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女廠長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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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躍記得上次他才念了一會兒報紙,她就睡著了。 余思雅想起他干癟癟,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念報聲,就想笑:“好??!” 沈躍將她的手塞進被子里,還按了按,讓她整個人都被裹在了被子里,這才拿著前幾天的報紙讀了起來。 他讀得一點都不動人,跟廣播里面的男主播完全沒法比,可不知為何,余思雅卻覺得今晚的讀報聲格外的動聽,像一陣涓涓細流涌入她的心底,泛起層層漣漪。 看著模糊燈光下沈躍硬朗跟溫柔毫不沾邊的臉,余思雅卻覺得格外的寧靜,半睡半夢間,她仿佛將心里的話問了出來:“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沈躍的回答是什么,余思雅太困睡了過去,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陽光普照,玻璃窗外晴空萬里,人的心情仿佛也隨著晴朗的天空飛揚。 吃過早飯,余思雅就要出院了。 收拾好東西,沈躍先去辦了出院手續(xù),然后回來背著她下樓,走到一樓,余思雅發(fā)現(xiàn),周家興的病房門口這次站著兩個公安。 她低聲問道:“周家興被抓回來了?” 沈躍點頭:“昨晚凌晨三四點被抓回來了,目前還在審訊。他這次不但逃跑,還襲擊公安,判刑會加重?!?/br>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余思雅又問:“他襲擊誰了,公安們都沒事吧?” “沒事,就挨了一拳頭,不用擔心。”沈躍淡淡地說,這點傷對他們男人來說真不算什么,之所以算上,也是為了給周家興加重刑罰。 余思雅放松了:“那就好?!?/br> “還有一個好消息呢,想不想聽?”走出醫(yī)院,沈躍故意說道。 余思雅盯著他的后腦勺兩秒,心想這個人什么時候也會故弄玄虛了,不過她不介意滿足他這點小趣味,遂大聲說:“想!” 沈躍被她的反應(yīng)逗笑了,也不賣關(guān)子了:“周家興他媽涉嫌幫助他逃跑,也會被判刑,估計要關(guān)個好幾年?!?/br> “真的?”余思雅格外高興,“這個好,惡人有惡報!”周母真是作得一把好死,把自己也給折騰進去了。 不然依周母這種撒潑耍賴的性格,肯定會去養(yǎng)殖場鬧一鬧,更不會放過吳翠花?,F(xiàn)在就不同了,她被關(guān)幾年出來,那時候吳翠花早跟周家興離婚了,兩個女兒也長大了,等周母出來,說不定周家的房子都塌了,她連吳翠花的影子都找不到,還無家可歸,想想就活該。 沈躍聽出她語氣里的高興,也給跟著笑了。 余思雅一向以身作則,因而沒讓潘永康開車來接她。兩人只能去坐客車,臨近過年,車子上人很多,位置很少,沈躍將余思雅背上車,放在座位上,然后站在旁邊,幫她擋著站在走廊上的人。 客車搖搖晃晃,走走停停,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紅云公社,沈躍趕緊背著余思雅下車。 到了公社,不少人看到余思雅回來,連忙跟她打招呼:“余廠長,你沒事吧?周家興那個殺千刀的,竟干這樣沒良心的事?!?/br> 余思雅也不管這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一律笑呵呵地道謝。 等這些人打過招呼走了以后,沈躍才問余思雅:“咱們是直接回家還是去養(yǎng)殖場?” 余思雅沉吟片刻說:“去公社,我找王書記談?wù)?。?/br> 沈躍沒問她什么事,直接把她背去了王書記的辦公室,然后說:“我出去抽支煙?!?/br> “好?!庇嗨佳胖浪@是故意找借口,免得影響他們談工作,遂一口應(yīng)下了。 等他出去后,王書記看著余思雅椅子旁邊的拐杖,關(guān)心地問:“余廠長,你身體沒事了吧?” 余思雅含笑點頭:“謝謝王書記,沒事了,就是現(xiàn)在走路還不大方便,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br> “那就好,養(yǎng)殖場這邊我隔一天去看一次,目前都挺順利的,回頭讓李主任去你家匯報工作,你別天天往廠子里跑了,先養(yǎng)好身體?!蓖鯐浐蜌獾卣f。 余思雅也贊成這一點:“好,還是王書記想得周到。我今天來還有一個事想跟王書記商量?!?/br> 王書記打起精神看著她問:“什么事,你說?!?/br> 余思雅笑著道:“就是周家興的事。他因為殺人未遂和故意傷害罪,被判18年有期徒刑,昨晚想逃跑,被抓了回來,估計刑期會加重。他媽幫他逃跑,聽說也被抓了,很可能也要坐牢。這是一起極其惡劣的案件,我想跟王書記商量一下,下次開社員大會的時候,將結(jié)果公布出來,警示大家不要做違法亂紀的事,你看怎么樣?” 王書記又不傻,馬上明白了余思雅的意圖,她這分明是警告公社的社員,殺雞儆猴,讓大家看到周家興的下場,以后再想挾私報復(fù)也冷靜冷靜,想想后果,不要學(xué)周家興一時沖動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搭進去了。 雖然余思雅有私心,但這個建議對公社也沒壞處。今天不管被襲擊的是余思雅還是其他人,都是一件非常惡劣的事,影響公社治安的事,傳出去,他們紅云公社的名聲都不好聽。 因而王書記非常贊同這個建議:“余廠長,你說得很對,回頭我跟周部長商量一下,下次開社員大會,通報批評周家興?!?/br> 余思雅含笑點頭:“周家興之所以這么大膽,公然襲擊社員,還有個原因,那就是不知者無畏,在今天之前,他恐怕沒怎么接觸過公安,也沒想過打人是犯法的,會被抓去勞改。為了避免以后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我還有個提議,咱們在全公社開展一場法制教育講堂?!?/br> 這會兒鄉(xiāng)下械斗比較嚴重,兩個村子因為搶地盤,搶水源打群架的都比比皆是,所以也就不覺得背后打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了。在很多人的觀念里,打人了頂多被人打回去就是,他們腦子里還有沒有法律的概念,余思雅覺得應(yīng)該給大家普及一下法律常識,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這是新社會,法制社會,不興武力解決問題。 “法制教育講堂?”王書記聽到這個名字覺得很新鮮,琢磨了一下,感興趣地問道,“你說詳細點,等一下,小沈,去把周部長喊過來,我有點事情要跟他商量?!?/br> 小沈在隔壁辦公室應(yīng)了一聲。 王書記起身給余思雅倒了一杯茶,笑著說:“咱們等一會兒,這個事繞不開周部長,等他過來,咱們討論討論?!?/br> 周部長在帶民兵訓(xùn)練,就在公社,幾分鐘就過來了,進屋扯著大嗓門喊道:“王書記,找我啥事?” 王書記指了指余思雅:“是余廠長有個不錯的提議,咱們一起商量商量?!?/br> 余思雅便接過話匣子:“周部長,是這樣的,我提議咱們在公社開展一個法制教育講堂,每天在廣播里播出半個小時的法律法規(guī)制度,讓大家清晰地了解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覺得怎么樣?” 周部長覺得不怎么樣:“咱們公社沒人會背你說的這些啊,余廠長?!?/br> 這點余思雅早料到了:“沒關(guān)系,周部長,咱們可以在公社里挑個能說會道的,咬字清楚的同志來宣傳這個事?;仡^我讓人去縣里的新華書店,買兩本這方面的書,等忙過這陣子,再請縣公安局的同志下鄉(xiāng)來給咱們開個講座,由他們現(xiàn)身講法,這樣社員們的認識更清楚。你覺得怎么樣?” 周部長還沒說話,王書記已經(jīng)敏感地意識到了,這也是一樁成績啊,做好了,回頭縣里匯報工作的時候,那絕對亮眼,而且是縣里獨一份的。遂高興地說:“我覺得余廠長這個提議非常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周部長你說呢?” 兩票對一票,周部長能說什么?他看著余思雅:“你不參加高考了?” 余思雅笑瞇瞇地說:“當然要了?!?/br> “那你還cao這么多的心?”周部長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么多主意,一身精力仿佛用不完一樣,一出接一出,不管是不是她的責任,就沒閑下來過。 余思雅收斂了笑容:“這不是不希望我的事情再在其他人身上重演嗎?而且咱們清河鴨養(yǎng)殖場肯定會越做越大,我也需要他們都知法守法,做個規(guī)矩人?!?/br> 她這么一說,周部長頓時覺得有點內(nèi)疚:“是我沒管好他們。” 余思雅不置可否,周部長這就是大家長思維了,他一個人哪管得了這么多人???還是得用規(guī)矩,用法律去約束社員們的行為。 王書記沒周部長這么多想法,興致勃勃地說:“那周部長也是不反對了,咱們合計合計,出個章程?!?/br> 余思雅見王書記非常感興趣,便不想多摻和了:“王書記,你跟周部長討論吧,還有幾天就考試,我得回去復(fù)習(xí)了。” 王書記正在興頭上,有點不愿放余思雅走,可高考是大事,時間緊迫,他只能讓步:“行吧,那你回去復(fù)習(xí),我跟周部長商量商量,弄個章程出來,等你考試完了,再幫我們看看。” 如果他們能再等個十來天,余思雅也不介意:“好,那王書記,周部長,我先回去了?!?/br> 她拄著拐杖出了王書記的辦公室。 等在走廊上的沈躍見她出來,馬上過來扶著她:“怎么不喊我?” “就幾步路?!庇嗨佳盘ь^笑看了他一眼說,“這里離家里還有兩三里路呢,太遠了,找個車子馱我回去吧?!?/br> 不然要是被沈躍這么一路背回去,那得接受多少目光的洗禮啊,余思雅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沈躍不答應(yīng):“小路不好走,太顛簸了,再說借了車子一會兒還要還,麻煩。走吧,上來,你這身板對我來說很輕松。” 余思雅撇嘴,上了就上,別后悔就行,兩三里路呢,背個百來斤的人,看他累不累。 她拿著拐杖,爬了上來。 沈躍背著她出了公社,邊走邊問:“我送你去知青點吧,你跟他們復(fù)習(xí)效率更高,中午我給你送飯,晚上來接你回去,你看怎么樣?” 余思雅想想也有道理:“好吧,那就麻煩你了?!?/br> 她養(yǎng)傷這十來天,確實耽擱了不少,去知青點臨時抱抱佛腳也行。而且還有什么是比同甘共苦,為了共同的目標一起奮斗更能建立交情呢?只要有機會,她就要去知青們面前刷刷好感度,等這些知青回城了,那可都是她的人脈。 于是沈躍換了個方向,往知青點去。 走了一段路,余思雅主動問他:“你就不問問我跟王書記他們談了什么?” 沈躍是真不好奇:“你的工作,如果你覺得有必要自己會告訴我。如果你沒告訴,也許就不適合我知道。” 這答案真是無懈可擊,可能他們部隊里的人都比較有保密意識吧。不過今天談的內(nèi)容也沒什么不可說的,余思雅就絮絮叨叨地跟他講了起來。 沈躍聽完后贊許地說:“這個活動非常有意義,如果有需要,我?guī)湍愀_援朝搭線,讓他安排一兩名公安同志下鄉(xiāng)普法,是叫普法吧?”他記得余思雅剛才就用的這個字眼。 余思雅點頭:“對,普法,最好能穿插一些他們在工作中遇到的案子,給大家警示意義。不過這個事就不麻煩你了,王書記興致很高呢,我看他想把這做成一個有意義的活動,他以前是梅書記的秘書,認識的人不少,讓他自己找人去,咱們何必給他搭人情?” 雖然余思雅現(xiàn)在跟王書記處得還不錯,但到底比不上跟馮書記的交情,因而,余思雅也不愿意做太多。說白了,這個事真做成了,做好了,也是王書記的成績,她能提個建議就不錯了。 沈躍聽沈建東說過王書記的事,知道他跟余思雅之間鬧過不痛快,便沒再多說:“行,聽你的。” 說話間到了知青點。 正在復(fù)習(xí)的知青同志們見余思雅過來,都很高興,趕緊放下書,問她:“余思雅同志,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我已經(jīng)好多了,就是還要養(yǎng)一陣子。”余思雅從沈躍的背上滑下來,笑盈盈地說道,一點架子都沒有。 知青們又問:“你現(xiàn)在走路不方便,還參加高考嗎?” “當然要,我這不過來跟你們一起復(fù)習(xí)嗎?你們歡迎我嗎?”余思雅拿起自己的書,揚了揚。 知青們自然說:“歡迎,非常歡迎余廠長,走,你的位置咱們還給你留著呢。” 兩個女同志上來扶著余思雅。 沈躍見他們這么熱情,對余思雅又抱著善意,便松開了手,笑著說:“那麻煩你們照顧思雅了,我回去收拾一下,中午給她送飯過來?!?/br> “不麻煩,不麻煩,讓余廠長跟咱們一起吃吧,你不用送了。”知青們連忙說道。 現(xiàn)在糧食金貴,知青們的境況也不是很好,沈躍哪能同意:“多謝大家的好意,不過思雅的傷還沒好,要吃清淡點,還是我單獨給她做吧,思雅就交給你們了?!?/br> 叮囑完,他才回家。 推門開,沈紅英抬起了頭,驚訝地望著他:“大哥,嫂子呢?怎么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沈躍看到她也很意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沈紅英撇嘴:“我們這幾天放假,今天一大早我就跟香香收拾好了東西,去醫(yī)院找你們,結(jié)果卻聽說嫂子出院了,然后我們沒趕上客車,搭了一輛過路車回來。還以為你們比我先到呢,結(jié)果家里沒人?!?/br> 抱怨完,她拉著余香香介紹:“哥,這是嫂子的meimei,香香,她跟我一個宿舍?!?/br> 余香香是第二次見沈躍,有點緊張,手背擦了擦衣服,小聲喊道:“姐夫?!?/br> 沈躍點頭:“嗯,就當是自個兒家?!?/br> “哥,你還沒說我嫂子去哪兒了呢?不會是又去養(yǎng)殖場里忙工作了吧?”沈紅英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沈躍這才回答:“沒有,去知青點復(fù)習(xí)了。還有幾天就高考了,你別去打擾你嫂子,讓她專心復(fù)習(xí),你先把飯做上,再弄點菜,我去看看有沒有rou和魚賣?!?/br> 這天中午的飯是沈紅英做的,有魚有rou有菜。沈躍去得比較晚,只買到了一條巴掌大的鯽魚,沈紅英便用這條魚做了奶白奶白的鯽魚湯給余思雅送過去。 余思雅打開兩個飯盒,看到飯菜就猜出來了:“紅英回來了?” 沈躍沉默了兩秒:“這么明顯?就不能是我做的?” 余思雅掩嘴偷笑:“你跟建東的手藝可沒這么好,紅英什么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