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逢場作戲
林東知道阿靈現(xiàn)在讓自己看到的都是阿靈自己愿意讓林東看到的那一部分,他像是默默的在看一部災(zāi)難片,最后腦海中反映的是眼前的黑暗的鏡像,而在阿靈的記憶之中,林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這個背影,曾經(jīng)讓林東瞻仰了無數(shù)次,無數(shù)次的日日夜夜,他都只是看著那一抹背影發(fā)呆。 林東對林建逡的印象很淺,淺到最后那只剩下一個父親的名頭,可是,他自己又覺得其實很深,深到林東看著那個人舉著暗紅色的刀在黑暗中干脆利落的揮舞,只此一眼,林東不需要再次確認,便知道阿靈當時看到的,就是林建逡的背影。 ”他……在干什么?” 阿靈的回憶像無聲電影繼續(xù)播放,林建逡的振臂高呼,林建逡的慷慨激昂,他的憤怒,他隱隱跳動著的青筋,這些竟然全都清晰起來,歷歷在目的讓林東甚至能被這種氣氛所鼓舞。 他看到的林建逡像是一個革命演說家,振臂高呼吶喊著什么。 那是一首詩,一首林東從小背到大,就連寫作文也不厭其煩的引用的一首詩:“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那聲音在林東腦海中清醒的一遍遍高呼,讓林東突然有一種恍惚,那個人會不會就是自己,怎么會這么沒有違和感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他不是在觀看,像是突然在親身參與這種場景,這樣的場景讓林東 突然心跳加速血脈噴張。 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貪婪的吮吸著四周帶著血腥味,鐵銹味的空氣,這一切讓林東突然清醒過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瞪著雙眼艱難的呼吸著,口腔大張。 所謂的百鬼夜行,所謂的守擂賽,就是以命抵命,哈哈哈,就是讓他們像畜生一樣在籠子里互相爭斗,活在最后的人就是勝者,就能繼續(xù)活著…… 林建逡到底在干什么? “他這個傻b,不會是想要這樣感化他們不讓他們自相殘殺吧?” 林東甩了甩有點發(fā)暈的頭腦,他感覺到一陣頭暈?zāi)垦?,甚至是蜉蝣叫了林東不止一遍他才如夢初醒的一樣,呆呆的看著黑暗中蜉蝣的那雙眼睛。 “有人類的味道?!?/br> 林東突然警惕起來,根本來不及感傷這里所有的人都在對林東抱著想要吃了他沖動,明天只要面前的這個鐵籠子打開就是拼命廝殺,看誰能夠活到最后。 只是……林東撫摸著神筆的周身,自己的父親用這個來救人,而現(xiàn)在歷史重演,林東他卻用這個殺人? ——逼近了,二十米的范圍之內(nèi)。 蜉蝣再次冰冷毫無感情的說道,林東向著前方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黑暗,什么都沒有。 “蜉蝣,血凝散。” 他拿出一貼血凝散,暗紅色的珠子在林東的面前,照亮了阿靈顫抖著的眼睛,林東來到這里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的,但是這個血凝散只是凝結(jié)了林東自己的體內(nèi)的血氣,如果林東大出血,血氣大崩,到時候阿靈的性命恐怕難保。 血蟲的引子誰都引不出來,這個辦法,可能只是個餿主意,這么多修真者,秦文華將他們?nèi)︷B(yǎng)靠著血蟲來控制他們。 他林東該怎么控制? 這個時候林東卻突然感覺到背后有一陣殺氣,林東迅速的抽出身子反手將那個人鉗制住,本來那個人準備偷襲卻沒想到被林東出其不意的擺了一道。 “誒喲喲……輕點,輕點。” 林東問聲突然覺得這個聲音及其熟悉,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失蹤了的秦珪銘,林東注意到秦珪銘這個時候除了正常人應(yīng)有的體力之外,渾身上下那種渾厚的內(nèi)力竟然消失不見。 “是你?” 林東識趣的后退,但仍舊沒有遠離秦珪銘,放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他不明白秦珪銘怎么也會被關(guān)在這里,而隨著秦珪銘的出現(xiàn),關(guān)在旁邊牢籠里的修真者全都躁動起來,沖天的憤怒甚至連帶著地牢都在震動,一時之間真氣沖天,林東抬頭看著金黃色縈繞在四周的真氣全都濃厚起來,林東詫異于自己能夠發(fā)現(xiàn)真氣這樣甚至是虛無的東西的存在。 秦珪銘顯然也認出來是林東,整整自己的胳膊,鐵著臉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看來你的人氣在這里挺高的啊?!?/br> 林東能夠想象到那些修真者對秦珪銘的恨意,但更讓林東覺得后怕的是,秦珪銘怎么會變得像一個常人一樣手無縛雞之力??? 林東措辭了一番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之后,只聽見秦珪銘意味深長嘆了一口氣,抬眼看了蜷縮在林東身后的阿靈,答非所問的問道:“你要用血凝散?” 見已經(jīng)瞞不住,林東干脆開門見山的攤開雙手,臉色凝重的點了點. “哈哈哈,真是搞笑?!?/br> 林東舉起的手放下,等待著秦珪銘的下文。 雖然如今虎落平陽,但秦珪銘對里面的修真者根本沒有放在眼里,他習(xí)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習(xí)慣了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緊張掩藏過去,好想他不習(xí)慣的是現(xiàn)在莫名其妙的處境。 只見秦珪銘負手對著林東,看著的卻是阿靈,他說道:“你指望一個rou食動物改變吃素么?” 林東皺眉,從鼻尖發(fā)出輕哼聲,顯然還是不太明白秦珪銘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是食物鏈,沒有對錯善惡,他現(xiàn)在的習(xí)性就是喝人血,就錯了?” 阿靈不懂秦珪銘對著林東說的是什么,但不代表林東聽不懂他言語之間的意思。 他轉(zhuǎn)身抓著阿靈的肩膀順手蹲下身來直視著阿靈的雙眼:“你在為自己開脫么?這么多年了,你都是這么欺騙自己的?” 話一出口,連林東的也嚇了一大跳,他抓著阿靈的肩膀 不自覺的有些有力,緩慢的抬頭對上秦珪銘同樣震驚的眼睛,只見秦珪銘雙唇抖動著,像是有什么話想要說出口,就連他的眼睛都帶著顫抖看著林東。 “你……呵呵” 秦珪銘難看的笑出聲來,蒼老而又疲倦的聲音穿透整間地牢又悠悠的發(fā)出陣陣回響,重新傳回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