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虎離山
書迷正在閱讀:朝為田舍郎、醫(yī)妃在上,戰(zhàn)王在下、僅關(guān)風月、我欲乘風歸去、重返王侯家[重生]、公用劍鞘、荒誕(重口高H)、從黑紅偶像到全球影帝、都市重生魔仙、咸魚精捧出四頂流[沙雕]
“松手?!碧K靈郡只是微微一走神,便被對面抓個正著。 “郎君莫要兇人家嘛?!蹦凶余狡鹱?,不情不愿的把手收了回來,“本座來請你去十陵教可是真心實意的?!?/br> 蘇靈郡面沉如水,心頭卻微微驚動,難怪此人打扮看起來著實不像中原人,原來是十陵教的人,聽他說話又自稱本座,難道……他是十陵教教主?只是苗疆離這里非幾步之遙,他為何會來此? “郎君可是在猜本座身份?”男子說罷,提起袖子掩唇笑道,“本座跟你做個交易,你若是肯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我的身份,郎君意下如何?” “如果你再這樣,我覺得我們的話題就有必要適可而止了。”蘇靈郡往后挪了一步。 “好嘛好嘛?!蹦凶渔倘灰恍?,“本座此番前來,也是為了節(jié)省不必要的麻煩,還請郎君把你身邊的小情人和浮生劍一并交予我們,可好?” “我沒有情人?!碧K靈郡蹙眉,“還請尊主話放尊重一些?!?/br> “郎君既然不愛聽,本座不說便是?!蹦凶诱Z調(diào)細柔婉轉(zhuǎn),言語間還時不時的挑逗一下蘇靈郡,“本座是十陵教的教主不錯,但此次前來并沒有打算和仙門扯上什么關(guān)系,人家也只是想拿回一件兵器而已,郎君就不要為難人家了?!?/br> “浮生劍被封印了幾百年,天下無人得知,為何今日剛剛出世教主就要說它是你的了?”蘇靈郡反問。 男子嬉笑,“浮生劍在千百年前是我魔界中人打造出來的,郎君為何覺得它為何不屬于本座呢?” “……”蘇靈郡欲言又止,沉思了半晌后,他才回道,“它是被我們拿到的,自然是歸我們?!?/br> “聽郎君的意思,是打算偏袒自己情郎到底了?”男子噗嗤一笑,“那今日,本座覺得你非要去十陵教坐坐不可了。” “十陵教離這路途遙遠,多謝尊主的好意,我就不去了?!碧K靈郡轉(zhuǎn)身要走,然而他前腳剛落,身后的人就不見了。 月華下,蘇靈郡的衣袂無風自動,他心道不好,迅速后仰,出手快如閃電,凌空拍出一掌,與忽然間從天而降的男子憑空對了一掌,霎時間,靈氣化作利刃,刀刀割向?qū)Ψ健?/br> 空中靈氣交織,未聽聲音,但可見半空流霜飛舞,一時間,竟讓人難分高下,被靈力割倒的竹竿悉數(shù)成了二人交手的利器,不多時,蘇靈郡的身上已然被尖利的缺口劃出了幾道血痕,而男子衣袍卻整潔如初。 蘇靈郡身形飄忽不定,雖然靈力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但十陵教教主也不是吃素的,他自知他現(xiàn)在的實力與此人差的不是一點兩點,何況薛道長的真氣還被自己鎖在了體內(nèi),若是現(xiàn)在把人引去,只會徒加負擔,還是先帶遠些再說吧。 想及此,他足尖一點,掠起身子,踏雪無痕,踩著竹葉向客棧的反方向飛去,男子見狀,動作利索,緊隨其后。 蘇靈郡絲毫不敢怠慢,憑空連點,速度快如鬼魅,男子在身后窮追不舍,二人飛身期間,又過數(shù)招。 “郎君跑慢點,人家要追不上啦。” 蘇靈郡指法施展自若,千變?nèi)f化,招招直取對方咽喉,“在下還沒請教您尊姓何名,殊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br> 無影指法是蘇靈郡以前常用的指法,與劍同理,萬變不離其宗,但就是這看似簡單的一指,卻能演變出千萬種指法,以不變應(yīng)萬變,江翻海沸亦不在話下。在他全盛時期,曾憑借這一指法平步青云,甚至連白素清都對此贊不絕口。 “美人開口,哪怕是乳名本座都會告訴你?!蹦凶右滦浞w,周轉(zhuǎn)自如,每次都能靈活巧妙的躲開蘇靈郡的進攻,“君長川,郎君可要記清楚了?!?/br> “君教主,你如何得知浮生劍在道長手上?”見退的差不多了,蘇靈郡停住腳步,從空中落下。 “那條巨蛇便是本座放進去的?!本L川跟著落下,依舊是不正經(jīng)的樣子,連一顰一笑都嫵媚至極,蘇靈郡扶著樹,后退了一步。 “本座先前就已經(jīng)帶人去過那里了,”君長川負手,向前走了一步,“本座解了它幾道封印,卻無法將它拿出,殊不知會弄出這么大的風浪,害的本座帶進去的人全都折了進去。” “原來那里面的尸骨是君教主的手下?”蘇靈郡若有所思,“難怪會這樣,可道長不修魔,他為何能拿得出?” “難道郎君不知道浮生劍是會和人產(chǎn)生共鳴的嗎?”君長川嘻嘻一笑,把長發(fā)繞到耳后,僅僅是這一個小動作,便能算得上絕代風sao了,讓蘇靈郡不由肯定了一下心里的想法——他必定是練過什么禁術(shù)。 “君教主可否說的具體一些?”蘇靈郡問道。 君長川:“郎君到現(xiàn)在都不肯告訴本座你的名字,不把本座當朋友,本座為何要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訴外人?” 蘇靈郡沉思,這些東西只需要查看一下劍譜或者問問人就能知道,怎么算的上重要了,即便如此,他還是恭敬回道:“在下姓蘇,名靈郡?!?/br> 見他也不隱瞞,君長川直言道:“浮生劍的確是魔界所制,但那時候它還沒有生出劍靈,世人皆可拿得起它,只是這被封了千年,多了個劍靈,那可就大不一樣了。不過本座是有預(yù)料它會生出劍靈,但是沒有想到它會生出如此刁鉆的劍靈?!彼D了頓,接著道,“本座耗費了十多年才終于探得浮生劍的下落,帶了大批人馬暗中前來,好不容易破了那煩人的結(jié)界,卻始終過不了劍靈那一關(guān),真是可惜,不然浮生劍現(xiàn)在就在本座手上了?!?/br> “君教主所說劍靈那一關(guān)可是在它所制造的夢境中活下來?”蘇靈郡問道。 君長川:“非也,非也。這劍靈刁鉆,若是本座要拿起它,必須付出幾十年的修為,它在你要拿起它的時候,吸食你的修為,從那時候開始,這份契約就已經(jīng)生效了?!?/br> 蘇靈郡蹙眉,他忽然想到那天在溶洞中看到薛景陽的胳膊有緋紅從中散出,難道那時候他也是在和劍靈簽訂契約?還有在岸邊他與薛景陽過招時,以他們之間的差距,薛景陽明明只需一兩招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拿下,然而他卻跟自己過了數(shù)招,甚至后來自己可以反手點了他的xue,那時他還一度認為是自己的內(nèi)功恢復極速。 薛景陽真的用自己的修為換了浮生劍?蘇靈郡擰眉,心中疑惑聚起。 “從契約定下開始,浮生劍便只效忠你一人,若是有其他人想要占為己有,就必須殺了宿主,好處是拿起它時不用再耗費自身修為,因為已經(jīng)有人替你喂過了?!本L川說到這里,笑嘻嘻道,“蘇郎君你看,你那位情郎很快就要與你陰陽兩相隔了,你當真不考慮考慮本座嗎?來到十陵教,本座不僅可以保你衣食無憂,還可以許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br> “不了?!碧K靈郡拒絕,旋即岔開話題,“君教主一路跟隨我們至此,當真只是想拿走浮生劍?” “不錯?!本L川對他眨了眨眼,“時間差不多了,浮生劍應(yīng)該到手了,既然蘇郎君不愿意陪本座回十陵教,那本座自然不會強人所難,有緣再會?!毖粤T,他身形飄逸,直接飛掠到遠處的屋檐上,再接著瓦礫,一路向西,很快不見了蹤影。 蘇靈郡立在原地,心中有無數(shù)疑問,薛景陽讓他幫的忙到底是什么忙?十陵教這次重返中原當真只是為了浮生劍?還是另有所圖…… 還有,道長真的…… 道長?!他一愣,腦海中驟然浮現(xiàn)出君長川臨走前的最后一句話“時間差不多了,浮生劍應(yīng)該到手了。” 糟了!他來不及多想,雙手迅速結(jié)印施展飛身術(shù)。 飛身術(shù)比尋常的輕功快上千百倍,方才之所以不用就是為了把對方引到此地,好讓自己再用飛身術(shù)離開回去給道長解xue,誰知君長川一路追隨自己到此,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引開他的注意罷了,蘇靈郡心緒沉淀,已然明白自己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回想當時,他在下手的時候特意打亂了解xue的順序,就是怕被薛景陽輕易解開,誰知如今會出現(xiàn)這種變故,蘇靈郡自忖愚蠢,又一次害了人。 他一路趕回客棧,落腳在屋檐上,生怕有所變動,索性不下去了,從一處窗口破窗而入。 然而進來的這間屋子里并沒有人,蘇靈郡步伐輕捷,來到走道,所有屋子都是原樣,不像有人來大肆造訪過的痕跡,飛身術(shù)的速度絕對要比輕功快上千百倍,他看君長川臨走前使的是一般的輕功,絕對不可能在他之前到達這里。 只是不知道他的人是不是在自己剛出門的時候就有了動作,蘇靈郡擔憂,但仔細想想以道長的身手,即便是用不上靈力,他還有陰陽簪,也絕對不可能那么輕易被人控制住的,只是這客棧安安靜靜,竟無一處聲音讓他很是奇怪。 他迅速來到薛景陽住的那件屋子,扣了扣門。 寂靜的過道中響起了敲擊木門的聲音,但卻無人應(yīng)聲。 他見此,跟著小聲問了一句,“道長,你休息了嗎?” 依舊是無人應(yīng)聲。 蘇靈郡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了,想著干脆直接把門震開,誰知他的手只是無意一推,門便被打開了——沒有上鎖。 月光從薄薄的窗戶紙里透出來,屋內(nèi)空無一人,一片狼藉,是顯然有人來此翻找過的痕跡,浮生劍和人都不見了蹤影,蘇靈郡蹲下身細細觀察,借著隱約的月光,想要查找他們留下來的線索。 除了倒在地上的柜子,和打碎的花瓶,蘇靈郡沒有找到什么有利的線索。 他起身來到窗子邊,把窗戶緩緩推開,柔和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影影綽綽。 窗戶邊沒有不速之客來過的痕跡,連壓在底下的灰塵都是剛剛蘇靈郡推窗時才拖出來的痕跡,看起來,這間窗戶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人打開過了。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探出指尖在窗子邊緣細心摩挲,半晌,他收回手,指尖上除了灰塵,連半點血跡也無。 看來,他們不是從窗戶這邊走的,難道是正門?蘇靈郡轉(zhuǎn)過身,雖然心里有些疑惑,但還是能理解,以魔教的作風,哪怕他們光明正大的當街殺人,那也是不足為奇的。 他連忙從屋中走出,直接飛身掠下樓,客棧的大門此時正大敞開,門口的風燈隨著晚風被吹的左搖右擺,更深夜靜。 掌柜和小二都不在,蘇靈郡站在客棧中央,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只覺得心頭沉重的如同掛了塊玄鐵,拖著他的心一直往下沉。 人會被帶到哪里去?一股寒意沿著脊椎竄過,空中殺氣悄然而生,蘇靈郡目光一變,猛然一拍桌子,震起一根筷子斜飛出去,瞬地擊在了身后傳來的動靜上,快如閃電。 “說,君教主把道長帶到哪里去了?”蘇靈郡回身,鬼魅般出手,在對方胸口處連點數(shù)下,瞬間封住了他的幾處大xue,讓他無法進行下一步動作。 “快說,他們?nèi)四??”蘇靈郡扣住他的脈搏,不動聲色,只要對方敢有所動作,他可以一指將對方斃命。 “已經(jīng)死了?!睂Ψ秸f的不急不慢,如同在說一件平淡無常的事情。 “是嗎?”蘇靈郡只是淡淡一語,但卻加深了手中的力道,幾乎是快要把對方的手腕震碎,“我再問你一遍,薛景陽被帶到哪里去了?” “呵?!睂Ψ桨l(fā)出低低的一聲笑,“教主出手從不留活口,你如今就算是殺了我,又能如何?”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碧K靈郡壓住他的一條胳膊,不動聲色道,“走吧?!?/br> 男子的手臂被蘇靈郡壓的實實的,沒有一絲可以抽動的余地,連脈門也被他扣得極緊,只要他敢稍微有所多余的動作,蘇靈郡能在瞬間要了他的命。 “還有多少人在暗處等我?”蘇靈郡的聲音平淡無奇,卻如同最鋒利的一把刀,逼的人心里一緊。 男子冷哼一聲:“無可奉告?!?/br> “既然是這樣,那便有勞在下等會替我做護盾了?!碧K靈郡溫聲溫語,把他用力往前一推,自己則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后面,“我不想動手,所以我希望你老實一點帶路,給你我都圖個方便。” 男子冷笑,沒有說話。 夜闌人靜,兩人走出客棧,離開了風燈搖曳的客棧,入眼的便只有月光和低矮不平的瓦屋。 蘇靈郡緊著心,絲毫沒有放松警惕,男子被他壓在前面,也是一言不發(fā),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為他連啞xue也被點上了。 “為何只有你一人留在客棧?其他人呢?”蘇靈郡眉頭深蹙,小心謹慎的走在這黑夜之中,生怕兩邊會突然傳來什么變動。 男子似笑非笑:“第一次來中原,會會高手不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閱???/br> “我不是什么高手,你誤會了?!碧K靈郡回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醫(yī)者,你若是想會高手,找我只會是給你添堵?!?/br> “不是高手?”男子臉上神色在微微變幻,“蘇先生是真謙虛,還是你言下之意是我們十陵教的人都是廢物?”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蘇靈郡溫聲,“我只是一名小小的醫(yī)者,點xue這種事,只要是大夫,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您找錯人了。而且我很好奇您的身份,應(yīng)該不會是一名小小的隨從吧?!?/br> 男子輕蔑一笑,“還算有點眼光,我是教主的護法,所以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知道,而且很清楚。”蘇靈郡眉梢微微動了一下,回道,“一路上都沒有埋伏,看來,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如若不然,君教主也不會隨便丟下自己的護法,獨自一人走了?!?/br> 男子冷笑:“只怕你到時候看見你情郎的尸體,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番笑著跟我說話了?!?/br> “不,我不僅會笑,我還要多謝你們。”蘇靈郡依舊是面帶笑意,溫聲溫語,“多謝你們給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傀儡咒的施術(shù)者死了,這道術(shù)法也就自然沒用了,后面我就可以直接去找顧公子與他一道去救初奕了。” 他笑的真切,似是從內(nèi)心發(fā)出來的笑意,連著嘴角都禁不住微微翹起,男子眼神里露出說不出的復雜,唇角一勾,什么也沒說。 ※※※※※※※※※※※※※※※※※※※※ 因為不想男主說話總是軟聲軟語,像個軟柿子,所以給他加了點硬氣,哈哈哈