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肺腑之言
“不知青蘿姑娘是何意?”二月花佯裝一臉懵逼地問道,實際上卻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因為他總覺得她不懷好意。 “縱觀古今,愛情不外乎兩種,一曰一見鐘情,二曰日久生情,但本姑娘覺得我應(yīng)該是個例外?!鼻嗵}神色微凜,故作正經(jīng)地回道。 “何以見得呢?”二月花非常上道,立馬提出了她想要聽到的問題。 “這么跟你說吧……”青蘿稍微梳理了一下,便娓娓道來:“到目前為止,能讓我一見傾心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少爺,一個是洛醫(yī)師?!?/br> “只可惜少爺已經(jīng)有了少夫人,而且即算少爺至今未娶,也不是我一個下人可以高攀的,我自然不敢對少爺有什么非分之想?!?/br> “后來好不容易看到像洛醫(yī)師那樣的溫潤公子,卻又得知他早已心有所屬,根本沒有留給我半點機會,不得不選擇放棄?!?/br> 說著說著,青蘿垂頭看向了自己手掌上的繭印,不免有些滄桑之感。 “你看我,今年都二十六了,也算是個老姑娘了,卻至今單身一人,從未處過對象,只比我大一歲的銀燭姐以前也跟我一樣,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有了歸屬,我怎么可能不羨慕呢?” 她的神情越發(fā)憂傷,看得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 玄月國女子滿十五歲便可出嫁,通常情況下,二十六歲的女子說不定都兒女成群了,而青蘿竟然連真正喜歡過的人都沒有,確實可憐。 就像二月花自己一樣,都快三十歲了,卻還是“萬年單身汪”一只,連女孩子的手都不敢主動去碰,就別說讓他主動追求喜歡的人了。 更何況,他一直都不知道喜歡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也不奢望有女孩子主動追求自己,不過是看到三秋葉和萬竿竹都有了妻子,有點好奇“成家”到底是什么樣的滋味,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樂趣”。 但若是要他真刀實槍地談一場戀愛的話,二月花還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二月花!”一聲帶著怒火的低吼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聽完就發(fā)呆算是什么意思?耳朵不想要了嗎?”青蘿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別誤會!其實我剛剛不是在發(fā)呆,只是在思考問題,別揪我的耳朵好嗎?”二月花沒能及時攔住青蘿突然伸過來的手,只能求饒。 “那你告訴我剛剛是在思考什么問題,要是回答得讓本姑娘滿意的話,就不懲罰你了?!鼻嗵}悻悻地松了手。 “那個……其實……我……”二月花忽覺羞赧不已,有些難以啟齒。 “其實什么?難道你只是在騙本姑娘嗎?”青蘿美眸微瞇,仿佛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我怎么敢騙你呢?我只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啦?!倍禄ㄓ樞χ氐溃@然還在掙扎。 如果可以選擇不說的話,他當(dāng)然選擇不說!但青蘿可是會用毒的女殺手,萬一她拿他試毒怎么辦?肯定會生不如死吧? 想著,二月花最終還是逼著自己說了出來:“其實我剛剛只是在想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感覺而已,長這么大,我還沒喜歡過誰,也不好意思去問三秋葉和萬竿竹他們……” 他攥著拳頭停頓了一下,才看向青蘿,無比嚴肅地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好面子,而且也太傻了?” “喜歡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當(dāng)然要親身體驗過才知道啦!”青蘿不僅沒有看不起他,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十分真誠,旋即指著自己,佯嗔道:“這里明明有一個大美人在等著你,怎么就不知道抓緊機會呢?” “我真的可以嗎?”二月花十分不自信地問道。 “當(dāng)然,你可是本姑娘親自挑選的‘實驗對象’啊?!鼻嗵}毫不猶豫地回答。 “可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不僅天生麗質(zhì),綜合實力在我之上,而且還做得一手好菜,你既不像斛姑娘那樣,需要三秋葉的保護,也不像銀燭姑娘那樣,需要萬竿竹照顧,我要是追求你的話,能為你做什么呢?” 他越說越沮喪,見青蘿還沒有開口發(fā)表意見,又補充道:“若是真的什么都不能做的話,我只會覺得自己很沒用,不會覺得是我占了便宜,幸災(zāi)樂禍的?!?/br> “真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油嘴滑舌的二月花原來也是個實誠的人……”青蘿腹誹著,心里卻隱隱有種慶幸之感。 如果他當(dāng)真跟表面上看到的一樣,只是一個油腔滑調(diào)、逢場作戲的“老油條”,她必定會失望透頂,不會跟他來真的,最多逗他玩玩而已。 “所以……所以……”二月花有些哽咽了,但仍舊強顏歡笑地接著說道:“我對你來說,可有可無,青蘿姑娘還是另尋他人吧?!?/br> “可本姑娘就是看上你了怎么辦?”青蘿笑得肆意,還跟調(diào)戲似的,在他的臉頰上揩了一把。 “哐當(dāng)!” 二月花一個激靈,整個帶著椅子一起仰翻在地。 青蘿這種“吃豆腐”的行為,總能把他嚇得夠嗆,要是再刺激一點,他怕是又要暈過去了。 其實二月花也沒有那么容易暈倒,不過是特別想借此逃避現(xiàn)實而已。 他是這樣想的:要是自己都暈了,她還不放過他的話,那不就太沒人性了嗎? 然而,萬萬沒想到青蘿竟然就是這么“沒人性”,只要他沒被嚇?biāo)?,便不會放棄捉弄他的念頭。 “我二月花上輩子是不是造了什么不可饒恕的深重罪孽啊!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他的內(nèi)心在咆哮,在哀嚎,嘴巴卻是一動也沒動,甚至沒打算從地上爬起來。 若是臉上再加上兩行淚水的話,二月花這慘兮兮的模樣就稱得上是“楚楚可憐”了。 “都等你老半天了,怎么還不起來?難道趴在地上很舒服嗎?”青蘿有些不耐地道,差點都想給他踹上一腳了。 “不是我不想起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動不了了。”二月花咬了咬牙,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心道:“只要想辦法支走她,我就自由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