這次每戶人家攤的成本，重新交這筆錢自己找電工裝電樁拉線。

    這樣就避免了有的人愛貪便宜，現(xiàn)在故意不裝，等別人都拉好電樁之后，過幾個月，他們也跑來拉電線，一分錢不花也用上電。

    此外為了照顧老弱貧困的人家，公社還想了個辦法，經(jīng)核準，如果是殘疾、家里只有缺少勞動力的老人和小孩的人家，公社出這個錢。其他經(jīng)濟實在困難的人家，可以出勞動力以工代款，但都需要公社核查。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人弄虛作假，以后將加入養(yǎng)殖場黑名單，全家都不能報名參加養(yǎng)殖場的招工。

    最后一個消息一出，社員們都沒心情干活了。

    如果說前兩個消息惠及的還只是部分社員，那最后一個消息則關(guān)系著每個社員的切身利益。誰不想用上更明亮干凈的電呢？

    這三個消息將大家都給震暈了，走到哪兒都是討論這三件事的社員，連小孩子和老人都不例外。

    這一天，整個公社都洋溢著一種喜慶的氣息，堪比過年。

    但錢書記接到這個消息臉色就沒那么好看了。

    “好個老馮，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了半天，他酸溜溜地自語：“這肯定是余思雅的主意，老馮怎么就走了這種好運呢？我們東風公社也不錯啊，怎么就沒這樣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